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瑜來到一家私人醫(yī)院,進入一間較為隱蔽的電梯,他在褲兜里拿出一張金色的卡,在電梯開關(guān)下方刷了一下,便直接上了頂層,頂層只有兩個房間,他徑直走進其中一間,那里早已有人等候,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和一個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男子。
聽到腳步聲,在一旁擺弄儀器的中年男子連頭都沒抬便說:“你來晚了?!痹捳Z似是責(zé)怪,但語氣里又沒有絲毫不滿。
黃瑜面容沉冷,并未解釋晚到的原因,只是面無表情的說:“開始吧。”
中年男子并不在意他的態(tài)度,直起身后也未看向黃瑜,徑直摘下手套扔進垃圾桶,再抽出一雙新的戴上,此人正是范釔。
黃瑜已經(jīng)躺在儀器上,范漪先聽了聽他的心、肺,又仔細觀察了他的口、鼻、眼后才開始進行一系列儀器檢測,是的、是‘檢測’,因為范釔只把他們當(dāng)作一件物品而已。
之所以說‘他們’,是因為此刻呆滯的站在一旁的年輕男子和黃瑜一樣,也不屬于此時的世界,唯一不同的是,他來自未來,而黃瑜來自過去。
一個小時后,黃瑜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不等結(jié)果便打算離開,他不信任范釔,所以他對范釔給出的結(jié)果存有疑慮。
范釔看著他的背影,提醒道:“黃瑜,在這里只有我能幫你?!?p> 黃瑜置若罔聞,繼續(xù)往前走,范釔又接著說:“看得出你和李沫那丫頭真心相愛,你忍心讓她受相思之苦?”
黃瑜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眼神陰寒的看著范釔,警告道:“你要敢動她,我不介意魚死網(wǎng)破。”
“我想你誤會了,她怎么說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閨女,我當(dāng)然不會傷害她,更何況我的使命是造福社會,又怎么會做出破壞社會穩(wěn)定事?!狈夺愐荒樅吞@,語氣平和,黃瑜聽了卻只想冷笑,淡淡諷刺道:“你應(yīng)該回到五十年前,告誡自己少聽點救世主的故事,少做點英雄夢?!?p> 雖然知道黃瑜是在諷刺自己,但范釔并不惱,反而笑著說:“我做的事并不需要任何人理解,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唯一能幫助你的人,我想,你應(yīng)該很想和愛人長相廝守,并且你應(yīng)該也知道,就算是回到你來的地方,你也活不了多久。”
“救我?活著?”黃瑜冷笑,看向一旁一直呆站著的‘活人’反問道:“像他一樣?做一具行尸走肉?”
范釔卻不以為然,說:“你和他不一樣,這里沒有可以排斥你的生命體,而且你至今都沒有過多的異樣表現(xiàn),說明你的命體足夠強大,可以比他承受更多……”范釔越說越激動,看著黃瑜露出貪婪的目光,黃瑜不想再看他發(fā)瘋,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黃瑜并未受范釔影響,情緒依然穩(wěn)定,在電梯關(guān)上前,他掃了里面緊閉的房間一眼,在電梯關(guān)上后,才斂下眼瞼,陷入沉思。
黃瑜走后,范釔漸漸穩(wěn)定下來,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男子,若不是那男子時不時眨眼,他都會認為那只不過是一具尸體,他眼里漸漸露出失望的神色,不知名的怒火直沖頭頂,他用盡全身力氣把身前的墨水瓶砸向男子頭部,對方卻不堪一擊,應(yīng)聲而倒,一直未動的男子卻緩緩移動眼睛看向范釔,沒有痛苦和委屈,只在閉眼前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似嘲諷、又似解脫。
范釔看見他的笑,眼神瞬間恢復(fù)清明,趕緊蹲下身滿臉心疼的上上下下檢查,不管怎么說,這也是他目前最成功的一個試驗品,他當(dāng)然舍不得毀掉,范釔費力把男子扶到儀器上,剛準(zhǔn)備修復(fù),電話卻響了,他走到辦公桌前看了一眼手機屏幕,見來電人,他疑惑的摘下手套接聽。
“問一件事,你是使用什么手段封閉我的記憶的?!眮黼娙苏莿傋卟痪玫狞S瑜。
范釔挑眉,此事也不打算再瞞他,畢竟黃瑜已經(jīng)和李沫重逢,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也都會知道“在M國西部,有一位叫大衛(wèi)的催眠師?!?p> ‘嘟嘟嘟、’得到自己想要的,黃瑜便掛了電話,他沒有回家,也沒有聯(lián)系李沫,而是驅(qū)車來到市公立醫(yī)院,給自己掛上體檢號,一步步等著檢查。
他的身體的確出現(xiàn)了問題,這還是第一次這么嚴重,他必須要完全了解自己的身體狀況,還有恢復(fù)記憶的事也要盡快,他現(xiàn)在的身體是不可控因數(shù),或許、他的時間并不多了。
檢查結(jié)果還算樂觀,只是輕微的腎臟衰竭,目前來說已經(jīng)全是較好的結(jié)果,黃瑜把體檢單撕碎扔進垃圾桶,拿起外套便走了,可還沒走幾步,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他。
“黃瑜先生?!?p> 黃瑜看向來人,有些熟悉,好像是范漪的哥哥。
“你好,請問有事嗎?”禮貌又疏離的問
“有一些關(guān)于漪兒、和沫沫的事要需要和黃先生說一下。”范瓈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
黃瑜不以為然:“我并不覺得我和范先生之間有什么可說的?!?p> “那如果我說和我爸也有關(guān)呢?”范瓈看向黃瑜雙眼,想看他的反應(yīng)
黃瑜依然無動于衷,禮貌回絕道:“抱歉,我還有事。”說完便要離開
范瓈沒曾想他會毅然拒絕,有些心急的說:“你和她們不合適,你的存在就是個錯誤?!?p> 黃瑜終于停下腳步,看了范瓈一眼,才說:“我和李沫的事不需要一個外人插手,至于我的存在,是個錯誤又如何?你能怎樣?”
范瓈眼里閃過一絲茫然,一晃神功夫,黃瑜已經(jīng)走遠了,黃瑜的話,讓他陷入了思考,是啊,對于這些事他了解的并不多,又如何真正能幫到自己妹妹和李沫,還有,黃瑜和爸爸之間,又究竟隱藏著什么秘密!
黃瑜從范瓈的反應(yīng)看出,他并不知道多少自己和他父親之間的事,他剛才說那些話也是故意激范瓈,畢竟多一個人給范釔添亂,他就會有更多機會見縫插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