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東西不是一般的邪,眼下怕是要大禍臨頭了。
提防著來到門口打上電閘,一恢復光明,秦昇就向拿著符紙的范大蔥說:
“快把風水局撤了先,這個點子很棘手,溜回去準備準備再來。”
“滴…滴…”
可他話剛說完,范大蔥褲兜里就傳來了個短信的聲音。
范長生見四周無恙,有秦昇盯著,也就把手機掏出來一看,把他樂得一個蹦跳。
他之前買了幾場球,第一場是皇馬跟巴塞的比賽,本來他要買巴塞勝的穩(wěn)一點,結果看到某U里的一條消息推送,忍不住就買了賠率大的巴塞負;
兩個小時前他看了一眼,特么被那消息坑了,巴塞的主力壓根沒傷病,一直心疼到現(xiàn)在。
這會兒收到了一筆贏球的巨款,他立馬掏出一大堆符紙來,瘋狂的向秦昇說:
“這局打死我也不會撤,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要是你敢碰我的局,別怪我發(fā)起飆來?!?p> 眼下對方已經紅了眼,想死的人你攔也欄不住,秦昇對范長生也是黔驢技窮了。
如果不是迫切想通過范大蔥了解一些東西,他早就告辭免受連累。
再說,那一千萬的支票還在對方手里……
“嘩啦啦…”
這會兒,外面忽然下起了大雨。
一聲驚雷爆響,剛亮起來的屋里就斷了電,眼前頓時伸手不見五指。
范長生暗罵了一句特娘喋,拿著手機照亮檢查電閘,這時秦昇忽然聞到了一股味道。
使勁嗅了嗅——是一種濕潮濕潮的味道,有些熟悉…
突然想起來,跟他在樓王別墅樓頂上聞的味道差不多。
秦昇后心越來越涼了。
極度興奮的范長生,此時也不失冷靜,還向他提醒:
“小心,這東西是從龍脈那出來的?!?p> “啪嚓……啪嚓……”
這時,屋里響起了一陣陣濕淋淋的腳步聲。
聲音不大,可是很近,格外清楚。
范長生聽見,后背也是發(fā)毛,用老習慣緩解緊張:
“誰的臭腳丫子濕噠噠就進來了?老子家里這地毯可是純毛手工制作的,你賠得起嗎?”
聽他一罵,秦昇的緊張也松下來不少。
一眼望氣,萬邪莫藏。
秦昇發(fā)現(xiàn),他們兩人從頭皮到腳丫子,都被一重怨念十足的陰氣,徹底包圍。
范大蔥這時已經嘚瑟不起來了,坎特不安地悄悄來到他身后,抬手推了推他的脊背,輕聲地問他:
“小哥,你那望氣術是不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
秦昇‘嗯’的一聲,伸手推開范長生搭在他腰間的手,低聲道:
“這里,全部都被怨氣所包圍,我們面對的都是……怨靈?”
“麻蛋,怨靈!”
范大蔥是震驚,他卻是多個疑惑。
邪祟,怨靈,這在十多年前他從未見過,當時的人們也都不信這些,為什么,世界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范大蔥好像被他說的話,給嚇得兩手搭在他腰上四處望著,說話直打結巴:
“秦昇,你別給老子扯犢子,你這菜鳥的望氣術水平這么高?能看見怨靈?”
怨靈,是自十多年前世界發(fā)生變故開始,在華夏,自邪祟猖狂開始后,出現(xiàn)的第二種異形生命,能耐不大,卻是成群結隊,且一般的風水術都發(fā)現(xiàn)不了,風水師大多都死在這種怨靈手里。
最重要的是,他范長生從業(yè)多年,還未碰到過,以他現(xiàn)在的道行,看都看不見,也對付不了這種東西。
“蛇精病啊,抱著我干什么!”
秦昇連忙做了一個扭秧歌的動作,把范長生的手給甩開,接著嘲諷一句:
“你以為我喜歡啊?特么是我想看到這種東西么,還不是你給招過來的?!?p> “嘿!我布陣的時候,你也沒說什么?!?p> “讓你撤陣,你還說什么發(fā)飆,這會兒怎么慫了,你倒是發(fā)飆呀!”
秦昇發(fā)完牢騷后,整個人也是被當前的畫面嚇蒙了。
視線中,雖然一片漆黑。
卻漂浮著一只、兩只、三只……十多只……怨氣十足的人影!
它們的身上是一重重灰色的怨氣,像著火似的不停地彌散開來。
咦!難道是之前那個咒怨娃娃被他吸收,所以望氣術更厲害了?看得見的東西更多了。
他低頭望向這些人影的腳下,發(fā)現(xiàn)它們并不是漂浮,而是平著踩在地上,腳尖停立。
它們的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麻衣,衣服上有著許多看不清的紋路,卻又不像是符咒,可能是古時候筆畫復雜的文字。
“什么情…唔”
秦昇連忙將手按在范長生的嘴上,沖他‘噓’的一根手指。
回頭一看。
那些怨靈,此刻紛紛從臥房的方向別過身來,正朝他們這邊望過來。
范長生拿開他的手,雖然沒有手段看不見那些家伙,但害怕歸害怕,他也不是可以任由拿捏的人。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好幾只怨靈,耷拉著腦袋,駝著背朝他們這邊走來。
其中一只長發(fā)怨靈,突然將它的腦袋抬起來,怨氣十足地望著他。
確認過眼神。
真想戳瞎雙眼。
秦昇從來這么后悔會望氣術過。
這只怨靈的鼻梁,就像是被錘子用力砸過,完全凹陷進去。
它的嘴很長,很大,就像是剪開過一般。
而它的眼睛周圍,眼角流淌著紅色的……液體。
那些液體嘩啦啦的,順著身體落在腳掌上,一步一步的踩著。
秦昇緊張至極,特么范大蔥這老油條卻還躲著他的身后。
他真生怕這些怨靈,會突然沖他發(fā)起攻擊,連忙將青銅匕首握在手上。
就在這時,那只怨靈竟忽然加快步伐,大步地撲了過來!
只差一步之遙。
秦昇手中的匕首已經握緊,豹兄四腳已經蹲伏。
可范長生把豹兄一推,往前沖了幾步。
借著怨靈撲來所帶的陰風,一張符紙準確快速地朝它的腦袋拍過去。
隨后,那怨靈的身上響起‘嗞嗞嗞’的聲音,燃燒成一抹灰色的煙氣。
“啊~啊~~”
伴隨著一段嚎叫,徹底魂飛魄散。
“快跑!”
范長生像長了四條腿,一串就打開門溜了。
豹兄帶著他追上。
“跑啥,多用點符紙清理干凈啊?!?p> “特么龍脈里出來的,誰知道有多少,我用光都不夠,再說…”
氣喘吁吁的范長生帶著他一路跑到另外一棟別墅里,關上門才跟他解釋。
他這才知道,不論是邪祟,還是怨靈,都是有等階的。
等階越高,也越能耐兇狠,殘暴。
范長生剛剛殺得那只怨靈怨氣不濃,是最低階的,有秦昇的目光注視所以知道方向,他才敢上去試試。
兩人都死死地透過窗戶看向外邊。
完了完了,這下捅了婁子。
現(xiàn)在才凌晨四點,看這些怨靈的架勢,如果他們不能在短時間內了斷,恐怕在天亮之前,工地附近的人們都得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