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師兄?!?p> 才回到浣劍潭,梅闌與李平安一齊迎上來。
“平安回來了?”
“是,師兄所托之事,已盡數(shù)解決?!?p> “好,那你呢,傷怎么樣……”
“已無大礙……”
“……”
幾人說說笑笑,來到譚邊,李平安生火舉炊,陸澤取出躺椅,好生休息了一會兒,問道:“卞褚沒來找麻煩吧?”
梅闌回道:“他是沒來,不過仍有手下暗中窺伺?!?p> 陸澤道:“抱歉,讓你們受牽連了?!?p> 梅闌牛眼一瞪:“師兄這話就見外了,可不中聽!”
李平安也道:“梅師兄所言極是,師兄哪兒都好,就是與人交往時,總給人一種疏離感。”
陸澤頓時失笑,哪里是對人疏離,對這個世界都有疏離感。
這二愣子的感覺還挺敏銳。
正待陪個不是,空中忽然幾道劍光閃過,片刻后,數(shù)位黑衣高冠的道人出現(xiàn)在面前。
“哪位是李平安。”
黑衣丹紋,是丹滎峰的標(biāo)志。
“上師有禮?!?p> 李平安邁步而出。
領(lǐng)頭黑衣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點頭道:“神華內(nèi)斂,真元精純,聽聞你還有天龜血脈?難怪能打通幻妖塔。”
“???”
李平安尚自糊涂,黑衣人已取出一封紅皮文書與腰牌,遞過去,“你已入選仙壽會儀隊,三日后,自去丹滎峰、宗責(zé)殿報道,前往圣朝國都,為圣皇賀,切勿耽擱?!?p> “幻妖塔是……”
李平安一頭霧水,正待發(fā)問,陸澤已經(jīng)躬身上前。
“多謝上師,李師弟定會如期趕赴?!?p> “嗯,早做準(zhǔn)備吧?!?p> “恭送上師?!?p> 幾位上師走后,梅闌湊了上來,疑惑道:“李師弟,你不是昨天才回來嗎?什么時候去打通什么幻塔了?”
李平安撓頭道:“定然是搞錯了?!?p> “呃……”
陸澤將文書與腰牌遞給他,“師弟,其實有件事,為兄想告訴你……”
三言兩語,陸澤將借他之名,打通煉妖塔一事說出,李平安這才恍然大悟。
“抱歉啊,師弟,首先,我當(dāng)時不是內(nèi)門弟子,你也知道,內(nèi)門弟子最少要煉氣十二層大圓滿,而且……”
“沒事的師兄,我理解你?!?p> 李平安大度道:“不過他們?yōu)楹螘礓絼μ?,若真如師兄所言,我已是流云峰弟子,不?yīng)該去流云峰找我嗎?”
“定然是流云峰出了岔子?!?p> 花清蓉這個峰主怎么當(dāng)?shù)?,還有霽月那個火雞!
梅闌翻看著文書,問道:“那此次之事怎么辦?還繼續(xù)烏龍下去?怕是不妥吧。”
陸澤笑道:“當(dāng)然要平安師弟隨去,這種事情,我可不愿意動彈。”
李平安趕忙拒絕道:“那怎么可以,我我不行的,人一多我就緊張?!?p> “緊張才要鍛煉,你必須去?!?p> 陸澤決定了。
“可是我……”
“可是這些李平安師弟參與不了吧?!?p> 梅闌翻到最后一頁,“文試:琴棋書畫……武試:楓山問劍、秋實登臺……各選其一;優(yōu)勝者,天品靈器、法器、天承丹、玉津丹……靈石……哇!這也太夸張了。”
這特么與賀壽有毛關(guān)系。
陸澤拿過來細細查看一番,方才明白。
原來,此次之行,雖是為圣皇賀壽,但同時也是一場揚名選才盛會,諸多門派齊聚一堂,展示各門派佼佼者,乃至為圣朝甄選屬意仙官。
陸澤沒什么興趣,隨手將文書遞給李平安,坐回椅上,閉目養(yǎng)神。
他性子跳脫,根本不想做官,至于出風(fēng)頭……呵呵。
若是在前世,出名當(dāng)個網(wǎng)紅、博主,還能賺錢,在這個世界出名有個屁用,能讓他筑基嗎?
法器?那是玄修用的,他要走劍修之路,一劍破萬法!
丹藥?為了些丹藥,繼續(xù)欺騙宗門,早晚露餡了,得不償失。
老祖宗留下的真理名言,樹大招風(fēng)!
再說滿打滿算,還有兩個多月就快外門大比,有那奔波勞累月把個時間,還不如加緊修煉呢。
這時梅闌羨慕道:“這要是拿個第一,可厲害了,天承丹,嘿!”
李平安問道:“天承丹是啥?”
梅闌悠然神往:“傳說中能增強靈根的神丹。”
嗯?
陸澤腰板挺了起來。
……
夜。
流云峰,芙月閣。
陸澤來到殿內(nèi)。
皺眉。
花清蓉不在,霽月也不在。
來到玉漱閣,痛快地洗了個澡,然后擺上聚靈小陣,開始修煉。
深夜。
花清蓉回來了,眉間有一抹清淺的倦怠,見到陸澤時,又添了幾分憂色。
“嗯……”
輕咳一聲,陸澤沒有反應(yīng)。
花清蓉不禁失笑,這家伙,還真安心呢。
“陸……”
正欲開口,一股異樣之情涌上心頭,稍稍回想,許是頭一次稱他全名,竟有幾分羞澀。
“哼……”
欲言又止,羞意才去,怒意又涌上心頭,這小賊目無尊上,毫無禮教,可偏偏不知從何時開始,竟與她這般親近。
“你……”
水氣氤氳,他就在那里,驀地憶起那日之事,他也在那里。
“唉……”
清顏泛桃花,顰蹙轉(zhuǎn)清眸,顧盼之間,又是怕與誰知?
陸澤鼻翼翕張,睜開眼,“回來了?”
“你又緣何來此?”
花清蓉已恢復(fù)平時模樣,言辭淡淡。
“想你了唄?!?p> 陸澤嘻嘻一笑,來到她跟前。
“有事就講,休得放肆!”
花清蓉喝道。
他娘的!
陸澤心口一悶,原以為彼此之間能更近一步了,沒成想兩天沒見,又變回這幅樣子。
頗為無趣道:“那仙壽會儀隊是咋回事?”
花清蓉道:“一個月前就定好了,跟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和著她老先生也不知道?
陸澤登時無語,將今日之事說出。
花清蓉蹙眉,“劍宗大小賓禮事宜,都是丹滎峰管理,我怎會知曉?興許生了什么事故罷,誰讓你與霽月私自去打幻妖塔?”
“我不是問這些,我是想問,如果我頂著李平安的名字去了,露餡了咋辦?”
陸澤盯著花清蓉纖長的玉手,有些心癢癢。
“那就不要去?!?p> 花清蓉下意識背手,躲開賊眼。
陸澤哂笑道:“你給我一枚天承丹,我就不去了?!?p> “你要天承丹作甚?你資質(zhì)已經(jīng)很不錯了?!?p> “對于劍修而言,不夠凌厲,想突破一下,如何?想個轍唄。”
“沒辦法……哎,你作甚?”
花清蓉斷然拒絕,卻不想陸澤忽然欺身過來,伸手要拽她?
一個縱身閃開,疑惑道:“你怎么了?”
陸澤不語,眸中寒芒迸射,十二分真元運轉(zhuǎn)到極處,猛撲過來,花清蓉冷哼一聲,輕輕揮手,便將其擋下。
正欲一掌將他擊飛,卻不想忽然瞥見他胸口有一抹粉紅……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莫非蛇毒未清又受傷了?
心里一軟,身體被熊抱,陸澤大臉近在眼前。
“你還給老子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