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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忘川

第二章:迷局始

向來忘川 何類 2893 2020-08-06 18:00:00

  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視乃明。不食不寢不息,風(fēng)雨是謁。

  ------山海經(jīng)大荒經(jīng)

  極淵之地不收無罪之人,不容身負(fù)神氣之人,留蒼身上的龍氣遠(yuǎn)超一般鬼魂,他被阻在極淵之外,守門老人有著人首蛇身,許是因?yàn)閷@龍琴有一種天生的敬重,便給他指了條明路。

  極淵之外有沼澤,名為無澤,無澤里有魔物,立魔宗,魔宗右護(hù)法名木年,木年曾為人,今成魔,手中有一法寶,名為掩靈環(huán),掩靈環(huán),顧名思義,能壓制身上的靈氣,若能得來這件寶物,便可入淵了。當(dāng)然,木年此人戾氣極重,從他手中套出掩靈環(huán)極難。

  “極難也要試一下,我總不能留她一人在那兒?!?p>  當(dāng)留蒼越過半個沼澤找到木年時,靈力早已耗得無幾,木年當(dāng)是正在樹上假寐,他穿了一身玄色衣服,大紅色的鑲邊,腰邊一只長笛,他倏地躍起,立在那棵枯樹頂梢,一曲響起,沼澤里本就不多見的動物便更做群散,就連跟著留蒼的幾個魔族之人也未能幸免,盡數(shù)碎去,留蒼這才明白外界所傳的木年無情是什么意思,他沒有立場,沒有同伴,就連魔界右護(hù)法的稱呼估計(jì)也是別人硬封的。

  木年一曲的殺傷力極強(qiáng),方圓十里,再無生靈,自然,留蒼也受了極重的傷,但他本就非生靈,又加上他這一生殺戮無數(shù),靈魂有極重的血?dú)?,竟與木年的戾氣形成了極妙的契合,

  他收了收因?yàn)槭軅绯龅墓須狻?p>  木年看著他,嘴邊扯出一絲笑容:“有趣有趣,不知這位仁兄到我這無澤有何貴干?”

  “在下問木右使借寶器一用?!绷羯n鞠一躬后說。

  暮年眉頭微皺;”掩靈環(huán),你要入極淵,那可是極兇之地,有去無回的呀,你這輩子虧欠那么多人,又何必在乎再多這一個呢?!?p>  “那你呢,木右使,我曾得過一幅古畫,上面是三百年前的南國修仙奇才孟儒,樣子竟是與木右使一般無二呢。這世上多的是因素讓人不肯放手,木右使怕也是命運(yùn)的玩偶吧,不也是在尋找些什么呢?!?p>  木年面色忽然變得凝重;”我又有什么理由幫你哪?”

  “南國巫族,傳為遠(yuǎn)古創(chuàng)世神阿蒙神嗣,掌人世記憶,我曾見過一個人,他端給我一碗藥,告訴我只要喝了它我便會忘掉所有該忘掉的,不該忘掉的,至此再開始,便又是一輩子,那是個鬼差,他告訴我,那叫孟婆湯。”

  木年死寂的眼中忽然綻放出奇異的光芒,他手中黑光一閃,掩靈環(huán)便幻化而出,留蒼接下,面色不變,抱拳鞠了一躬:“多謝木兄相助,在下感激不盡?!?p>  “我又不是真心要幫你,不過是一物換一物,再友情提醒一句,這掩靈環(huán)不僅會掩去你的龍氣,更會消去你的功法,所以若是你決定了入極淵,就做好心理準(zhǔn)備?!?p>  留蒼將掩靈環(huán)戴在手上,對木年說:”但愿你我。后會有期?!?p>  留蒼終究是入了極淵,極淵并沒有世人想象的那般不見天日,反倒是一片蒼翠,漫山遍野的翠草伴著野花,有牛羊散漫的游蕩著,留蒼覺得眼前的場景有些眼熟,再仔細(xì)一想,這仿佛是他與者妁呆過的西北塞恩大草原,此時正是太陽落山的時間,燦爛的陽光仿佛給一切都鍍上了一層金色,遠(yuǎn)處山坡起伏,在那片坡頂,一個人影穿著最傳統(tǒng)的草原服飾,背后是即將落下去的夕陽,那個人影見到他,仿佛是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那個人影離留蒼很遠(yuǎn),但他就是覺得她在對他笑,那是者妁,那個時候的者妁,留蒼眼前仿佛出現(xiàn)了恍惚的一片,他內(nèi)心有控制不住的激動,者妁沖著他的方向跑了過去,見狀,留蒼也向著者妁的方向跑去。

  可他什么都沒觸碰到,他眼睜睜的看著者妁與另外一個熟悉的人擁抱在了一起,他看見那個人抱著者妁,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掙扎,仿佛正在做著什么天人交戰(zhàn),最后,他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仿佛做出了什么不得了的決定,他的眼睛倏忽睜開,留蒼一看,那正是他自己。

  二十多歲的留蒼有著著世界上最大的野心,他夢想著征服這個國度,夢想著成為至高無上的王,這個國家已經(jīng)千瘡百孔,皇帝暴虐荒淫,民不聊生,下場便是起義的爆發(fā),四方的義軍紛紛拔地而起,但是起義軍那么多,最后的勝利者只會有一個,大家都知道這個道理,但大家仍舊打著為民為天下的招牌開啟戰(zhàn)爭。

  不可否認(rèn),留蒼是個天才,他憑一己之力從單槍匹馬拼到手下幾萬雄軍,但這些遠(yuǎn)遠(yuǎn)不夠,他的軍隊(duì)大都是莽夫,雖人人有志,但終究起不了關(guān)鍵作用,他需要將軍,一個能夠帶頭征戰(zhàn),為他出生入死且百分百全心全意的將軍,一個可以被全民崇拜卻又可以完全衷心于他的將軍。

  而者妁的出現(xiàn)讓這一切都不再是夢想,那個仿佛從天而降的女子有著超乎尋常的武力,撲朔迷離的身世,最關(guān)鍵的,是有一顆最為單純的心,她相信這個世界上的一切,尤其是最早認(rèn)識的留蒼,換句話說,那個女孩子會成為他實(shí)現(xiàn)野心最為好用的工具。

  留蒼否認(rèn)不了,他和者妁的相識,相知,自始至終都在他的算計(jì)中,當(dāng)然,那個時候的留蒼是喜歡者妁的,這么多年,他從來都是喜歡這那個出世如神的女子的,但那又如何,他太想成功了,跟著比起來,喜歡,并不算什么。他把他的喜歡套在一個又一個謊言里,一開始是利用,后來便是占有欲在作祟。

  所以,后來他們的關(guān)系急劇惡化,者妁問他;”留蒼,你究竟愛沒愛過我?”他竟找不出一個證據(jù)來證明他的愛的存在。

  這片草原是他將者妁撿回來后,他的軍隊(duì)雖傷亡慘重,但卻是占下了一塊極為肥沃的地盤,他盤踞在這里,休整軍隊(duì),并逐漸向外蠶食地盤。

  隨著他地盤的不斷擴(kuò)大,西北年輕的倉王名聲也越來越大,引起了周圍不少勢力的注意,有些周邊勢力已經(jīng)開始在邊境防范,大有一旦留蒼有動作,他們便會展開反撲。這個時候,留蒼更加需要一位將軍,可以為他不顧一切的將軍。

  他本來只是抱了一個想法,但只要是個想法便有擴(kuò)大的時候,最后,他行動了。

  留蒼記得他最后的猶豫便是在這個時候,后來啊,他便在愈來愈大的渴望中迷失了自我。留蒼看著眼前擁抱的兩個人,心中想著要讓他們分開,這個時候的他自己是個魔鬼,要救回者妁,就一定要讓她離開這個魔鬼。

  他對著者妁哀求,求她離開他,但者妁好像聽不見似的,他又去扒開另一個自己的手,但他的手就這樣在相擁的兩人的身體中穿了過去,他面色有些呆滯,忽然有些明白了,他和者妁仿佛并不在一個空間,他仿佛被困住了,但是,他這是被困在哪里了哪?還有,者妁,她到底去哪了那?

  他看見自己眼前兩人的故事想自己記憶中那樣發(fā)展下去,者妁戴上了一副銀色的面具,當(dāng)時正是東邊的一個不大不小的勢力與他們之間的戰(zhàn)爭,而他們的軍隊(duì)因?yàn)閷?shí)力尚未恢復(fù)完全,正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者妁就像天降的神兵,神奇的扭轉(zhuǎn)了整個戰(zhàn)況,軍隊(duì)士氣大漲,竟是將這個勢力吞噬的七七八八,而戴著面具的者妁一戰(zhàn)成名,從此,開始了銀面武神不敗的一生。

  那是,外界流傳著許許多多有關(guān)戰(zhàn)神的傳說,她從未出聲,從未摘下面具,手執(zhí)一把長槍,刺遍天下英豪,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歷,她的身世,她的一切都是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對留蒼的絕對忠心,她為武,留蒼為謀,他們兩人一步一步的,走向分道揚(yáng)鑣的終途。

  那個將軍,她有著全天下最好的武功和最優(yōu)秀的戰(zhàn)場謀略,卻依然是一個最傻的人。

  他們在一起了,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的只是者妁對他全心全意的信任,而他哪,

  那時的他并不明白這一切,和者妁在一起是愛更多還是利用更多,誰也不清楚。就算現(xiàn)在的他,也沒辦法說服自己相信自己的愛。

  戰(zhàn)線已經(jīng)延長到了蘇城,蘇城自古富庶,而蘇城的城主卻是在留蒼攻到城下之前三天暴斃,人們都說留蒼有著大好的氣運(yùn),一時間,他的聲望大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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