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的神情很是堅定,她知道,不管接下去要做什么,她都得先見自己父母,只有在父母親口轉(zhuǎn)述下,自己才能做出最中肯的決定。二十年過去了,不是看當年歷史就能隨便判定孰是孰非的。
“你既然決定了,那就照辦吧?!绷肿笫沟故谴饝乃臁?p> 如此一來,反而是加快了眾人與太子匯合的行程。不僅如此,現(xiàn)在也不用擔心混入大魔的難題,有了林左使的掩護,進去也是十分的容易。
大家折騰了一天,也已經(jīng)十分的疲憊。決定明天一早就動身,秋葵思前想后,實在放心不下素素,就趁大伙熟睡之時,留下字條,私自行動。夜半三更,素素懷有身孕,實在不便。
外面夜黑風高,想到第二天一早就要跟隨舅舅進入大魔,此后性命難以捉摸。秋葵狠下心,誓要讓素素離開這兇險之地,于是化身成龍,將素素緊緊攥在手中。龍的身形龐大,素素在龍爪手心,宛若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
第二天一早,眾人皆已清醒,唯獨不見秋葵與素素。杜光在桌上發(fā)現(xiàn)字條,拿與眾人看,這才知曉她二人行蹤。
“葵兒也真是的,這么點小事非要現(xiàn)在辦嘛?回來辦不也一樣嗎!”杜光顯得十分動氣。
“這樣也好,深夜辦事,知道的人也少。素素的身體怕是臨盆將近了,找個陌生的地方,反而能讓她重新生活,我想葵兒這會兒也已經(jīng)找好人照顧素素了,應該就快回來了?!?p> 林曉的這些話倒是提醒了大家,素素在這木土村已經(jīng)不受人待見,只有換個地方才是對她和孩子最好的辦法。
“林老前輩說的是,再說了,我等此去也不知命運如何,要是有個萬一,素素這邊恐怕是一尸兩命?!睆堅揭哺胶土似饋?。
“咣當……”們被推開了,秋葵走了進來,一臉疲憊,她目光直接對上舅舅。“可以走了?!?p> “你不需要休息?”
“不需要,只是少睡了些時辰而已,并不礙事?!?p> “放心吧前輩,有什么危險我一定擋在葵兒前面?!蓖鯇m浩南上前說道。
林左使對著王宮浩南皮笑肉不笑,這讓王宮浩南脊背有點發(fā)怵。果然,林左使突然校風一轉(zhuǎn),正色道:“只不過看個父母,有什么危險啊?我是怕小鳳怪我這個哥哥沒把這丫頭照顧好,第一次見面就這么憔悴?!?p> 在場的人都大跌眼鏡,沒想到平日、這么嚴肅、冷峻的林左使竟然也會說這么冷的笑話?場面一時尷尬了許多,杜光才出來打圓場,說是擔心路上怕被魔君偷襲之類的。
“放心吧,旁門左道的偷襲相信在場的各位應該是應付自如,而魔主向來藐視一切,其強大根本不是你我所能想象,魔主只會正面光明正大迎擊,不屑與我等宵小之輩玩弄手段?!?p> 正當大家舒一口氣,林左使接下去所說的話卻又讓大家心情沉重,方才知道魔君處世之深非常人所能猜測。
“太子一行人不早就先你們一步在大魔混的風生水起了么?魔主不照樣任由他們隨意而行,放心吧,有些事不是靠你我之力就能改變的,順應天命,方能推陳出新。”
張越試探地問道:“太子潛入,魔君早有耳聞?”
“行動之前,就已得知?!?p> “何人所為?”
“老夫只負責從人族拐賣人口,實施造人計劃,至于諜者布置皆是魔君親力親為。”
張越看了一眼杜光,杜光微微點頭表示所言不虛。
林左使看著這些年輕人,笑著長嘆了口氣,又看著秋葵問:“你想先見誰?”
“母親”
林曉笑容漸漸收斂,似有所思,誰也猜不出平靜的面容下究竟有怎樣復雜的想法。
“好”林曉簡短的答應了。
果然,在林左使的帶領(lǐng)下一行人輕易地就進入了大魔境地。眾人心中也都清楚,這樣堂而皇之地走進來,魔君那邊肯定是收到消息的。
進了大魔地界,張越覺得已無再跟著林左使的必要,況且自己一直都擔心太子如今的處境,也想趁早告訴太子關(guān)于魔君的事情。于是私下找王宮浩南商量,最終杜光也愿意陪同張越一起前往。畢竟,就像林曉說的,去看個父母而已,何至于危險?再者,又有王宮浩南跟著,也就足夠了,相信林左使這個當舅舅的也不會讓他倆陷入危險。
一行人最終還是分道揚鑣了,走在喧鬧、繁華的大街上,張越感覺就像回了家一樣,這樣的場景跟人族的大街何其相似,根本絲毫不像在書中讀過的那樣烏煙瘴氣,“百姓各自藏刀,意欲分割來往客商之肉,以作一日之食?!?p> 杜光看著也很著迷,自小在魔族長大,竟還是頭一次看到這樣的步行街。他用力掐了自己,感覺到真實的疼痛,一時之間竟無法言語。
張越看他如此詭異的行徑,十分好奇:“你干嘛自己掐自己?”
“我以為自己在做夢……”
張越聽不懂他在說什么,“這不是你從小長大的地方嗎?怎么你沒見過?”
“我……我長大的地方不在這區(qū)塊。那里沒有像這樣繁華的大街?!?p> 張越是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懂了,就這樣愣愣地盯著杜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最后他將雙手一攤,說道:“我沒聽懂,同一個國度怎么可能地域以及生活方式會有這么大差異呢?”
杜光一本正經(jīng)地指出:“這也是我不懂的地方?!?p> 兩人談話間,全然不知已有人盯上了他們,那人嘴角微微一笑,就將手中的東西投擲了出去,力道很大,速度奇快。此時張越與杜光正在瞎扯,全然沒有顧忌周圍環(huán)境。這一下,重重地打在了張越的臉上。
兩人立即警覺起來,背靠背站立,仔細環(huán)顧四周,卻怎么也看不到任何可疑的跡象。倒是周圍人來人往,行人們看到他倆這般奇怪,都投射出異樣的目光。
此時又一顆石子飛了過來,這次力道更大,速度也更快了,一下就集中了張越的腿上,害的他當街跪了下來。這下子,張越算是被惹惱了,當街罵道:“哪里來的混蛋,竟敢捉弄你越爺爺,還不快出來受死。”
躲在暗處的陳凌天以控制不住地捧腹大笑,他今早像往日那樣出門尋找子楚,只是走到中途發(fā)現(xiàn)張越與杜光在這大街上如此明目張膽地爭執(zhí),靈機一動就想捉弄張越。
陳凌天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會這般與張越偶遇,街道兩旁閣樓林立,圍欄處人影攢動,街上人來人往,根本沒發(fā)現(xiàn)是誰扔的石子。張越二人依舊摸不著頭腦,四處張望。此時又一樣東西扔了過來,這次就不是石子了,而是一個紙團,重重地在杜光胸前彈了一下。
杜光朝張越看了一眼,想要彎腰去撿,卻被張越厲聲喝止:“慢著,小心有詐?!?p> “這……這應該只是一個紙團?!倍殴庥X得張越有點小題大做。
“什么只是一個紙團?那人用石頭砸了我兩下,怎么可能只會單純地用紙團扔你呢?萬一這里面有迷煙,又或者有一只毒蟲,等你打開紙團就猝不及防地咬你一口?!?p> “啊……”杜光一時無語,真是佩服張越豐富的想象力。他“咕咚”一聲咽了口水,“那不如這紙團讓你來收拾?”
張越推開杜光,用腳狠狠踩了幾下,紙團被踩的扁扁的,一旁的杜光看的目瞪口呆,躲在閣樓暗處的陳凌天看的也是糊里糊涂,心想這張越難道是來搞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