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nèi),茶香四溢。
盛軒朗執(zhí)著棋子,望著棋盤良久,不甘心地看向?qū)γ娴娜耍觐亙A世卻是不甚在意地自窗外回轉(zhuǎn)了視線。
“怎么,想認(rèn)輸了?”
“完顏世子的棋藝,放眼錦國,怕也只有一人能敵?!?p> 兩人都知那人是誰,本是才情絕艷之人,卻因自小患有口疾,只能深藏宮中,實為可惜。
西域自寧和長公主的下嫁,已與錦國達(dá)成了近三十年來的和平,但四處都在征戰(zhàn),如今連南蠻都被錦國打退。
雖是不愿,但西域不光靠兵力還是武器,的確夠不上成為錦國的對手,如今錦國又收復(fù)南蠻,而唯一能抗衡錦國的成國,卻還不見半點動靜。
對于成國觀望的態(tài)度,不僅西域坐不住,連錦國也早派了使者。
只是兩方使者,在還未進入成國時,便已失了下落。
男兒熱血,不僅是父皇,連完顏傾世也不甘西域一直臣服于錦國之下,故他不顧母后相攔,自西域繞道成國,一路沖殺終是闖入成國境內(nèi),可事情卻比想像中還要順利。
順利得不得不讓完顏傾世懷疑,那成國公主莫不是丑如老婦之人,不然為何成國皇上所開條件如此容易,只要找到成國公主與她完婚,成國會是西域攻打錦國最強有力的后盾。
因盛軒朗從軍多年,書房中不僅未升暖爐,還大開窗戶。
兩人倒不覺冷,只是待完顏傾世回神時,茶早已冷透。
盛軒朗執(zhí)著那顆棋終是落下,雖早知會輸,但他從不會讓自己不戰(zhàn)而敗。
“你找來的那人,真有把握能治好三皇子的口疾?!?p> 盛軒朗與完顏傾世可謂不打不相識,他常年在外征戰(zhàn),身上受的傷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但還從來沒被一個沒有武功的人,給打得還不上手。
就算到現(xiàn)在,他也沒想通,那日完顏傾世帶著手下通關(guān)被自己攔下后,是如何躲過他的劍,用一把扇子拍傷了他。
他本以為完顏傾世打傷自己后,定是逃都逃不及,卻不想他收了手,就立在一旁淡笑,還恭敬地請他去茶樓,言有事相商。
盛軒朗不是有勇無謀之人,在他帶領(lǐng)戰(zhàn)士十之九勝便可見一斑,所以在茶樓那一時辰,在完顏傾世能說中他心底的想法,他便對完顏世大為改觀。
后來,兩人相談過幾次,盛軒朗才知道完顏傾世真實的身份,也因為寧和長公主是自己表姑的緣故,盛軒朗對完顏傾世少了幾分戒心,而完顏傾世恰好在此時提出,已經(jīng)找到神醫(yī)之徒來醫(yī)治三皇子。
他和完顏傾世,雖立場不同,可都有同一個目的,那就是如今錦國的皇上實是昏庸無能,西域已經(jīng)拉上成國做靠山,對完顏傾世而言,他需要的是勢均力敵的對手,所以他選擇了三皇子。
而盛軒朗很早就認(rèn)定只有三皇子統(tǒng)領(lǐng)的錦國,才能還百姓一個安寧的天下。
完顏傾世一子落下,結(jié)局已定。
“如若她真是神醫(yī)之徒,那定是有把握,怕只怕她的身份有假?!蓖觐亙A世道。
那人很早前就在江湖失了蹤跡,他也只是有緣見過一面,得他應(yīng)肯才會將徒弟葉錦派來錦國救治三皇子。
可三年時間,都未混進宮去,這時間會不會太長了點,而且竟是神醫(yī)之子,又怎會在業(yè)王府于醫(yī)術(shù)一道上,不顯山不露水。
完顏傾世并未告之盛軒朗他所說的那人便是葉錦,也就是他府上曾經(jīng)的少管家,如今他的義妹。
他今日來此,可不單單只是跟盛軒朗對弈這般簡單,而是想來看看近日被升為業(yè)王府小姐的葉錦,過得可好。
有沒有意想進宮了?
完顏傾世出了書房,古莫阿烈從樹上跳下,落在完顏傾世面前,對完顏傾世匯報了他剛才見到的事。
完顏傾世驚怔了一下,舉目看向棠梨軒的位置,突然嘴角勾起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弧度,難道老天也在厚待他,讓他等到了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