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新房之中,鐘雨桐回味著如此多的恩怨情仇,心里禁不住嘀咕,糟啦!光相看了鄭超生家的情況,沒有仔細的挖掘一下大環(huán)境的狀況!“超生啊!你看,咱倆的婚事---嘖嘖!”鐘雨桐糾結(jié)而調(diào)笑的說道?!澳阆敫陕??!”鄭超生警覺的直逼上來,寵溺的挑起了鐘雨桐的下巴?!斑纞沒什么?你爸爸囁?都這么晚了,怎么?!上班還沒回來囁?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俊辩娪晖╂倚χ汩_問道。“不用打。我爸爸沒有手機。我大舅家在衡水干彎頭法蘭,有一批貨,路上被截下了。我爸爸趕過去幫忙辦事了,這幾天可能回不來?!编嵆首鬏p松的說道?!芭叮∥掖缶烁砀鐐?,也是干彎頭法蘭的,起手就是幾十萬的單子。這要是搞不好,可是要傾家蕩產(chǎn)的。你大舅那邊不會有事吧?”鐘雨桐關(guān)切的問道?!皯摏]什么事!那批貨證照都很齊全的。大概是快要過年了,有人想撈點錢花花?!编嵆鷶r過鐘雨桐,親昵的湊上去。
好事多磨!臨到上車取婚紗時,店里卻借口那件白婚紗壞了去修了補了,鐘雨桐只好臨時選了一件大紅的。雖然不是很如意,但是想想大紅的喜慶。再說,時下人們的思想剛剛開放,穿白婚紗還比較超前,長輩們接受的不多,換了也就換了吧。
這年頭,姑娘出嫁,女方家只是準備些茶點,等結(jié)親的來啦,娘家人陪著說幾句話,看著新娘子把衣服穿起來,頭花帶好。然后客客氣氣的說聲,“***咱們走吧!”新娘子也就可以上車出嫁了。
鐘雨桐咬開一塊糖,一半留在娘家的炕席地下,一半含在嘴里。轉(zhuǎn)身在窗臺上一摞鋼镚上,隨意拿上幾個鋼镚。這可是有講吝的,新娘子不能拿的過多了,不然娘家吃虧,兄弟會不高興的。
鐘雨桐她們那是不興哭嫁的,大家打發(fā)她上了車,也就都散了。今天,鐘雨桐是女主角,雖然臉上裝的不是很激動,但是心里還是很緊張的。大姑娘傷轎頭一回,什么都不知道,深怕說錯走錯,惹的人家笑話!兩家商量好的,新娘子提前一天到留村,在接親的鄭德福嫂子家過夜。第二天,天不亮就要典禮的。
鐘村跟留村離的不遠,鄭超生的媽媽,顧了八輛小汽車結(jié)親,確實夠氣派的。半路上,一輛三馬車迎面而來,一下橫在了道中間。鐘雨桐挺納悶的,心想這是做什么?!須臾后面押車的人趕了上去,塞給了那人兩包煙,這才把三馬車提開。“劫道的!走吧!”押車的人招呼著,讓婚車繼續(xù)前進。劫道的!不應該報警嗎?!就打劫了兩包煙就算了?!鐘雨桐好奇的想著。
鐘家有什么事,鐘家二老出于為主家考慮,一般都是不帶孩子去的。平常說事,嫌孩子們多了,在一旁走來走去的煩。所以鐘雨桐對某些事,大都是不知道的。就像剛才的劫婚車,她就從未聽說過。不過有一點,她是知道的。上高中那會,有的同學哥哥結(jié)婚,就會說起鬧婚的事來。鬧婚的人,把長輩們推出去,門一插燈一關(guān),就開始上下起手,擰的新娘子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聽那位同學說,竟然有人拿針扎她嫂子。她們幾個小姑子,拼命的護著,可是早就被人擠到了一邊,護都沒法護!新郎新娘還不能急!這都是什么狗屁規(guī)矩?!想想這些,鐘雨桐的心,就忍不住蹦蹦亂跳。還有!鐘雨桐上車時戴的首飾是仿造品。有先例!附近有家人結(jié)婚,新娘子為了顯擺,把真金的三金都戴上了,結(jié)果鬧婚的沒那好心,黑燈影里把這三金都搶沒了。具體是誰干的,大家不得而知,最后新娘子氣憤的離婚了。鐘雨桐跟鄭超生定親的時候,沒有買多少首飾。那時候興白金鑲鉆的。鐘雨桐也就要了一枚白金戒指,花的錢不多。鄭超生看花的不多,讓鐘雨桐回家后,故意把戒指的價錢多說了二百,賺下的錢,倆人商量著過日子用。想想這一對!還真是---嘖嘖!
新規(guī)矩,喜娘下車前,婆婆要給準備紅包。鐘雨桐她們這一帶剛興起,封上一百也就夠了。以后是什么數(shù)字,這就要看倆家提前說多少了。鐘雨桐接了紅包,靜等著鄭超生來抱她。鄭超生瘦小,抄起鐘雨桐就趕緊的往德福嫂子家奔。鄰居家的孩子們,就使勁的堵著門子不讓進。嬸子大娘們幫襯著,好歹算是擠了進去。
孩子們上來搶鞋跟押腰錢。嬸子大娘們攔下了,說是今天不是正日子,不可以鬧!等到明天典過禮,那時候再鬧,才算是正當時。
鐘雨桐跟德福嫂子不熟,不好意思地的坐在炕頭上。鄭超生也沒有過來再看看,這讓她挺不自在的。更要命的是,她情緒過于緊張,造成生理期紊亂,來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