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堯桐走后,司空逸清轉(zhuǎn)頭看向旁邊正躡手躡腳慢調(diào)輕步打算悄悄離開的釋月:“你這是打算去哪???”調(diào)侃的問,瞇撇著眼睛。
“啊哈哈……那個……沒要去哪,我這還能去哪啊是不是……哈哈?!边@般職業(yè)假笑后釋月呆呆的轉(zhuǎn)過身,低著頭語氣弱弱的說著,不敢抬頭看他。
“你給我過來?!贬屧虑忧拥倪~開步子,慢慢挪了過去,“快點!”司空逸清語氣突然加重,裝出一臉嚴肅。聞聲釋月也是不敢再拖拉,直接兩個跨步然后撲跪在他身旁雙手抱住大腿,仰頭看著他露出尷尬的微笑,“呵哈哈,師父……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不罰我了嘛,這樣對你影響不好,再說您心胸寬廣,厚德待人……”一個勁的的拍著馬屁,臉上盡是溫順乖巧。
“雖然你說的都是我的優(yōu)點,但該罰還得罰呀,況且這就我們兩個人,能對我造成什么影響?”說著臉上掛出一副傲嬌的的樣子,一只手提到半空,釋月連忙雙手抱頭閉著眼睛,等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沒有挨打,只聽見司空逸清的聲音:“去,幫我把乾坤靈盤拿來?!?p> 當釋月抬頭望向司空逸清,發(fā)現(xiàn)他只是在整理自己束發(fā),頓然松了口氣,立馬急匆匆的跑進屋子里開始翻箱倒柜。
好一會兒,釋月灰頭灰臉的跑了回來,看到司空逸清已經(jīng)起身站在欄桿,去雙手捧著舉高遞給了他。
司空逸清撫了撫上面的五個凹槽和紋路,“時間過得真快啊,我等了千年,流珠終于出世了?!?p> 釋月看他在喃喃自語,就湊著小腦袋擠了過去,問:“這有什么用啊?!彼究找萸鍥]有回答,側(cè)過來看他,說:“看來再過些日子我們就要離開這兒咯?!毖壑杏幸环N令人癡醉的迷離感。
“為什么啊,離開了我們?nèi)ツ陌??!蓖nD了一下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接著又說:“等等師父,這世上除了我們兩還有別的活物?就比如剛剛才那個活物!”
“有啊?!?p> “那你怎么沒和我說過?”
“你不也沒問嘛?!?p> “你不說我怎么知道!”
“那你現(xiàn)在不就知道了,還有剛剛那是鬼,不是活物,但她之前是活物,你該叫她姐姐?!?p> “那幽界又是什么?”
“就是人死后去的地方?!?p> “那人又是什么活物?”
“……”
三日后的夜晚,樓外大雪紛紛揚揚的下著,但并不急促。月光瑩瑩,像是把夜晚挽上一層薄薄輕紗,籠罩著冰涼的雪花。
“師父,今晚的雪和往日不太一樣呢?!币驗獒屧轮槐葯跅U高了那么個頭,只得踮起腳跟用力的伸手努力去接住飄過屋檐落下的雪花。
“或許這就是月光雪,就是月亮下的雪,帶著月光的清輝。”手負在背后走了過來,又輕輕的說了一句:“又是一場泛夢的季節(jié)?!?p> 這說的讓釋月聽著怎么那么像是在強行解釋般,還裝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感覺,投來了鄙夷的目光。
“沒想到公子竟也會如此觸景生情?!边@時慕堯桐突然幻身在后。司空逸清轉(zhuǎn)過身,頎長的身姿,氣勢顯得孤傲而不失雅,淡淡一笑:“廣寒仙子也有夢亦也有萬般寂寥,神、人至萬物生靈不皆生于情死于情嗎?”話語中帶有些許的戲謔,慕堯桐淡淡一笑,并未作答。
三人來到一間地下小屋,布局略微慘淡了些許,正中央只放一個冰床,四周墻上各掛著一個火把閃閃顫動的光線照耀著木板顯得格外的溫馨,但這兒的溫度卻又比較冷。
“慕姑娘,陣法開啟后是不可阻斷的,并且會受到夢境的吞噬的痛苦,還有就是前幾日與你說的,這代價之大確定要進入血夢嗎?”司空逸清細語問道。
“將散之魂,何懼于此!請開始吧。”慕堯桐了并沒有太多的猶豫和話語。
司空逸清稍稍頓了一下,說:“你先出去?!贬屧麓舸舻目粗芭丁绷艘宦暰妥吡顺鋈?p> 釋月走出后,慕堯桐拿出赤火流珠遞到他面前說道:“那我們開始吧。”司空逸清從她眼眸中看不到一絲的畏懼,反而平和中帶著堅定的。接過赤火流珠感到熾熱。他示意慕堯桐躺到冰床上。
屋外,釋月正靜靜的看著紛飛的亂雪,倏然停止,忽而云墨急聚把正高掛著的月亮掩住了半張臉。他看到月亮逐漸變成暗紅色,漸漸的向四周蔓延開來,一瞬間方圓十里內(nèi)的夜空都籠罩在這暗紅色里。好像被鮮血浸染過一番。
就在他打算出去看個明白時,一眨眼的功夫夜空中暗紅色的天光卻消失殆盡。一切又恢復平靜,宛若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那氣罩外又漸漸的下起了雪。
還處于迷茫中時,后天突然傳來了司空逸清的聲音:“咳咳咳…釋月,快過來扶一下我?!贬屧驴粗簧砝仟N的他,白衣凌亂不堪臉頰發(fā)白沒有到血絲,急忙跑過去攙扶著他臂膀,感受虛弱的氣息。
“師父,你沒事吧怎么回事,不打緊吧?”如精靈般明亮的眼睛快速打量著,攙扶著他到房間內(nèi)。
“沒什么大礙,就是有點缺血,也是怪許久未曾用過這逆天改命的幻術(shù)的緣故,休息幾日就好了?!庇质禽p咳了兩聲。由于太過勞累,不一會便睡著了。
筑血夢時不單要消耗受法者的血氣,靈魂者自然是魂血,還要消耗施法者的血氣進行融合,這樣才能讓施法者感知受法者的記憶選擇。所以每次結(jié)束都會消耗大量血氣,才顯得很虛弱。這次若不是借助赤火流珠的靈力才得以減緩些反噬之力。
釋月看著司空逸清不一會就睡著了,給他蓋好被子時,突然他手中的赤火流珠滑到了眼前,忽一明一暗,一閃一閃的。釋月只覺得奇怪,用手抓了起來,靈珠突然快速顫抖,他感到有一股平衡的氣息在手中打轉(zhuǎn)又沖擊著他,只感到一陣的頭暈?zāi)垦?,最后神志不清的就睡倒下了。赤火流珠卻依舊不斷的閃著。
翌日,司空逸清喝完粥,整個像是沒事人一般,釋月在一旁差異的盯著他想著,難道是記不得自己最晚有多狼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