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秘行(1)
好在汪公公是單獨行動,沒有其他幫手,否則登徒重傷,拓跋雪三腳貓的功夫面對暗閣殺手就是送人頭。
“此地不宜久留,扶我起來?!钡峭酱謿?,透過塵土仍舊能看出慘白的臉,顯然狀態(tài)非常糟糕。
“還能走嗎?”拓跋雪駕著登徒胳膊,吃力的扶起,跌跌撞撞走了幾步,又摔在地上。
“哈哈哈!”登徒無奈笑了幾聲,汪公公注入隕鐵匕首中的內(nèi)勁竄進(jìn)體內(nèi),兩股力量時聚時散,到處亂竄,惹得登徒口吐鮮血,痛苦不已,“莫非我要命絕于此,比摔死好看些!”
“不能死,不準(zhǔn)死!剛到譚國,你死了我怎么辦?要負(fù)責(zé)……”拓跋雪語無倫次,再次架著登徒手臂扶他站起,奈何登徒被兩股內(nèi)勁重傷經(jīng)脈,全身無力,一動不動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喂……不要睡!醒醒呀!”任憑拓拔雪如何叫,登徒始終沒有反應(yīng),“怎么辦!怎么辦!”
拓跋雪陷入困境,她可以撇下登徒轉(zhuǎn)身回麥城,繼續(xù)當(dāng)她的拓拔氏千金,反正那些長老都死絕了,當(dāng)時也是為了逃避火刑才離開麥城。
登徒噴出一大口鮮血,喘著粗氣捂著胸口,面露痛苦,口中低吟:“拔……拔……”
登徒無力的雙手握著刀柄,拓跋雪明白他的意思,是要拔出匕首,“不能拔,現(xiàn)在拔出匕首,會死的?!?p> “快……快!”登徒瞪大眼睛,臉上的青筋暴起,對拓跋雪吼道,猶如變成另外一個人。
拓跋雪撕下衣擺,顫抖握住刀柄,深呼吸,咬牙將腹部匕首拔出,立即用撕下的衣襟按住傷口止血,兩股內(nèi)勁沖出刀口,血水隨內(nèi)力噴出。沒有內(nèi)勁亂竄,登徒神情稍緩,再度陷入昏迷。
確認(rèn)過脈搏,拓跋雪松了口氣,癱軟坐在地上,“算我倒霉!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不論死活,都把你送回都城?!?p> 拓跋雪扒下汪公公的衣服,墊在登徒身下,拖著走了不知多遠(yuǎn),終于尋到一處舊廟。廟墻坍塌,供奉的神像積滿灰塵,看上去已經(jīng)空置許久。拓跋雪筋疲力竭,實在無力在拖著登徒趕路,便在舊廟中休息。
“咳咳咳……”登徒夜里全身發(fā)燙,好在神志還算清醒,朦朧中瞇眼見匕首還插在肩膀,“看來還沒死?!?p> 登徒叫醒拓跋雪,“看看廟里有沒有井……”
“你醒了!”見登徒醒來,拓跋雪放下心來,觸碰到登徒手臂才發(fā)現(xiàn)登徒正在發(fā)燙,“這……”
拓跋雪沒有照顧傷員的經(jīng)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水……水……”登徒抽搐著再度失去意識,待再次恢復(fù)神智,已是正午時分,高燒已退,“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斜眼見匕首還插在肩膀上,看來只能自己動手拔出。
“還活著!”拓跋雪揉著睡眼,從草堆里爬起,頭上插滿了干草,哪里還像千金小姐,活脫脫一個流民乞丐。
“運氣挺好,還活著?!钡峭轿嬷鐐榔稹?p> “能動?”
“不僅能動,還能做限制級運動!”登徒咧嘴癡笑。
譚淵欲殺之心昭然若揭,既然副將是暗閣探子,軍中更不知道潛藏著多少暗閣殺手,現(xiàn)在回去就是羊入虎口。登徒思來想去,不如就裝作流民進(jìn)城,探清虛實在說。
兩人在破廟休息了半日,考慮到暗閣殺手追來只是時間問題,不便久留,只能帶傷上路。
為免被認(rèn)出,登徒忍痛丟掉兩柄隕鐵匕首,披散頭發(fā),臉上抹泥,即便丐幫的人見了也會嫌棄躲著走。
“為什么要搞成這個樣子?”世間哪個女孩子不想穿漂亮衣裳,畫最美的妝,誰愿意裝成乞丐,全身污垢,“我的命好苦哦!”
“我的命更苦!”見拓跋雪抱怨,登徒也抱怨起來,遙想前世紙醉金迷十幾年,借尸重生,老老實實當(dāng)個小爵爺不是挺好嘛!干嘛非要追著我殺。
“都怪你!還以為嫁給戰(zhàn)神能風(fēng)風(fēng)光光,沒過門就這么狼狽……”拓跋雪憋著嘴輕推登徒,登徒踉踉蹌蹌坐在地上,捂著傷口呻吟。
“哎呦……哎呦……”
“喂……”拓跋雪趕忙查看傷口,見并無大礙,發(fā)覺被騙了,又不敢還手,只能自怨自艾幾句,以解心頭之恨。
登徒拓跋雪裝成乞丐城衛(wèi)果然沒有仔細(xì)盤查,成功混入林城。城內(nèi)除了每條街都貼著通緝登徒的畫像,沒有什么異樣。譚軍撤離西境,邊市開放在即,譚國各地的富商聞訊載著一車又一車絲綢瓷器趕來。
登徒拓跋雪進(jìn)城后本想尋一處客棧落腳,奈何樣子實在是太慘,剛走到客棧門口就被小二舉著棒槌轟走,在其他客棧基本也受到同樣“歡迎”。
“狗眼看人低?!钡峭讲槐銊邮?,只好帶著拓跋雪在城內(nèi)閑逛,尋一處落腳地。
“屌!站?。 睆埳陞柭暫鸬?,四名捕快圍住兩人。
“這都能看出來?”登徒茫然的四下張望,“我……我嗎?”
“屌!除了你還有乞丐嗎?”張申穿著青綠色堂服,袖口還打著補丁,吊兒郎當(dāng),嘴里咬著半截稻草,“你瞅啥!見了本官還不下跪!”
登徒上下打量,看他這一身行頭最多也就是縣衙里的打手,竟也敢自稱本官。
“屌!聾了還是傻了,本官說話聽不見嗎?”張申歪著嘴手握刀柄,一條腿斜撇著不停抖。
登徒看著張申那張欠揍的臉,忍不住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隨行的捕快懵了,張申也懵了。
“剛剛好像有人打我?”張申捂著臉,登徒手速太快,張申沒有看清楚,只感覺臉火辣辣的疼,扭頭問身邊的捕快。
“好像是……”
“你打我……”
“哎呀,你看這,怎么就這么欠呢!”登徒左手抓著右手,賠笑道。
“屌!你TMD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老子砍死你!”張申刀剛拔出半截,登徒一拳糊在張申鼻子上。
“大哥……”張申翻著白眼全身癱軟,好在兩旁的捕快攙扶,避免倒進(jìn)泥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