“四月姑娘,這是奴婢的衣衫,您別嫌棄。”青提遞給盧似月一套淡青色的衣裙。
“謝謝你啦?!北R似月彎著漂亮的星眸,向她道謝。
“不客氣不客氣。四月姑娘,您不知道,您是第一個(gè)被丞相帶到丞相府的姑娘??!”青提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丞相府的女主人一樣。
盧似月的嘴角抽了抽:“你……不也是個(gè)姑娘嗎?”
“我不一樣的?!鼻嗵釗u了搖頭說道,“我爹爹和娘親分別是這里的管家和廚娘,我一出生就在丞相府了,所以算不得是丞相帶到丞相府的。”
“哦。我也只是暫住幾天,以后還得出去的,丞相府又不養(yǎng)閑人?!北R似月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說道。
“?。磕邌??”青提不知怎么的,居然紅了眼眶。
“怎么了?你別哭呀,我……我說錯(cuò)什么了嗎?”盧似月最見不得小姑娘哭了。
小紋也是個(gè)愛哭的丫頭,每次她被皇后誕下的長公主欺負(fù)后,小紋都會(huì)哭哭啼啼的,她都覺得沒什么,小紋卻總是為她感到委屈。
“您留下來陪青提做個(gè)伴兒吧,這府里就奴婢一個(gè)女孩,平時(shí)也沒人陪著說話?!鼻嗵嶙旖窍蛳乱幻颍苁请y過。
怪不得青提對她如此熱情呢。
“這得看丞相的意思了,我也希望留下來的,但如果他讓我走,我也沒有辦法?!北R似月拍了拍青提的肩膀,以示安慰。
她當(dāng)然想要留下來——留下來報(bào)仇。
“好吧?!鼻嗵釤o奈地垂下了頭。
盧似月穿好衣衫,坐到了梳妝鏡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感覺這容貌還算說得過去。簡單的用一只木簪綰了墨發(fā),她向著青提道:“帶我去找丞相吧。”
“四月姑娘,您真美?!鼻嗵嵊芍缘刭澝赖馈?p> 盧似月卻只當(dāng)她說的客套話,沒有太在意。
“丞相丞相,我洗漱好啦,還有,帕子還給您?!北R似月蹦蹦跳跳地來到了沈清和的書房。
“嗯?!鄙蚯搴头畔铝耸种械淖嗾?,把帕子收了回來。
沈清和換下了紫色朝服,取而代之的是一襲深藍(lán)色的常服,更增添了一分平易近人。
而洗漱完畢的盧似月著實(shí)驚艷了沈清和一番。
只見她臉上灰撲撲的灰塵和干涸的淚痕被洗凈,只露出白白凈凈的皮膚,星眸璀璨,唇紅齒白,三千青絲已經(jīng)半干,一半綰起一半披散,被晚風(fēng)吹拂著,像柳絲一樣輕柔。
“以后你便住在偏院吧?!鄙蚯搴褪栈啬抗?,又看起了奏折。
“謝丞相。”盧似月看了看沈清和又看了看門外的青提,不知自己該是繼續(xù)站在這兒還是出去。
等了將近半柱香的時(shí)間,青提沒有叫她,丞相也沒說話,盧似月瞬間感覺這世間不美妙了。
她微微低著頭,眼睛卻盯著沈清和翻閱奏折的骨節(jié)分明的手,就是那雙手,曾拿著弓弩,奪取了小紋的命。
雖然她有幸借尸還魂活了下來,可是小紋呢?她又在哪里呢?
恨意的目光一閃即逝,可惜沈清和并未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