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宛滿臉羞憤,恨不得將身下這個男人砍成肉泥!
“你放我下來,下來!”
劉奈呵呵,雙手改變姿勢由肩扛變成公主抱,“如你所愿!”
“你……”陸宛一瞬間氣的腦袋發(fā)暈。
劉奈卻是撇了撇嘴,他也不知道這娘們兒到底惹了什么敵人,不過為了不連累萬老爺一家,他決定連夜離開。這點陸宛也是同意的,只是這娘們兒太倔,自己走不動還不讓人幫忙攙扶,實在覺得磨嘰的劉奈就直接將其扛了出門。
嗯,不過有一說一,這嬌軀軟軟的,手感很棒!
馬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劉奈將陸宛往車上一扔,回頭將一封信交給車夫,“將這封信交給你家老爺。”
劉奈深夜離開并沒有跟爛醉的萬老爺告別,只是在信里以門派有急事為推脫告辭。并且囑咐,若有人打聽陸宛的消息,一定要如實相告。
萬老爺能夠在簪花城站穩(wěn)這么多年,自然能夠看明白他信里的意思。
咔噠咔噠!馬蹄聲聲遠(yuǎn)去,速度并不快但一刻鐘的時間也出了簪花城。
“你想去哪?我將你送到下一個城市?!眲⒛巫谇懊孚s車,頭也不回的問道。
夜色中隱隱有烏鴉被車輪聲驚起,劉奈皺眉回頭,掀開車簾,“怎么不說話?”卻見陸宛眉頭緊鎖似是在思考。
劉奈警惕,“你該不會是在想,怎么坑我吧?”
陸宛回神聞言翻了個白眼,她發(fā)現(xiàn)也許是金丹被奪的關(guān)系,她的養(yǎng)氣功夫變差了,輕易就能被眼前這小子氣著。
“你是哪派弟子?”
“咋的?你還想秋后算賬不成?”劉奈重新放下車簾,不甚在意的繼續(xù)趕車。
“我觀你法力低微,雖根基扎實但并無特色,應(yīng)該出身某個小宗門,練的也是最基礎(chǔ)的五行法訣吧!”
“九遁玄門!聽說過嗎?我跟你講,我們這門派老厲害了……”
“沒聽說過。”陸宛不屑的哼道。
“怪不得你這么多仇家?!?p> 陸宛靠在車廂角落,卻是有些苦澀,想不到僅僅是馬車顛簸,她竟然感覺有點累了。深吸一口氣又道:“我是琉璃仙宗的弟子,因為被人偷襲才落得這個下場,不過我在琉璃仙宗還有些地位,本身也是天選者,重修就是!琉璃仙宗不會放棄我,只要你能夠送我回去,我可以引薦你進入宗門,總好過你在這……這……九噸門要好?!?p> “是九遁玄門!”劉奈翻了個白眼反駁,但之后兩人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陸宛在等他決定,而劉奈則真的在思考。背叛宗門?如果接盤的是琉璃仙宗,那還真算不了什么事,就是素炎真人也不敢造次。可是……九遁玄門對他有恩??!
當(dāng)初他得罪了扼道山,是九遁玄門在那段時間起到了庇護他的作用,或者說,若沒有在九遁玄門養(yǎng)出的那些法力,他也不可能反殺極樂老人,更不可能安心的復(fù)習(xí)功課去參加科舉。
背叛?參加科舉走大儒之道已經(jīng)是他的底線了,畢竟修浩然氣不需要拜師,也對得起素炎真人??扇羰沁M入琉璃仙宗的話……
劉老爺作為一個商人,以前經(jīng)常說在商言商,其實潛臺詞就是告訴劉奈,不要感情用事也不要被那些一代代人規(guī)定出來的道德綁架,如果道德或者誠信有用的話,那合同上哪來的那么多違約條款?約定就是用來背叛的,區(qū)別只是你能不能付得起代價!
琉璃仙宗的弟子身份,這誘惑有點大,這意味著他以后再不需要為未來擔(dān)心,不光能夠修煉禁法,還能修煉琉璃金丹。前途無量?。?p> “抱歉,沒興趣!”
陸宛詫異的張大嘴,她甚至能夠聽出這拒絕幾乎是用牙根咬出來的聲音。難道是這誘惑還不夠大嗎?或者,他在擔(dān)心危險!
陸宛想了想又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你若是舍不得原宗門,我可以換成別的禮物答謝。而且你也不用怕危險,我琉璃仙宗在許多城市都有駐扎據(jù)點,只需要你送我到達其中一個就好?!?p> “這倒是不難?!眲⒛螕狭藫夏橆a,如果僅僅是如此的話似乎并不需要擔(dān)心有危險。
“你想要什么?”陸宛松了口氣,就怕你不貪。
“你們琉璃仙宗是以禁法文明,那有沒有那種適合土系修士修煉,又不需要太多資源就可以煉成的禁法?”
陸宛:“……”
最怕空氣突然的尷尬,劉奈撇撇嘴,哼道:“前面就是官道了,別說我不憐香惜玉,馬車留給你,想去哪你自己決定。”
“我知道你貪,卻沒有想過竟然這么貪!哪種禁法不是各門各派的不傳之秘?你這一開口就要禁法,還要那種不用資源特定土系的禁法,你咋不直接讓琉璃仙宗跟你姓呢?”
“巧了,我姓劉,你這門派還真跟我一個姓!”
“……”
陸宛的眼角狂抽,伸手就想將無香玫瑰摘下來戳死這個不要臉的,可理智最終占了上風(fēng)。
“說起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姓劉?”
“咋的?想要秋后算賬啊,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奈奈子就是大爺我了!”
“……”陸宛還是將無香玫瑰摘了下來攥在掌心,只是抖了一會兒深呼吸道:“可以,我教你一種土系禁法?!?p> “咦?這么好說話,這禁法不會有問題吧,不是你們琉璃仙宗的禁法?”劉奈并沒有被開心沖昏頭腦。
陸宛哼道:“這是以前我在外除魔衛(wèi)道時繳獲的禁法,確實與我琉璃仙宗無關(guān),不過你不需要擔(dān)心,那邪派修士是個散修,沒有什么后顧之憂?!?p> “然后呢?”你說沒有隱患就沒有隱患?
“這禁法名為玄武圣象,上手簡單,也不需要什么資源,只要你努力就可以煉成。一旦煉成會凝成出一個玄武真影實體,防御力無比強大,是難得的純防御型禁法。我可以先教你前置法術(shù)以及禁法原理,但最后凝聚玄武圣象的關(guān)鍵步驟等我安全了再給你?!标懲鹧哉Z間頗為推崇。
可聽到劉奈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純防御禁法?你這是讓我以后頂個龜殼戰(zhàn)斗?你怕不是在罵我吧!”
“那你學(xué)不學(xué)?”
“學(xué)!”劉奈十分干脆的從儲物袋中掏出紙筆遞了進去。
陸宛怔了一下,“你讓我寫下來?你不會連做記錄的玉簡都沒有吧!”
“嘁,說的你好像能夠往玉簡里刻字似的?!?p> “……”
這話有點扎心,讓陸宛一陣子煩躁,但對劉奈也是沒轍,這貨明顯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時間在一個時辰一個時辰的流逝,眼看就要天亮了可陸宛還沒有將禁法寫完。
劉奈回頭往車簾里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這貨應(yīng)該是好久沒有動筆了,尤其是在顛簸的馬車上寫字,慢的可以。
終于,在朝陽映在臉上時,陸宛將一疊紙遞到了劉奈手里,僅僅一千幾百字,硬是讓她寫了滿頭汗。
劉奈也沒工夫關(guān)懷她,只是接過那疊紙看起來。
陸宛沒有說謊,這確實是一種不太需要資源消耗的禁法,而且程序跟真水界還有些相似。真水是將大量的水壓縮提純直至接近本源。而玄武圣象需要將大量的土地凝練成土精石,也是一種接近本源的物質(zhì),然后利用土精石組成玄武圣象,其防御力足以讓任何人絕望,除非是同等級五行相克之物,否則幾乎無解。
而玄武圣象的前置法術(shù)就一個,凝土術(shù),一種沒什么攻擊防御作用,只能凝聚土精石的法術(shù)。
“有點意思。”劉奈不是太在乎是否防御禁法,畢竟如果不走仕途或者大儒之道的話,他的選項并不是太多。而且他也看到了這禁法的優(yōu)點,那就是一旦成型便是實體,用不著法力持續(xù)輸出,也沒有那么多變化,不會牽制太多修士心神,有點類似于法寶了。
嗯,若是以后有幸找到一些強攻手段,他完全可以先上盾再站樁輸出,完美!
劉奈想著不禁笑了,伸手在地上一招,旁邊地上頓時多出一個三米直徑半米深的大土坑,其中土石懸浮交纏,相互摩擦間凝聚成一顆指甲蓋大小的石子。
“咦?你……你這么快就掌握了凝土術(shù)?”陸宛感受到外面法力波動,探頭一看不由驚呼。
劉奈得意,“哼,好歹老子也是頭上有光的男人!”說著將那石子捏在掌中搓了搓。
石子呈現(xiàn)光滑的黑色,有點類似一個玻璃球,這就是土精石,但卻只是沒什么價值的土精石,因為他法力有限,沒法繼續(xù)壓縮了。而且再往下壓縮的話,恐怕這土精就只有灰塵大小了。
咦?怎么感覺怪怪的,這禁法和法術(shù)倒是沒有問題,可總感覺有什么不對勁!
也許是源于靈魂的警醒,可惜劉奈并沒有察覺其中異樣,而他也沒有看到車廂中陸宛那偷雞得逞的小表情。
……
青山城,府衙后山貢院,屈大學(xué)士一手捏著一份考卷,另一手則隨意提著一個儲物袋,同時將其交給一位書生。
“這儲物袋中是此次齊國院試考生的考卷,你通過傳送陣送回都城?!?p> 那書生恭敬接過,卻是好奇的看向那份單獨的考卷。“這份是……”
提起這份考卷,屈大學(xué)士似乎猛然精神大振,笑道:“這份考卷你親手交給太子殿下,讓其送往南方學(xué)宮,我們齊國怕是要點個南方大陸秀才頭名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