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殺蛇
“@¥%¥#……”
“法克魷,我TM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不,我沒有罵人,請放我出去,你說什么慢點,slow,slow……”
羅夏感覺頭皮炸了,聽筒另一邊好像是英語,但語速很快,中東風格的口音,再算上羅夏十分差的英語聽力,根本搞不懂他在說什么,只聽懂了一個單詞‘阿美利加’或者是‘阿美利加人’。
“Can you……你能說華語嗎?”羅夏用華氏口音英語說道,他覺得這個可能的平行世界,英語通行,那并列的通行語種,國際華語也不會差。
“No,阿美利加人……別耍花樣……殺你……”
聽筒里一邊說了一大通英語,羅夏僅聽清這幾個單詞,他大概確定對面敵視他阿美利加身份,抓了他塞進棺材并威脅,但沒第一時間殺他,應該有其他目的。
“阿美利加……士兵,今晚……九點前,500萬美元?!?p> 聽懂了幾個關鍵詞的羅夏,是因為聽筒另一端阿拉伯人察覺到交流障礙,顯然不會華語,有意放慢語速。
“誤會,我是華國人,先放我出來,錢的事,大家一起想辦法,我們華國人很友好的?!绷_夏連蒙帶猜,用蹩腳英語嘗試勸說。
“你沒……談條件資格,不做就死?!彪娫拻炝耍⒗孙@然耗盡了耐心。
棺材中陷入一片死寂,羅夏雙眼出神,這一個自救方法,好像也失敗了,但能確定更多自身狀況:一,他的身份,可能是阿美利加士兵。二,被中東裔外國人綁架,目的索要贖金。三,既然被認為是士兵,索要500萬刀他肯定沒有,有這些錢怎么會當一個被綁架的阿美利加大頭兵?所以,支付贖金,就只能是阿美利加國大使館,或政府。
四,對方綁架士兵,還向背后國家要贖金,也就極端分子敢這么做,也不可能這么在本土作案,結合阿拉伯語和沙子,應該是非洲或中東某個地方。
羅夏怕自己記不住,又把關鍵點,用碳素圓珠筆一點點的,艱難寫在的頭上的棺材板上。寫完停下來后,揉了揉干澀的眼睛,嗓子也傳來疼痛干渴的感覺。
一邊思考著如何活下來,又找到手邊的不銹鋼小酒壺,擰開后往嘴里倒了一小口。
又甜又烈的酒水很難喝,但對口腔的干渴、喉嚨的疼痛緩解不少。
“解決的辦法不是沒有……第一,乖乖照做交付贖金;第二,沒有贖金的前提下,讓綁匪給我放出來,用哄騙,或激怒的方式,恩,勇氣可嘉,活下來的概率最?。坏谌?,找軍隊或警察手機定位求救,或定位抓到綁匪拷問,再救出自己?!?p> “至于第四,最后一種辦法,就是從里面破壞棺材,爬出去……先不說小刀能不能挖穿木板,這種小顆粒沙子,肯定會先填滿窟窿,我也許會先一步窒息,死的更快?!?p> “可,我連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
匆忙逐條寫下一些關鍵點。這時候,手機又一次震動打斷了他。拿起一看,是綁匪的號碼。
羅夏趕忙接了起來,按照剛才設想搶先講起了華國英語。
“我會給贖金的,錢包證件可能在你那,因為太害怕了,我就會有一些健忘,所以,告訴我……我是誰?還有,告訴我阿美利加、或華國(大使館單詞,羅夏不會)的號碼……我會支付。”
讓他失望的是,聽筒另一端安靜了一會,極端分子沒有給出一個答案,還毫不考慮的拒絕。
“No,阿美利加人,拿起紙,按上面讀,拍攝錄像?!?p> “紙?什么紙……”
“仔細找,你會看見?!?p> 羅夏借著打火機光亮,艱難的四下尋找,微弱的光亮,照在剛才沒有觀察到的棺材最下方,腳邊處遠遠看到一張紙,痛苦的挪動身子,他又費了不小的力氣,才斜過身子夠到了紙條。
另外他還發(fā)現(xiàn),在紙條邊還有個破布包,因為在下方的角落,之前沒有發(fā)現(xiàn),布包里面,則有一個鐵皮手電筒和熒光棒,這幾個應該都是綁匪可以留下來的。
紙上是七八行的英文,他能認出不少于十個單詞,但連起來基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過也不妨礙他,能以音標的方式連蒙帶猜,蹩腳的讀出來。
通話的另一邊,那聲音輕蔑又強勢,強令他用手機錄像自拍念讀紙上的字,并郵件發(fā)給他,然后就掛了電話。
通話結束,羅夏找到了手機錄像功能,但沒急著按綁匪要求的做。
“如果按綁匪說的做……”
“對方收到錄像后,可能會發(fā)給阿美利加軍隊或使館要贖金,也可能發(fā)給某些媒體擴大影響。這幾乎就是電視新聞里一樣的極端恐怖分子行事風格?!?p> “一般國家都不會,隨便向恐怖分子妥協(xié)!”
“更別說給500萬贖金了。另外,我連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還按照要求的錄像?生還幾率更小?!?p> “還有……恐怖分子留下這個手機,明顯不怕我電話求救,這么說,手機信號很難定位,或者無法定位……”
拿著碳素筆,把四個獲救辦法,劃掉了其中兩個,剩下兩個辦法……誘騙、激怒綁匪,讓他們打開棺材,或自己拼死爬出棺材。
羅夏心情有點沉重,為了自己可能失敗的任務,也有感于這個臨時宿主,阿美利加人的倒霉悲慘。
其實,這么一會適應新身體,以羅夏資深體育生的了解,這個宿主的身份可能并非是軍人,身體沒有經(jīng)常訓練特征,也沒有軍隊典型紋身、狗牌。
“更像是一個倒霉的普通人……”
沙…沙…嘶…
一陣細微奇怪的聲響。
羅夏奇怪低下頭,愕然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棺材下方位置不知從哪鉆進來一條黑色的鱗片的蛇,半立著對他不停的吐著信子。
不知道是什么品種,但羅夏本能覺得一般的蛇有毒,更何況這種比手臂還長,通體烏黑的蛇。
羅夏有些慌亂的把打火機、手電筒光源對著毒蛇眼睛,同時,小心的抽回自己的下半身。
在這么一個極小空間里,羅夏硬擠著身體,一點點才調轉了身體,窒息痛苦的感覺一陣陣傳來,額頭全身塵土汗水,但他沒發(fā)出一點大的響動。
頭部視線和雙手在前,至少不會毫無反抗的被咬。他沒有對付毒蛇的經(jīng)驗,但這種情況,只能膽大心細的應變了。
羅夏抑制呼吸,小心脫下襯衫,又連同一些沙土塞進剛才那個破布包中,然后左手拿著,在毒蛇眼前晃動,吸引著注意。
就在這時,一陣‘嗡~嗡’震動聲。
手機突然又亮了。
羅夏心里一驚,注意力頓時有些分散,只感覺左手什么東西撞上來,正是那條毒蛇,毒牙一口咬在了布包上面。
大腦一片空白。
也來不及多想,羅夏出于本能,右手一把抓住毒蛇頸部,手指傳來鱗片微微冰涼的感覺,還有毒蛇掙扎扭動的力量。
立刻回過神來,羅夏也不管一刻不停震動的手機了。
他騰出的左手摸了半天,在砂礫中找到折疊小刀,打開刀刃,顫抖著對著蛇頭刺了進去。
小刀穿過鱗片,刀刃上滲出紅色。
羅夏怕不保險的,又捅刺多下,不一會黑色毒蛇停止扭動掙扎,同一時間,手機也停止了震動。
“FXXK,這破棺材,還能鉆進一條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