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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忘川

第九章:差由己

向來忘川 何類 2659 2020-09-06 20:00:00

  從那天開始,木清弦和孟儒的關(guān)系仿佛有了很大的改變,怎么說吶?就是從他們逃出鬼林的那一天開始,孟儒就開始有些刻意的躲著木清弦,可木清弦是誰,圣女山的混世小魔王,折磨人的法子和追蹤術(shù)那是練的爐火純青,孟儒根本就逃不開,或者說是孟儒也沒有很認真的去躲,他好像是在掙扎,至于是和什么掙扎,那就不一定了。

  在孟儒第不知多少次躲掉,極其不知多少次被木清弦逮到,木清弦終于狠狠揪住了孟儒的領(lǐng)子:“你老是躲著我干啥?”

  “我沒有?!?p>  “什么沒有,明明就是你一直在躲著我,快說,到底是為什么。”

  “你長大了。”

  “所以那?我長大了又怎么樣,長大了你就要躲著我嗎?”

  孟儒竟然點了點頭,這個動作更是氣的木清弦抿了抿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使勁睜大了眼睛,然后用手指頭指著孟儒。孟儒特別不喜歡木清弦做出這個動作,甚至曾經(jīng)因為她這個動作和她鬧了些不愉快?,F(xiàn)在也是皺了皺眉,還是沒忍住,將木清弦的手壓了下去。木清弦卻一反手抓住了孟儒的手。好像兩個人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兩張臉直接都紅了。

  “你是圣女,我只是。?!?p>  “只是什么,我們兩個從小相識,難道又有什么優(yōu)劣之分嗎,我可不覺得你是個看重這個的人?!蹦厩逑疫€在說話的時候,孟儒已經(jīng)想要離開了,但從那一天開始,孟儒便不再躲著木清弦了,兩個人仿佛回到了當初那種親近的關(guān)系,除了兩人之間總是泛著絲絲的尷尬,一切都按照它們該有的方向前進著。

  到底是什么時候和孟儒在一起的,木清弦記得并不清晰了,就連孟儒的記憶里對這件事都沒有什么清晰的認識了。

  不知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孟儒開始不抗拒木清弦的碰觸。木清弦雖然是南國圣女,卻天生對蟲類有一種厭惡之感,偏生這南國卻是濕熱的很,招致蟲子極多,木清弦是經(jīng)常的嚇一大跳,一開始只是抓住衣袖。到后來,木清弦便是直接撲進了孟儒的懷里,孟儒都不會有什么過激的反應(yīng)。

  孟儒真正和木清弦在一起是木清弦的十九歲的生日,那天孟儒給木清弦捉了無數(shù)只螢火蟲,給了木清弦一個極大的驚喜,木清弦看著那滿天的光亮,眼睛里面亮晶晶的,她興奮的回頭,卻直接對上了孟儒的眼睛,她忽然就像鬼迷了心竅一般,輕輕的踮起腳,向著孟儒的臉親了上去。在她想要逃開的時候,孟儒卻忽然一反常態(tài),摁住她想要轉(zhuǎn)身的肩膀,輕輕的在木清弦的臉上親了一下。

  和木清弦在一起大抵是孟儒這多少年來做的最大膽的事情了,他要擔心的事情太多了,他得報仇,按理說,根本沒有給任何人承諾的能力,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他心里住進了木清弦,就像是一塊巨大的玉石被敲出了一絲裂縫,然后從這絲裂縫開始擴散,然后一發(fā)而不可收拾。

  孟儒掙扎過,他努力的告訴自己不能耽誤木清弦,他是個不一定有明天的人,配不上前途一片光明的木清弦,但當他看見木清弦閃閃發(fā)光的眼睛,感覺到木清弦在他臉上輕巧的一啄,他的整個防線崩潰,直接將一切推向了一個不可更改的方向。

  很多年后,孟儒再想起這件事,心里竟是一絲后悔的情緒都沒有,他是個很自私的人,即使他們的故事曲折而又殘忍,但誰能否認這段愛情是他們這不受自己控制的一生最完美的光景。

  孟儒的魔體覺醒之后,他先是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他的腦海里亂極了,他們是因為不被圣女山接受才出逃的,他們的關(guān)系本來就不被圣女殿的人接受,如今他解封了魔體,這段關(guān)系怕是更不會被接受,更何況,更何況,他想起了一些曾經(jīng)沒有出現(xiàn)在他記憶中的東西,有些事情他拖了這么久,現(xiàn)在怕是必須要去做了。

  可是木清弦怎么辦,他不可能將木清弦置于危險之中,最好的辦法,就是放手。

  孟儒離開了,在他醒來十三天之后,木清弦發(fā)現(xiàn)之時,孟儒留下的書信書信上的墨跡已經(jīng)干了大半。

  “清弦親啟,見字如面。至此便是半生,緣生緣滅,皆非你我所能掌握,唯一可定者,僅為留戀,仙魔不同路,再見已何年,所棄者非付汝之愛戀,僅為分之不足。就此別過,愿,此生不見?!?p>  木清弦自己都沒有想到她可以如此冷靜的一字一句的讀完這封信,然后打包了自己的東西,直接回了圣女山。圣女山上的人像是早就知道這一切,竟是早早的就在山下等著她。木清弦什么也沒說,好像也并不對這個現(xiàn)象有什么好奇,就像她只是下山游了個玩,她沒有愛過一個人,沒有撕心裂肺過,沒有放棄過任何東西。

  白掌教看著木清弦邁著平淡的步子徑直走回了自己的屋子,心里卻并不和其他人一樣放下心來,而是忽然地生出了一種惶恐,他好像見過這個情形,好像曾經(jīng)也有那么一個人以這個形態(tài)回到了這里,然后,然后便沒有了然后。

  那人是沈青,南國的上一任圣女,也是南國從古至今,唯一墮入魔道的圣女。

  白掌教心里慌極了,他總覺得什么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不該發(fā)生的變化。他遵循祖訓(xùn),將歷任圣女送入人間體悟人生百態(tài),卻接連發(fā)生這些起事件,到底是什么發(fā)生了差錯?

  木清弦邁著穩(wěn)重而高冷的步子徑直走入了自己的屋子,然后表情忽然變得掙扎而難看,她貼著墻,身子緩緩下滑,最后坐在那里斜倚著門,她咬著自己的嘴,不想發(fā)出一點聲音,可越是掙扎,心里就越是難過,最后她直接將手臂放進了嘴里,自己將自己咬的鮮血淋漓,最終,她還是慢慢的將自己支撐了起來,將臉斜看向上方。緩緩呼出了一口氣,最后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然后吶,故事結(jié)束了嗎?”

  “怎么可能,七爺,你該知道的,就不要問這些沒有意義的問題了,這個故事怎么會結(jié)束???什么故事在七爺您這不都是進行中嘛?!?p>  孟儒并沒有向自己講的那樣與木清弦再不相見。六年后,魔教遭到了重創(chuàng),據(jù)說是一位自身便是半魔之身的年輕男子潛伏多年,最后一舉殺了教內(nèi)幾位掌權(quán)的大人物,這次重創(chuàng)殺了魔教幾位元老那樣的人物,也讓魔教丟盡了面子。幾位大人物竟然敵不過一個剛?cè)虢蹋踔敛荒苷f完全是魔的年輕人手上。最讓魔教丟面子的是,那位半魔男子不見了蹤跡。

  人間有許多所謂的正派人士,可木清弦卻對所謂的正邪之分不屑一顧,這世上哪里有真正的正和邪啊,不過是所追求的東西不同罷了,而且兩邊的人互相瞧不上,就拿這次魔教浩劫來說,那個人殺了魔教幾個無惡不作的大魔頭,按正道觀點來說已經(jīng)是廣結(jié)了善緣,可木清弦卻是清楚,大多數(shù)所謂的正道人士怕是拿這位半魔人當作更大的威脅。

  人們怕的從來都不是立場和善惡,而是力量與威脅。

  這個消息傳來時,木清弦正在養(yǎng)她自己的花,那花長得極好,一看便蘊滿了靈氣,她手中的壺抖了一抖,然后自嘲般的搖了搖頭:“不一定是他呀,再者說,就算是他又能怎么樣吶?!边@樣想過之后,木清弦便繼續(xù)去澆她的花了,可是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澆花的壺里已經(jīng)沒有水了。

  木清弦還是因為這件事下山了,據(jù)山下人傳來消息,那個半魔被堵在了一處密林里,那些人使了暗法子將那本就重傷的人困在那里,正召集天下有名的各家族代表,對所謂“為禍天下”的魔頭進行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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