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到哪了?……我都到了,你怎么還在路上?。窟€有半小時車就開了!”柳嫻拉著行李箱邊走邊著急地對著電話那頭說著。
“我堵在路上了,應(yīng)該也快了,你先進(jìn)去等著,我盡快趕過來?!鄙颡氁萏鹗挚戳丝磿r間,然后往窗外看了看。
等到車子馬上要開了,柳嫻才看到沈獨逸飛奔進(jìn)來的身影。來不及說話,柳嫻就被他拖著跑了起來。
趕在火車開的最后一分鐘,兩人總算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直到這時候,柳嫻才找到機(jī)會,氣喘吁吁地說道:“你怎么這么慢!差一點點我們就趕不上了?!?p> 沈獨逸拿出水杯倒了一杯熱水讓柳嫻喝:“今天那條路上好像出了點事故,一大早就堵上了。我們在路上被堵了半個多小時?!?p> 柳嫻喝了口水潤了潤,剛剛跑過,感覺干裂冒煙的喉嚨才感覺有些許的緩解。
沈獨逸還有心情嘲笑她:“你看看你,多缺乏鍛煉,這才跑這么一會,怎么就不行了?”
平復(fù)下快要跳出喉嚨的心,柳嫻不滿地嘟囔著:“屁!早知道就直接坐飛機(jī)了,還想著坐火車可以欣賞一下風(fēng)景,現(xiàn)在都沒心情了。”
然后把剛剛抱在懷里跑了一路的包丟給沈獨逸:“我睡覺了!”
然后把頭上的帽子壓低,雙手一揣,靠在座位上合上了眼睛。
沈獨逸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然后按在自己的肩膀上:“睡吧,到了我叫你?!比缓笞约耗贸鍪謾C(jī)點開了一本編程的電子書。
結(jié)果柳嫻這一覺就睡到了下車,沈獨逸叫醒她的時候,她還一臉不滿的樣子,眼睛都沒睜開就推開沈獨逸在自己臉上的手,聲音朦朧沙?。骸安灰澄?,我要睡覺!”
沈獨逸連哄帶拖地把柳嫻帶下了火車,然后趁她瞇著眼還沒清醒的時候幫她理了理睡得皺巴巴衣服,還有亂糟糟的頭發(fā)。
在冬日的寒風(fēng)中吹了一會之后,柳嫻終于清醒了,但還是帶著一絲起床氣。
沈獨逸看她穿著厚重的面包服滿臉氣鼓鼓的樣子,感覺好笑,伸手捏了捏她秀氣的鼻頭:“你怎么今天睡這么久還不夠啊?”
柳嫻聳了聳鼻子,然后歪頭躲開他的手,煩躁地抖了抖身體:“你別動我!”
沈獨逸停下來看著她,柳嫻也默默跟著停下來。過了一會兒,柳嫻清醒過來,剛睡醒的小脾氣也消散了不少,隨之涌上心頭的還有點心虛。
柳嫻耷拉著腦袋悶悶不樂地小聲說道:“這兩天考試我每天三點起來復(fù)習(xí),剛進(jìn)大學(xué)之前養(yǎng)成的作息全亂了,學(xué)習(xí)方法也出問題,我也就只能臨時抱佛腳了?!?p> 沈獨逸:“所以說你平時太放松了吧?大學(xué)可不是以前老師給我們洗腦說到大學(xué)就輕松了的那么輕松。”
眼看沈獨逸又要長篇大論,柳嫻瞬間沒有剛剛起床氣的底氣:“我……好啦好啦,我保證以后再也不這樣臨時抱佛腳了好不好?師傅別念了!”
沈獨逸對她的變臉?biāo)俣纫呀?jīng)見多不怪了,徑自拖著兩人的行李,邊聽她狡辯著,邊往出口處走。
“啊對了,沈獨逸,上次和你們宿舍一起聚玩餐之后,你們寢室那個,那個賈什么的……”
沈獨逸側(cè)著頭看向她:“賈宇?!?p> 柳嫻拍著手:“啊對,賈宇!他在那次聚餐之后,就老是來找我們耿耿聊天。最開始她都不怎么搭理,但頂不住他攻勢猛烈,加上人長得也不錯,我感覺他們都要有苗頭了!”
沈獨逸突然發(fā)問:“長得不錯?那在你看來,是我不錯還是他不錯?”
柳嫻:??????
“你怎么突然這么幼稚?”
看他一副今天得不到答案不罷休的樣子,柳嫻想著剛剛自己把起床氣撒在沈獨逸身上,現(xiàn)在還是說說好話吧。
于是開口:“這種問題你怎么好意思問?難道在你眼中,我是一個審美到如此地步的人?”
接著手邊比劃著邊說著:“我們現(xiàn)在先暫且不說你是我男朋友,就說就憑你這長相……”
身后傳來一個渾厚的中年男子語氣中透滿不可置信的聲音:男朋友?”
柳嫻循著聲音猛的轉(zhuǎn)過頭看了過去,就看見自己的父親瞪圓了雙眼看著自己,柳嫻訕訕道:“爸爸?你怎么在這?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時候的車的?我不是沒和你說嗎?”
柳父依舊處在震驚中:“……”
柳嫻趕緊說:“爸爸爸,我快凍死了,你的車在哪里,我們回去吧!”
柳父毫無靈魂地?fù)屵^沈獨逸手里柳嫻的行李箱,然后帶頭走到他的車邊,柳父坐駕駛位,柳嫻一個人坐在后面,副駕上坐到則是沈獨逸。
一路無言。
柳嫻一路上都在觀察著父親的表情,但是只看見他沉著個臉,沒看出什么別的情緒。
在路上行駛了二十多分鐘,終于到家了,沈獨逸幫著把行李拿下來,然后想著要開口和柳父說點什么,結(jié)果柳父沉著聲音先開了口:“你和我上來一下?!比缓筠D(zhuǎn)身往書房走去。
柳嫻趕緊跟上。
柳父一回頭就看見柳嫻屁顛屁顛跟在后頭:“??你跟上來干什么?”
柳嫻理所當(dāng)然地說:“我也要聽!你還要背著我說什么不成?”
柳父氣急:“你!不許過來!”
柳嫻揚著頭,然后大步跑到前頭,張開雙手?jǐn)r住去路:“我不管,我就要跟著!不然你們都別想去!”
柳父無奈地任由她跟著。
進(jìn)到里面,柳父在桌子面前坐了下來,然后看向柳嫻:“嫻嫻,你去下面幫爸倒杯茶上來?!?p> 柳嫻警惕地看了看他:“……我不!你自己去倒!”
柳父再次被氣到,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你就去吧,你爸晚上接你也夠累了,你連口水都不讓你爸喝?放心,我吃不了他!”
沈獨逸溫聲道:“阿嫻去吧?!?p> 柳嫻這才同意,但還是三步一回頭地走了下去。
柳父深呼吸:果然還是女大不中留了嗎?我這個當(dāng)?shù)亩际箚静粍?,你這一句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