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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海林深

第一百八十三章 動物世界

樹海林深 一戲嬰蘇 3559 2021-06-08 11:11:38

  水墨他們看到我們加入后,立馬來了士氣。水墨果然專挑軟柿子捏,追著兔子跑出十來米,卓憬攔下想去幫忙兔子的獅子。

  肖愁看向我,我說道,“去吧?!?p>  肖愁閃身向獵豹跑去,他咬住一只獵豹的脖頸一邊吸食,一邊向后退著躲避其他獵豹的攻擊。

  一會兒功夫,肖愁嘴里的獵豹變成了一個二十來歲染著金發(fā)的年輕男人,同時(shí)肖愁也停下了吞食的動作,甚至還有些嫌棄的擦了下嘴,一副吃了一嘴惡心的模樣。

  我伸出金甲走向狼群。

  先向我撲過來的狼被我閃身躲開,我將金甲插進(jìn)了第二只迎面而來的狼的眼睛里,它一聲悲鳴。我揪著它的脖頸把它掄向后跑來的幾匹狼,接著向前一躍,以靈態(tài)撲了過去。

  我一口咬在一只狼的脖子上,它掙扎幾下后就變成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禿頭男人,我立馬松開嘴,體會到了剛剛肖愁那個表情背后的心情。

  這個男人滿眼渾濁,面無表情的緩慢晃著頭,好像還處在“正在加載數(shù)據(jù)”的過程中。我仿佛看到了他眉心間,有一個灰色小圓圈在不停的轉(zhuǎn),圈里還有一個灰色的英文單詞——loading。

  男人每一次扭動身體,骨頭都會發(fā)出一陣“咔噠”的聲響。

  趁我發(fā)愣的時(shí)候,另外兩只狼一起向我撲了過來。我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翻身按住其中一只狼后快速切換出人形,在金甲刺穿它的頸動脈后,又用靈態(tài)回身咬住了另一只狼的脖子。

  水墨說的沒錯,這些二重體無論是攻擊性還是戰(zhàn)斗力,都遠(yuǎn)不及我們遇到過的惡靈。這種感覺,就像是經(jīng)歷了負(fù)重練習(xí)后,卸下沙袋,此刻正健步如飛。

  我在狼群中不斷的自由切換靈態(tài),一連挖出好幾顆狼心。順利的滅完一圈后,有些傻眼。

  六七個男女老少齊刷刷的怒視著我,最小的還只是個六七歲的孩子。本來想耍個小聰明,在它們二重體時(shí)就把心臟掏出來,僥幸的以為這樣就不用面對一重體了。

  事實(shí)證明,事與愿違。

  白三忽然問道,“怎么停下來了?”

  我向后退著,回道,“我,我調(diào)整下戰(zhàn)術(shù)……”

  猶豫間,他們一起向我跑了過來。我呼出一口氣后,一邊想著“它們不是人,它們空有皮囊”,一邊對著他們舉起一雙金甲。

  最先靠近我的是那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他兇相畢露,行動速度與常人無異,對著我就掄起了拳頭。我轉(zhuǎn)身躲過后,又被一個二十出頭,穿著暴露,畫著濃重眼妝的美女按住肩膀,她的黑色指甲很長,用力的扣進(jìn)我的肉里。

  我抬起手,剛想去挖她的心臟,看了一眼她的胸口,忽然感覺有點(diǎn)不太合適……

  正糾結(jié),一只握著心臟的血手,從她的背后直穿過她的身體,伸到了我的眼前。她倒下后,我看到了肖愁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我尷尬的笑了下,立時(shí),肖愁快速的移到我的身后,動作麻利的挖出了其他幾個人的心臟。

  蟻人的戰(zhàn)斗力雖然薄弱,卻是沒有一個怕死怯戰(zhàn)的,就連倉鼠和大白鵝也敢往你身上撲。

  那些鴿子,老鷹,金絲雀等飛禽類動物,明明可以逃脫,但它們依舊前赴后繼的向我們進(jìn)攻。我們的戰(zhàn)地隨著走獸被慢慢解決掉后,被飛禽逐漸帶向了樹林里。

  卓憬惱怒的揮動著熊掌,兩只被它拍死的鴿子,瞬間化成了一男一女。這小子沒有片刻遲疑,在那對男女躺在地上晃動著脖子,還沒來得及“連上Wi-Fi”時(shí),卓憬舉起兩只熊掌,對著他們的胸口拍了下去,那畫面極其露骨直白。

  肖愁和卓憬還在繼續(xù)抓僅剩的幾只還在以卵擊石的飛鳥,眼看周圍已經(jīng)不剩下什么具有殺傷力的動物了,水墨也褪去了靈態(tài),靠坐在一棵樹前。

  “小白,這里這么多獵物,你今天的戰(zhàn)績居然是零,還真有你的!”水墨看著我。

  我說道,“今天的遠(yuǎn)狩應(yīng)該分售前和售后,近半數(shù)的售前都是我做的,按這個戰(zhàn)績來看,售后對我來說更是沒有難度,我只是懶得動手罷了?!?p>  白三道,“看在你前期浴血奮戰(zhàn),對二重體不手軟不姑息的份上,我就不計(jì)較你的婦人之仁了。”

  我翻了個白眼,心道,說不計(jì)較你倒是閉上嘴?。?p>  “題都審?fù)炅?,一筆不寫,光聽你嘴上說都會答,閱卷老師就會給你滿分?”水墨挑下眉毛,看了下我的身后,“善始善終,解決掉一個,就算你今天沒交白卷?!?p>  我轉(zhuǎn)過身,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眼鏡男站在不遠(yuǎn)處,正在費(fèi)力的扭動身體,“試圖連網(wǎng)”。

  “之前在給幻化紫蛛善后時(shí),你不是還說過,既然接手了,就應(yīng)該把事情做完嗎?”白三也慫恿道,“不過是具會動的尸體,做給他看?!?p>  話語間,眼鏡男緩緩的向我走過來,他步態(tài)漸穩(wěn),臉上也慢慢有了表情,片刻后,他又笑又怒,瘋癲失神,殺氣騰騰的跑了過來。

  我迸出了金甲,卻下意識地向后退了半步,雙手微微發(fā)抖。

  水墨道,“別做差生啊?!?p>  白三道,“別忘初心?!?p>  平亂鎮(zhèn)壓,懲奸除惡,替小粉鎮(zhèn)狩,為肖愁果腹……眼前的不是人,是惡靈強(qiáng)行霸占的尸體……我在心里念叨著。

  在眼鏡男跑近后,我猛然抬起右手,不料卻抓了個空,接著聽到水墨一陣謾罵。

  “你個熊孩子不去抓鳥跑來瞎攪和什么!”水墨走過來,“跟誰學(xué)的從別人嘴里搶食?”

  卓憬還保持著按著眼鏡男的姿勢,我瞧了去,那人的心臟已經(jīng)被拍成了肉泥。卓憬道,“從我的那個視角看去,根本看不到白一要獵他,所以怪不了我?!?p>  我悄悄松了口氣,對水墨聳聳肩,“被搶卷了,也怪不了我?!?p>  卓憬退去靈態(tài),回頭看了眼嘴里咬著鷹脖子的肖愁,說道,“白一,小啞巴今天可謂是飽餐了一頓,一大半的二重體都被他吸得干凈,這個補(bǔ)法吃得消嗎?”

  水墨道,“一大半的一重體也都被你拍的稀碎,你的熊掌吃得消嗎?”

  “說的像是我愿意拍一重體似的!”卓憬大幅度的搖著胳膊,“他們兄弟倆獵完二重體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我不去解決一重體還能怎么辦?留著養(yǎng)尸?”

  我笑道,“辛苦你了,主力隊(duì)員?!?p>  卓憬小有得意道,“不辛苦不辛苦,我今天剿的也很盡興?!彼D了頓,問道,“對了,這里的蟻人都解決了,外面那些還在企圖獵殺人類的蟻人怎么辦?”

  “沒辦法。能把這里的蟻人解決干凈就算是功德無量了?!彼?,“那么小的螞蟻,我們要真找起來眼睛都得瞎了,況且它們?nèi)サ亩际欠踩司奂牡胤?,那個領(lǐng)域不好介入,人多眼雜,搞不好螞蟻沒逮著,再把我們搭進(jìn)去?!?p>  肖愁走了過來,抹了把嘴邊的血。他身后的一重體剛剛蘇醒,還處在“搜索信號”階段。

  水墨連忙說道,“這個留給小白!誰也別搶?。 ?p>  我長舒一口氣,“你就這么想看我挖心?”

  “此言差矣。”水墨道,“哥們兒是想看你成長。”

  “我也想看。”卓憬一手搭在水墨的肩膀上,滿臉吃瓜群眾樣,“但我不是想看你成長,我是想看你金甲的穿透力。”

  說罷,水墨和卓憬為了給一重體暴露我這個目標(biāo),他們一起向旁邊閃了去,只有肖愁還在站在我身邊。

  水墨不忘囑托肖愁,“肖愁,別急著幫你哥補(bǔ)刀啊,他需要自我突破?!?p>  這個一重體怪叫了一聲后,歪歪扭扭的向我走了過來。我看了眼,是一個上了歲數(shù)的男人,兩鬢微白,穿著講究,即變成了現(xiàn)在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還是能看得出來,生前定是個富貴人。

  心里建設(shè)做過太多了,以至于在他張牙舞爪的跑近我時(shí),我抬起手毫不猶豫的掏進(jìn)了他的身體,隨即帶出了一個沉甸甸的心臟。

  “帥!”卓憬興奮的叫道。

  水墨雙手交叉在胸前,揚(yáng)著下巴,頗為滿意道,“可以發(fā)畢業(yè)證了?!?p>  我扔了心臟,甩甩手,此刻心里異常平靜。有些自己很抵觸做的事,其實(shí)就是欠個人在背后推你一把,在耳邊罵你一句“別他娘的矯情了!”

  我看了一圈,問道,“白貓是誰解決的?”

  “沒人解決。”水墨指了指頭頂,“上樹了?!?p>  肖愁聽聞后,三下兩下就爬到了樹上,片刻就傳來一聲貓的慘叫,我不由心頭一緊。

  眨眼間,肖愁從樹上扔下來一個女人,那女人姿勢怪異的趴在地上擺晃著骨頭。她從地上爬起來后始終耷拉著腦袋,頭發(fā)凌亂不堪。

  那個女人站直后,猛地向后仰起頭發(fā),當(dāng)我看到她的臉時(shí),呼吸一窒,她居然是阿甫熱勒!

  水墨也驚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阿甫熱勒面無血色,眼球渾濁,她略微僵硬的扭動下脖子后,忽然面目猙獰的向我跑過來,我一時(shí)忘了躲閃,被她一下掐住脖子。

  水墨還在還發(fā)愣,卓憬剛想過來幫忙,肖愁搶先一步,從樹上跳下一把抓住阿甫熱勒的頭發(fā),阿甫熱勒依舊沒有松開手,以至于肖愁這一拽,連帶著我一起被拖拉了過去。

  我直直的看著阿甫熱勒的臉,還沒來得及難過,還沒準(zhǔn)備好悲傷……霎時(shí),一股溫?zé)岬难葹R了我一臉。我眼看著這個熟悉的軀干,在距離我一臂都沒有的地方倒了下去。此刻,肖愁一手拎著阿甫熱勒的頭,一手攥著阿甫熱勒的心臟。

  頃刻間,我有一種絕望到崩潰的感覺。我跟阿甫熱勒并沒有很深的感情,也沒有過多的交集。但她對我來說,似乎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看到的一個希望,是生命的希望。

  她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生離死別又獲得了劫后余生,她沒有怪命運(yùn)不公,沒有怪天降橫禍,甚至沒有怪我們這群給她帶來厄運(yùn)的人。

  即便發(fā)生了那么多事,她依然選擇接受現(xiàn)實(shí)和面對生活,即便發(fā)生了那么多事,她依然對生活抱以希望,對我們抱以感激。

  那次跟小粉去找過一次阿甫熱勒后,我就沒有再去看過她,一方面是不想打擾她的生活,另一方面是想把最后一次看到她時(shí)的樣子,當(dāng)成是她以后生活中的常態(tài)——輕松,勇敢,自信,堅(jiān)強(qiáng)。

  偶爾想起她時(shí),我就會覺得,這個世界還不算殘酷。

  現(xiàn)在,那道希望之光暗滅了。太陽村里唯一一個被保全下來的人也消失了,從我們的生活中,生命中消失了。

  那輪太陽,終究還是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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