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都市

我真沒想這么紅

287.上了年紀的老釣友

我真沒想這么紅 二馬路野驢 3106 2020-12-28 19:55:39

  釣上了一尾個頭不小的鯽魚,正想摘鉤把魚趕緊放進簍子里,突然聽到身后有人搭話……

  幸虧掛著耳機,一直在聽相聲段子。若是在非常安靜的狀況下突然聽到這么一嗓子,即便是蘇謹言,也有可能會被嚇一大跳。

  轉(zhuǎn)過頭來,蘇謹言看清了來人的形象。

  這是一位頭發(fā)花白卻精神矍鑠的小老頭,看起來像是有個七八十歲的年紀。個頭不高,大概也就一米六多點兒,身上穿著件厚厚的大棉襖,頭上戴著頂灰黑色的鴨舌帽,腳上是一雙同樣很保暖的棉鞋。

  見這位老人腋下夾著一根竿子,蘇謹言心里有了猜測,笑著打了個招呼:“大爺,你也是來釣魚的???”

  “是啊。”老頭兒笑呵呵的點了點頭,邁開步子朝蘇謹言走了過來:“難得有個好天氣,出來轉(zhuǎn)轉(zhuǎn),曬曬太陽?!?p>  搭上話的同時,蘇謹言已經(jīng)摘掉了塞在耳朵眼里的耳機。雖說也可以在手機上關(guān)掉播放軟件,但面對一位老人,掛著耳機跟他說話到底還是有些不禮貌,家教很好的蘇謹言可不會犯這種錯誤。

  “釣了幾條了啊?”老頭兒來到蘇謹言的身邊,探頭往他放在水里的魚簍中看了一眼。

  只有一條,數(shù)量是有點少,不過,一斤半左右的鯽魚,也可以算得上是很不錯的收獲了。

  “喲,這么大的鯽魚可不多見?!迸牧伺奶K謹言的后背,老頭兒笑著夸獎道:“小伙子,你這技術(shù)可以啊?!?p>  “就是瞎釣,運氣好?!碧K謹言撓了撓頭:“我攏共也沒釣過幾回,經(jīng)驗技術(shù)什么的,真談不上?!?p>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啊?!崩项^兒笑呵呵的說道:“上回我們幾家人一塊兒去云嶺水庫那邊釣魚,連我在內(nèi),所有自稱老手的人都沒釣著大魚,反倒是我一個老伙計的小孫女,釣上了一條七八斤重的大鯉魚。你說說,讓人上哪兒說理去。”

  “云嶺水庫?”

  聽到這個名字,蘇謹言覺得有些耳熟,再想了想,不就是距離二道河村沒多遠的一個大型水庫么?

  想起村里李大叔和沈大媽說過的話,蘇謹言眼中露出了幾分驚訝:“沒記錯的話,那個水庫好像是歸武警部隊管轄,別說釣魚了,靠近都不行吧?”

  上京市周邊沒有大型河流和湖泊,為了確保市民們的生活用水,國家投資興建了一系列的水利工程,從更遠一些的地方引流供水。在這一張水利供給網(wǎng)路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節(jié)點,其中就包括了老頭兒話里提到的云嶺水庫。

  關(guān)系到上京市的水源供給,云嶺水庫有著非常重要的戰(zhàn)略意義,所以才會有武警部隊駐守在附近,對其進行軍事化的封閉管理。

  “普通人確實不讓去,我那個老伙計是部隊里退下來的。”

  隨口帶過這件事,老頭兒解下了背在背上的小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擺弄的,三兩下的功夫,這個小包竟然支棱起來,變成了一個底下帶有儲物袋的小馬扎。

  “不介意我在你邊上找個地兒吧?”看著蘇謹言,老頭兒很有風(fēng)度的先問了一句。

  有些人釣魚是為了魚,他們往往不太喜歡跟其他釣友湊在一塊兒。說白了,就是不想讓其他人來分享自己占下的魚窩。反之,有些人是為了釣,享受釣魚過程中的悠閑自在。對于這樣的釣友來說,若是垂釣之時邊上能有個伴兒陪著閑聊,簡直再好不過。

  所以,在有經(jīng)驗的釣友們之間,已然約定俗成的形成了一條規(guī)矩——若是想要臨時組個隊,必須要問問先到的那位是否樂意。絕不能不打招呼就坐下來,蹭別人已經(jīng)打好的魚窩子。

  “您隨意,不礙的?!贬炆狭艘粭l大魚,戰(zhàn)果已經(jīng)足夠豐厚了,蘇謹言當然不會介意身邊多個人。

  “呵呵,那我就不客氣了?!?p>  從馬扎下邊的儲物袋里掏出了一堆零碎,在魚線上綁好浮漂掛好鉤,又捻了一團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兒做成的魚餌掛在鉤子上,不大會兒,老頭兒坐在小馬扎上,悠哉悠哉的甩出了第一桿。

  這一邊,蘇謹言也在忙著往魚鉤上掛餌——老頭兒整理‘陣地’的時候,他已經(jīng)甩出了一桿?;蛟S是恰好落在了一條大魚面前,又或許是掛住了人工湖底的水草,總之,魚鉤剛?cè)胨?,便引來了一陣波動。于是,蘇謹言忙不迭的提起了魚竿……讓他失望的是,鉤上并沒有魚,餌料也不知道哪兒去了。

  還能怎么辦?重新再掛一個唄。

  “你這用的什么餌???”想著自己這邊應(yīng)該沒有這么快上魚,老頭兒興致勃勃的看著蘇謹言往鉤子上掛餌:“自己配的料么?還是直接從店里買的啊?!?p>  “店里買的,二十塊錢一包呢?!碧K謹言一邊繼續(xù)手上的動作,一邊笑著說道:“人老板說這是他們家家傳了好幾代的配方,吹得挺懸乎……說實話,我本來是不信的,不過看剛才釣起來的那條大魚,可信度貌似還是有一些的?!?p>  “是么,能給我看看么?”蘇謹言這話說的,老頭子也忍不住好奇起來了。

  “給?!蹦闷鹧b著魚餌的小袋子,蘇謹言一邊給老頭子遞過去,一邊順勢站起身來,轉(zhuǎn)身比劃兩下,再一次甩出了魚竿。

  嘟的一聲,墜著魚餌的鉤子再次落入水中,在平靜的湖面上散開了一圈圈的漣漪。

  轉(zhuǎn)過頭來,看著還在聞魚餌的老頭兒,蘇謹言笑著問道:“大爺,聞出來里邊加了什么料么?不瞞你說,我剛才也聞了好一會兒,除了那點兒淡淡的酒氣,其他什么味道都沒聞出來?!?p>  “酒香的話,應(yīng)該是紅棗酒。”先是很有把握的回了這么一句,然后,老頭兒的臉上又露出了幾分疑惑和不解:“玉米、黃豆、白面,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還有雞精和白糖……emmmm,輔料倒是好判斷,就是這個主料……到底是啥呢?聞著很熟悉,怎么就是想不起來呢??”

  店老板自稱傳承了好幾代的這一款自制配料,根本就沒有那么久的歷史,從這份餌料的配方就能得到證明——老頭兒沒猜出來的主料,其實就是再普通不過的豬飼料而已。工業(yè)化大量生產(chǎn)出來的豬飼料才出現(xiàn)多少年?以它為主料配制出來的魚餌,又哪里會有那么久的歷史。

  至于老頭兒為什么會熟悉豬飼料的氣味……這就要從老頭兒的身份說起了。

  這位個子矮矮的小老頭,姓尚名寶坤,幾十年前有個藝名叫做小彩旗。

  只有作藝的人才會取藝名,那這位尚寶坤老先生到底是干哪一行的呢?說來也巧,剛剛蘇謹言聽得那幾個段子里面,就有一個是他當捧哏與搭檔合說的。

  沒錯,這位大名尚寶坤藝名小彩旗的老先生,就是一位傳承有序的傳統(tǒng)相聲演員。

  有名有號,不缺上門求藝拜師的徒弟。除去那些吃不了學(xué)藝之苦中途放棄的,以及那些半道轉(zhuǎn)行去地方曲藝協(xié)會當官的,在老先生教出來的徒弟之中,有四位闖出了名號,成了相聲行里的腕兒。

  而在這四位之中,恰好有那么一位,與平行世界里的于千有著同樣的愛好。

  別誤會,不是抽煙喝酒燙頭這三樣,而是養(yǎng)個動物辦個園子。

  做徒弟的,在上京遠郊置辦了一塊地,把園子弄得跟山莊療養(yǎng)院似的。尚寶坤這位當先生的,跟著享福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兒。這不,過年這段時間,老先生一直住在徒弟辦的那個園子里,整整享了兩個月的清福。

  不是個坐下來就不想動彈的性子,老先生閑極無聊時,也會去園子里轉(zhuǎn)轉(zhuǎn),逗弄一下徒弟養(yǎng)的那些個小動物。養(yǎng)馬養(yǎng)牛什么的,以老先生的體力肯定干不來,但給小貓小狗小香豬之類的小玩意兒喂個食,老先生還是挺樂意的。

  養(yǎng)過小香豬,還親手喂過食……他為什么覺得魚餌中的主料聞起來很熟悉,原因就在這里。

  至于為什么聞出來了卻沒想起來。

  老年人嘛,記性差點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嗯?”大概有個十來分鐘,蘇謹言猛然發(fā)現(xiàn)老先生那根竿子上的浮漂動了兩下。

  生怕老先生年老眼花沒注意到,他趕緊轉(zhuǎn)過頭來,對老先生開口提醒到:“大爺,您的浮漂動了?!?p>  “嗯,我也看見了。”其實都不用蘇謹言提醒,尚寶坤老先生已經(jīng)伸手握住了魚竿,擺好了架勢,為即將到來的‘大戰(zhàn)’做好了準備。

  說時遲那時快。

  水下的魚兒終于把鉤子咬實在了,見到浮漂猛然往下一沉,老先生眼疾手快的拎起了竿子。

  老先生個頭不高,看著瘦瘦小小的,加上又是在沒有欄桿擋著的湖水邊……

  生怕他被這條魚拽下水去,蘇謹言趕緊來到了他的身后,告罪一聲,伸手把住了他的老腰。

  “小伙子,謝了。”知道蘇謹言是在給自己幫忙,老先生并沒有抗拒。謝過一聲后,再次集中了注意力,與水底下想要掙脫的魚兒僵持起來。

  幾分鐘后,一條大魚被他拽出了水,見狀,蘇謹言趕緊回去自己的釣位,取來了網(wǎng)兜,幫他把這條魚兜在了網(wǎng)子里。

  “不錯不錯,哈哈哈哈,看看我這條,不比你的小吧?”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