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白樺與黑蛇仍在僵持。
交戰(zhàn)期間,白樺體內(nèi)的異能在飛速流逝,身上的戰(zhàn)鎧和長槍也不停的經(jīng)歷著破損、修復(fù)。
相對的,黑蛇身上也出現(xiàn)了多多少少的傷痕。不過都是一些淺顯的傷,根本就無傷大雅,有的更是連傷都不算,只是一些槍痕。
“呼,真是難纏?!?p> 輕呼出一口寒氣,白樺提槍再次擋住攻來的蛇尾,他順勢一閃,瞬間出現(xiàn)在黑蛇的面前。長槍猛進而出,直逼向那巨大的蛇眸。
然而黑蛇幾乎在白樺出現(xiàn)的第一時間,便已然察覺,但它沒躲,也沒法躲!
槍尖在他的蛇眸中放大,這點距離,已經(jīng)沒時間給他做出更多的動作了,此時它恨不得能多長雙眼瞼來。
但這是不可能的!
噗嗤一聲,長槍刺破了蛇眸上那脆弱的透明鱗片,一陣更強烈的疼痛感充斥著它簡單的腦袋。
疼痛使得黑蛇蛇軀舞動不止。
疼,鉆心般的疼!
從出生以來,它就一直跟隨著伊格的腳步,享受著螻蟻們的上供、叩拜和信仰。哪怕是千百年來的戰(zhàn)斗,也是它呈現(xiàn)著碾壓的一面。它從未受過如此疼痛的傷。
蛇口大張,黑蛇傾盡所有,噴出了無數(shù)道綠色液體,鋪天蓋地的濺射向白樺。
這綠色液體就是黑蛇的毒液,除了劇毒以外,還有著恐怖的腐蝕性。
在之前,這黑蛇毒液,白樺也接過幾次,自然對其極為了解。不過之前那幾次的毒液,加起來恐怕都沒有這次這么多。
冰雪霜華!
長槍脫手而出,白樺向后一退。
冰槍爆散而開,化為一片片冰霜飄落。空氣迅速降至冰點,綠色毒液周圍的空間都仿佛被凝固了。
不得不說,白樺不愧是在戰(zhàn)場上經(jīng)歷過生死的老將。冰槍這一爆,既給黑蛇造成了二次傷害,又給了他更多的冰元素調(diào)動,節(jié)省了他很多的異能。
但那不過片刻,有的冰霜便融入了毒液之中,被紛紛瓦解。
冰之凝結(jié)!
剩余的冰霜在白樺的操控下,快速的互相吞噬、壯大,這些壯大的冰霜,和身邊有可能濺射到他的綠色毒液分庭抗衡。
剩下一些小的,沒擋住的綠色毒液則滴在了戰(zhàn)鎧之上。還好戰(zhàn)鎧上的冰都是極致壓縮凝結(jié)而成的,這些小量的毒液,倒并沒有對他本身造成什么傷害。
毒液雨過后,白樺手中冰槍再次凝聚,正欲乘勝追擊,但黑蛇又怎么可能再給他機會…
突然,黑蛇身上鱗甲碎裂,陣陣裂紋遍布全身,裂縫之中黑光四射。這黑色光芒,哪怕在黑夜中也顯得格外刺目。
蛇鱗破碎、脫落,隨之脫落的,還有一層暗灰色的蛇皮。蛇鱗與蛇皮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脫落著。蛇皮脫落,一條小了一圈的黑蛇從中脫穎而出,一股更強的氣勢自它蛇身上迸發(fā)而出!
只見,傷痕累累的蛇軀已然消失不見,黑蛇身上的鱗片變得亮麗無比,給人一種金屬質(zhì)感。
“這?這怎么可能!”
眼前一幕,讓白樺微微發(fā)愣。
如果不是那黑蛇剛剛被刺穿的右眼中,還殘留著一點隱約可見的凹痕,他恐怕都要懷疑這蛇不是剛才那條了。
他體內(nèi)已經(jīng)沒有太多的異能了,本以為能以傷換傷,磨死這條黑蛇,反正他有著龐大的生命力,根本不懼受傷。
但現(xiàn)在這是個什么情況,這黑蛇一個蛻皮,不單只傷沒了,連氣勢也上漲了一大截。如果它能一直這樣的話,那自己這樣僵持不下,又有什么意義?
不可敵。
腦中閃過這個念頭,白樺沒有絲毫猶豫,轉(zhuǎn)身向遠處遁去。
不過黑蛇可還記恨著白樺的那一槍呢,怎可能讓他輕易逃走?
黑蛇張開巨口,墨綠色的毒霧彌漫而出,蔓延在白樺周身附近。下一刻,黑蛇猛得暴起,獠牙大張。
雖說這毒霧的毒性比之毒液弱了些許,也沒有了腐蝕性,但毒霧很好的遮擋了白樺的視線。
夜間可視范圍本就不大,加上這毒霧,白樺幾乎就成了個瞎子。耳朵微動,白樺挑槍向后刺去,卻是撲了個空。
只可惜,上一次和少爺交鋒中,薩卡斯似乎被些莫名的能量傷到了靈魂,現(xiàn)在還在休養(yǎng),根本做不到離體戰(zhàn)斗。
白樺眉間一皺,再次揮出數(shù)槍,卻無一槍擊中。忽然,他感覺手臂上傳來一陣痛處,隨即便是麻木。
若是他此刻看得見的話,便能看到,黑蛇那尖銳的獠牙突破了冰鎧,刺破了他的皮膚。
蛇毒注入白樺體內(nèi),就在白樺的手掌即將拍在它身上前,已然迅速后退。毒霧消散,白樺的視線中,終于有了一點月光。
第一時間,白樺便揮手釋放出數(shù)道冰晶,擋住了黑蛇和周圍欲要靠近過來的小蛇。
看了眼發(fā)黑的手臂,白樺趕緊以異能凝固了中毒的右手,使得血液流速暫停。暫時停止右手的血液循環(huán),對他而言,還不至于讓手上的細胞失去活性。
在粗略的處理了傷勢后,白樺不顧其他,繼續(xù)逃去。這次,黑蛇不再阻止,它對它的毒非常自信!
隨著眾人的撤離,戰(zhàn)場上的廝殺也隨之消失,蛇人大軍的前進步伐也沒有了阻撓。
這會兒,位于戰(zhàn)場中心的兩位神明也停下了手來。兩神對立,相隔著不遠的距離。
哈斯塔看上去沒有絲毫傷痕,依舊那般深不可測。相反,伊格倒是受了不小的傷,甚至還被哈斯塔的觸手扯斷了一條手臂。
突然,伊格渾身顫抖起來,斷臂處,骨肉重生。鱗片隨即鋪滿新血手,一條嶄新的手臂重新出現(xiàn)在那里。
伊格臉頰之上蛇鱗顫動,他活動了一下那條新的手臂,不甘的怒視向哈斯塔,靈動的蛇眸中充斥著憤怒憎恨,但眼底卻帶著絲絲的懼怕。
經(jīng)過剛才交鋒,哪怕他再怎么自負,也明白自己打不過哈斯塔的這個分身。
“哈斯塔,那東西想快速成長,只能靠戰(zhàn)爭!你這么做,已經(jīng)違背了三柱神的規(guī)定!”
嘶啞的聲音雖大,卻不知為何并沒有向外傳播,能聽到伊格這話的,只有哈斯塔。
“少拿三柱原神壓我!你現(xiàn)在發(fā)動戰(zhàn)爭,只會打亂吾的計劃?!?p> 哈斯塔兜帽下的猩紅大勝,一聲略夾雜著一絲憤怒情緒的聲音,從那虛空中傳出,響徹伊格的腦海。
“你現(xiàn)在滾回去!吾既往不咎!”
表面上,哈斯塔的確沒受什么傷,但伊格好歹也是舊日支配者的一員,他的攻擊還是對自己造成了一些創(chuàng)傷。這令他感到惱怒。
回去?不可能!
他伊格好不容易才得到允許,離開那個無聊的地方,在這里找到了一點點樂趣,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回去。
思索良久,伊格這才妥協(xié)道:“回去是不可能的,吾只能答應(yīng)你,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