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錦袍的男子,落下一子黑子后,這才抬頭向這邊望來。
皇后已經(jīng)由著葉錦扶著進(jìn)了亭子,看到那男子時,突得怔了一下,半晌才有些奇怪道,“麟兒?你怎么出來了,身子可好些了沒?”
那男子點了下頭,看向身后跟著的太監(jiān)。
兩個太監(jiān)托過一旁足有八尺寬的畫布,上面所畫竟是幅工筆精細(xì)的御花園景。
不僅工筆精細(xì)猶如實景,連所上的顏色也幾近逼真,更為奇妙的是,此圖不知是何時完工,但葉錦分明在那畫上看到剛才一路所見之花。
看到此畫之人,臉上都是驚嘆不已,連皇后也是看得舍不得轉(zhuǎn)眼。
“這是麟兒所畫,要送與母后的嗎?”
見那錦袍男子點了下頭,那兩個太監(jiān)便托著畫到皇后面前,皇后伸手小心的觸摸,生怕手上有什么不凈的東西,污了那畫紙。
那男子見皇后收了畫,也不多言,又重新將視線投注在棋盤上。
讓人奇怪的是,他竟是獨自一人在下棋,卻也能下得如此認(rèn)真。
葉錦只是淡淡看了那棋盤幾眼,就被那男子發(fā)覺,回轉(zhuǎn)身直視著她。
皇后見他看著葉錦,許是剛收到了入眼的東西,笑著把葉錦往前推了推,“這是業(yè)王府的少管家,雖與業(yè)王非親非故,但這幾年一直把業(yè)王府管理得井井有條,可見是個難得的人才?!?p> 那男子眉峰微挑,點了下頭,便轉(zhuǎn)回身繼續(xù)下起棋來。
葉錦只覺他性子冷淡得很,但一想若非她如今管理著業(yè)王府,逼不得已要與各色人等來往,以她的性子,也更愿自己一個人待著。
皇后臉上的笑意不減,竟在那男子對面坐下道:“麟兒,可愿讓母后陪你下完這局棋。”
那男子正執(zhí)著一顆白子要落,聽聞,只抬了半頭看著皇后,半晌才點了下頭。
將面前的白子遞給皇后,自己又從黑子棋碗里取了一子。
葉錦正待尋個借口離開,就聽皇后笑道,“葉錦也來幫著本宮一起下棋,本宮這兒子棋藝很是精湛,本宮與他對弈可還未曾贏過。若是葉錦能幫著本宮一起贏了他,本宮就賞你一樣?xùn)|西如何?”
葉錦只好點頭道,“是?!?p> 走至皇后身后,看那棋盤上的局勢,竟是黑白雙峙,難分勝負(fù)。
皇后每落一子,皆有種費盡心神之乏,下了十子已顯出吃力之態(tài),再看那棋盤,黑子已明顯多過白子。
倒是反觀另一方,氣定神閑,往往在皇后落下一子后,緊接其后落下一子。
葉錦雖有心相幫皇后,但自認(rèn)棋藝比之那男子,差了不止一截。
最后,費盡她與皇后的心神,也只是勉強(qiáng)與他打了個平局。
葉錦心里唏噓,在成國也從未遇見能將下棋當(dāng)作玩一般就贏了的人。
但見皇后卻很是高興,拉著葉錦連聲夸好,當(dāng)下就將手腕上戴的金絲縷空鳳凰鐲賞了葉錦。
太陽西沉,宮里已亮起一盞盞琉璃燈。
看著時候不早,葉錦提起出宮反倒被皇后強(qiáng)留在宮內(nèi),非要她吃了晚膳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