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記和歐陽書記一路視察完下游的水道,最后決定將大彎道的地方進行改道,重新開出一條新的河道,這樣就解決了汛期泛濫,漫堤的困擾了。工程量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三江口的數(shù)倍,人員調(diào)動也要加大數(shù)倍。兩處工程分開進行,但前期改道工程得馬上進行,爭取在兩個月內(nèi)將這條新河道打通,第一能減小江水,施工修堤方便;第二,江水小了,更有利于加寬河道。
說干就干,開新河道的事情,李書記請示了水利部,水利部通過中央機關(guān),調(diào)派部隊下來,這樣在山里做工程,軍隊紀(jì)律比較嚴(yán)明,工程進度也大,前期還不影響工程進度。
測繪圖一出來,部隊就來到了開挖河道的工程地,立刻在周圍的山上安營扎寨,后勤部隊也跟著把生活用品送來了。
李書記回到縣里,馬上向縣里所有的公社下發(fā)了通知,每個公社都要抽調(diào)一半的勞力去修三江口工程。一個星期的時間,各個公社都整裝待發(fā),趕撲三江口修護堤。諸暨市下轄二十三個公社,每個公社二千勞動力的話,就有四萬六千人,每個公社有二千五的勞力的話,就是五萬七千五百的勞力。
歐陽書記怎么也沒有想到,最后來的人數(shù)統(tǒng)計達到六萬人以上。這個數(shù)目頓時讓他瞠目結(jié)舌,看著李書記高興得不知道說什么好,一開始?xì)W陽書記還以為再怎么動員不超過一萬的勞力,結(jié)果李書記給他弄來了六萬多,高興之余,卻有個問題不得不讓他為難了,這六萬多的勞力全擠在店口公社,也沒有住的地方,有些為難的看著李書記,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李書記是個明眼人,一看歐陽書記那副難堪相,就知道他為什么犯難了。笑著說:“歐陽書記,這六萬人根本不多,如果擠在店口的話,確實是太多了,六萬人的衣食住行是個事,咱們也沒有車接送,完全靠步行,總不能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趕到工地做工吧,收工了還要步行回家。而且這么多的人過江,更加不方便,這要多少條船才能送人過江呀!這不現(xiàn)實,這么多人的食物用船送,目前還很吃緊,他們只能住在河堤上,打起簡易房子,支起帳篷,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修護堤的不能擠在一起,要分開成數(shù)十?dāng)?,修護堤的只留一萬人左右,挖河道的每一萬人就分十段,這樣才能一字排開沿著河道增寬下去,一直分派到彎道交匯的新河道口。”
歐陽書記聽李書記這么一說,覺得六萬人還不夠用,但他們的食物后勤店口人民是主人翁,來往的船只得增加。于是就說:“李書記,我叫韓老三動員一下,做一些竹筏,幫助他們運送食物吧。”
李書記笑笑,回道:“歐陽書記,咱們的后勤部,已經(jīng)在三江口附近的山里砍的砍竹,伐的伐木,已經(jīng)做木筏子了,食物的事情也不用你操心,我們諸暨會每天有新鮮的蔬菜運到浮橋邊來,然后分組用筏子送到自己的工作地去!修新河道的事情你更不需要操心,那里有部隊接手,有他們的操作流程,不能有生人進出,紀(jì)律嚴(yán)明!”
歐陽書記本來想為大家做點事,結(jié)果什么事也做不了,只好嘆息一聲,說道:“李書記,我本想做點什么,結(jié)果什么也做不了,你看這都,閑著無聊呀!”
李書記笑笑說:“無聊嗎?無聊去你兒子那玩幾天,讓大家見識見識一下歐陽建的本領(lǐng),我們一定要向他學(xué)習(xí),跟他取取經(jīng)什么的,只要我們諸暨縣全縣脫貧摘帽了,我就感到欣慰了!你呢?”
歐陽書記看了看李書記,就說:“李書記的胸懷是諸暨縣,我歐陽的胸懷就是店口,只要把店口搞好了,我笑著退休也滿足了!可是我只有五年的時間了,五年后就要退休,想干什么也無能為力了!唉!人生這一輩子說短也短,說長嗎也長,短的短到我們?nèi)嗄耆缫蝗眨裁匆矝]有做出來,就有人告訴你要退休了······”
李書記呵呵一笑,問:“看來歐陽書記也很遺憾?。「锌f千!呵呵呵呵······”
正說著話,韓老三就火急火燎的趕來了,看到歐陽書記和李書記,就說:“李書記,歐陽書記,我想做一些筏子,附近山上的樹木和竹子都被砍光了,你叫我拿什么去做呀,這不急死人嗎?”他搓著手,走來走去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歐陽書記正想告訴他,有后勤做了筏子,恰在這時王靈兒就火急火燎的趕來了,邊跑邊說:“歐陽書記,不好了,不好了,老倔頭,老倔頭把豬全殺了,說要迎接大伙的到來,他那幾頭豬打牙祭都不夠,怎么分呀?”
歐陽書記看了看李書記,李書記看了看歐陽書記,簡直不敢相信這老倔頭,他怎么就不事先跟公社說一聲,就自作主張,他這是要干什么呀。
歐陽書記很無奈的搖了搖頭,都不知道怎么說才好,就只好問:“老倔頭殺了幾頭豬了,快叫他停下來!”
王靈兒癟著嘴回道:“殺了,全殺了,一共三十六頭豬,昨天半夜就殺了,已經(jīng)處理好了,就等著怎么分配了!”
歐陽書記皺著眉頭問:“你沒問過那老倔頭,來了多少人,他就莫名其妙的殺豬,這豬殺了,現(xiàn)在不知道怎么分了,就來找我,這家伙也太不懂事了吧!”
王靈兒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莫不作聲的站在那里。
李書記想了想,豬既然都?xì)⒘?,殺就殺吧,那就按三十六份分下去,剩下沒有分到的下次從食物里補發(fā)就是了。于是就說:“歐陽書記,既然老倔頭把豬全殺了,那就交給我吧!我有辦法分配下去,老倔頭有這份心,我們很感激他,其他人沒有分到的,下次運食物過來,就補發(fā)一份,就說這些豬都是穆家灣大隊慰問大家的,歐陽書記你覺得呢?”
歐陽書記苦著臉回道:“李書記,這不是叫我睜著眼睛說瞎話嗎?明明不是自己的東西,硬要說成是自己的,我的老臉都不知道往哪兒閣!老倔頭呀,老倔頭,這次店口公社的臉都被你丟光了!做好事變成了做蠢事,真是氣死人呀!”
“嗯,歐陽書記,瞧你這話說的,什么叫做好事變成做蠢事了,這事你不說,我不說,我們在坐的都不說,還有誰知道我們這個善意的謊言啊!就照我的意思辦,你也不要自責(zé)了!老倔頭也是一番好意,我們別把他的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就行!”李書記和顏悅色的道。
歐陽書記不解的問:“李書記,你真要這么做,這能行嗎?”歐陽書記滿臉愁容的,有些說不出的難堪。
李書記看到歐陽書記難堪的樣子,笑著說:“好了,歐陽兄,我說行就行,我們不但要送豬去慰問,還要組織人手敲鑼打鼓的去,慰問要有慰問的樣子??!你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