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呼嘯,魚歸期幾經(jīng)波折終于來到了二郎廟。
轟……
一道雷鳴閃過,魚歸期直接一把撞門而入。
二郎廟不大,之前只有一個老廟祝長住于此,自從老廟祝去世以后,二郎廟也空閑了下來,成為了云庭山眾隱共用之地,一時間倒還有了點香火。
披頭散發(fā)的魚歸期沖入內(nèi)門后,一把就拜倒在地,抬頭就是扣。
磕頭聲嗡嗡作響,魚歸期口中也是喃喃念道,至于小說中那種什么只跪天跪地的主角確實不合適現(xiàn)實世界。
不是說沒骨氣也不是說沒膽識,若真像小說中那樣傲,怕不是活不過三節(jié)。
“清源妙道真君,龍蛇起孽,蜀地恐成澤國,望您護佑!”
“您守衛(wèi)的川蜀大地即將受到龍蛇孽襲擊,清源妙道真君望您顯靈……”
魚歸期竭力嘶喊
轟隆
雷鳴又是閃過,大開的大門讓雷光閃進了屋中,雷光照耀下的二郎真君神像格外神秘,祂手持三尖兩刃刀,腳邊蹲一犬,巍然矗立在正廳神臺之上。
若有人細看,定能感受到神像雙眼透露出的那種山岳比天的威勢。
雷光之下,隱約可見真君神像的雙眼仿佛一直盯著門外。
轟隆,又是一道驚雷,狂風大作數(shù)倍,魚歸期隱約從風帶過來的嘈雜聲中聽到了野獸般的嘶吼。
那是一種比春時之季野獸發(fā)情還要興奮的嘶吼。
魚歸期深埋頭顱,他泣喊:“護國靈應王,川主……您的職責就是庇佑這個國家,這個民族,這個凡間……”
拍啦啦啦,那類似樹木斷裂的聲響突然從四面八方傳了出來。
轟
一道巨響,塵土高飛
二郎廟的屋頂被狂風卷起撕開,四周廟墻隨聲而蹦。
“您……并不存在?”
被房梁落木砸中腦袋的魚歸期有些發(fā)愣,他絲毫不管血液流入嘴中帶來的不適。
口中傳來淡淡的腥甜,魚歸期抿了抿嘴巴,他噗的一下笑了起來。
掃眼周圍,整個二郎廟全毀了,他抬頭向上看去,二郎廟的牌匾被狂風攜裹著向遠方飛走。
天空大雨打落在臉上,有些痛。可魚歸期也醒了,他又把玉簪拿了出來把頭發(fā)給簪了起來。
狂風把魚歸期吹得搖擺不定,可魚歸期依舊咬著牙齒把頭發(fā)簪好。
“諸夏之冠不可掉之,爾等不護人間,貧道就只能先行一步了?!?p> 狂風中,魚歸期有些吃力地走向被廟墻砸得稀巴爛的二郎真君神像,面向這遍地狼藉魚歸期頂著大風扒拉起來。
真君神像已經(jīng)粉碎不堪,一截房梁正好從中劈下,但有一只眼睛依舊完好,那半面神像的眼睛矗立在風中,它正對著面向魚歸期,像是在盯著魚歸期一樣。
魚歸期也是鬼使神差的對了一眼上去。
雷光閃爍之下,這只眼睛格外神秘,魚歸期不知道他是不是看錯了,神像的那只眼睛之下有斑斑紅印。
除此之外,真君神像的一只殘手掛著祂自己的紅色披衣在風雨中飄揚。
魚歸期神情復雜,他行了一禮:“多謝真君!”
本就破爛的道袍,現(xiàn)在早已成了條子,所以魚歸期上前一把取下真君神像殘手中的紅色披衣給自己裹了上去,扎成短打模樣。
再看了一眼那矗立在風雨中的真君像殘面,魚歸期鬼使神差的來了一句:“清源妙道真君,這個人間很美麗,不是嗎!”
魚歸期說完就一把提起那從廢墟中刨出來的鋼制三尖兩刃刀。
刃剛出廢墟時,真君神像另外一只殘手依舊緊握柄上,直到魚歸期提了起來,說了一些話,神像殘手方才掉落下來。
“清源妙道真君,弟子敢請您借用此刃允我!”
噼里啪啦
魚歸期話音剛落,那一只眼睛的半面真君神像頃刻間崩裂開來,散化成灰融入雨水里面。
對于此畫面,魚歸期只是閉了閉眼睛,沒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管您是否存在,弟子將續(xù)這斬蛟故事。昔年川蜀之地,常年有龍蛇起孽,祖天師伐過,您也斬過,這才讓川蜀大地有了天府之國的美譽,如今輪到弟子了。實話說以往我并不知道這是為什么,為什么會有妖,為什么會有修行,可事實上兩者現(xiàn)在都出現(xiàn)了,弟子能理解,可卻解釋不了,所以弟子一直以來的愿望就是解開這些迷霧?!?p> 魚歸期揮舞了一下,刃劃雨而過。
刀沒有開刃,但是就算開了刃也沒有用,對方可不是一般的野獸啊!
而魚歸期拿上它是因為冥冥之中的感應,天地同發(fā),共生其機。
“來吧!”
魚歸期雙眸露出一股決然,他提著三尖兩刃刀就往鎮(zhèn)子走去。
魚歸期不知道他的劍氣能不能斬殺這只“妖怪”,如果單論起來,魚歸期有信心劍穿其肉身,然他清醒的知道,這只孽畜最大的能力不是靠的自身,它靠的是天時地利。
走水化蛟,它借的就是這天地力量,它乘水之勢相合天地打破枷鎖,就好比外丹道一樣用不存在自然的物質(zhì)打破現(xiàn)有的自然規(guī)律而得到長生一樣,這蟒蛇化蛟就類似這種,只不過它們是在這天地威勢之中開了一個狗洞,共鳴此勢,如同科學所說的共振,頻道相同而共鳴。
如果它乘水而下,躲于水中,魚歸期的劍氣就算再厲害,也是沒有多大的用,而且這鎮(zhèn)上的居民和游客以及下游的文陽縣遭了災,那可就不好搞了,父母妻兒皆相離。
快速奔跑在路上,魚歸期想起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