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義看了老頭一眼,兩個人好像是密謀了很久一樣,笑了笑,然后看向我。
“是這樣的,爺爺想將屬于我們的財產(chǎn)拿回來,你知道現(xiàn)在你姥姥的財產(chǎn)都在你那個爸爸手里吧,還要給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朱義問。
我點(diǎn)點(diǎn)頭,一提到這個事情就有些生氣,冷哼了一聲說:“這個事情也是我的不好,如果我可以爭氣一點(diǎn),沒有中他們的圈套的話,可能這些東西都不會失去。”
“那你知道,你爺爺為什么會入獄嗎?”朱義忽然的問。
他的表情十分的嚴(yán)肅,不像是在說謊話。
“還有,你媽媽得死,你覺得是巧合嗎?”朱義繼續(xù)追問。
我已經(jīng)不能呼吸了,一想到這件事情,就覺得渾身都難受的很。
朱義看到我臉色不好,拿了一杯水過來。
“你喝點(diǎn)吧,不要擔(dān)心,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和爺爺都會在你的身邊?!?p> “我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巧合,可是你告訴我事情,我爺爺為什么會入獄?我姥姥怎么會隱瞞這件事情,以至于我一直以來都真的以為我爺爺已經(jīng)離開了?!?p> 我冷冷的看著朱義,看著他的臉,不想再被第二個人欺騙。
可是,朱義的臉上沒有我想要的東西。
他很是鎮(zhèn)定,很是嚴(yán)肅,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爺爺之所以會入獄,都是封家害的,你姥姥不肯說我的去處,是因?yàn)橐恢痹购拗?,她一直覺得封樂湛是我的兒子?!?p> “不是,封樂湛怎么可能是你的兒子?”我大驚失色,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形容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吃了一直蒼蠅,然后吐出來,可是又不得不接著吞下去的感覺。
朱義的臉色變天才恢復(fù)過來。
“你不要激動啊,我說了不是的,只是你姥姥一直多想,我和封樂湛的母親什么也沒有,可是因?yàn)檫@樣的誤會,我不得不被人陷害,甚至是到了監(jiān)獄里面去?!?p> “陷害,誰陷害你?”我突然的就有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
“封樂湛的奶奶,就是那個女人,那個表面看著光鮮亮麗的女人,其實(shí)她根本就不像你們看到的那樣,她就是一個罪大惡極的女人?!?p> 說完老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然后接著說道:“你們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她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因?yàn)檫@個人實(shí)在是太恐怖了,可以在表面?zhèn)窝b的很好,把自己弄成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實(shí)際上骨子里面都是爛的!”
朱義聽到這里也抬頭說了一句:“爺爺說的沒錯,被那個女人害的人可不止一個,爺爺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而已,還有很多事情你根本就不明白?!?p> 這時候爺爺也插話道:“封家的人,全部都應(yīng)該去死!”
我聽了之后只覺得心里面很是難受,不知道是怎么的感覺,我一方面想把這個事情告訴封樂湛,讓他小心一點(diǎn),可是另一方面我又希望姥爺可以得償所愿。
如果封樂湛的奶奶真的害了那么多人,那我姥姥的死是不是跟她也有什么關(guān)系?
這么一想,突然之間開始有些明白了,明白我媽媽為什么對老太太非常的忌諱。
還是很小的時候,我媽媽就告訴過我,要懂得討好老太太,只要把老太太哄的開心了,我就能繼續(xù)在這個家里面待下去。
不過后來長大了一些,我的性格也就比較叛逆了,有時候看著老太太那個樣子,我就覺得心里面不舒服,常常跟她頂嘴。
可是思來想去,我也沒有什么地方是對不起她的。
我父親……
我突然之間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我父親逼迫我就范的時候,他和老太太經(jīng)常見面。
那個時候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覺得老太太跟我父親之間肯定有什么生意上的往來。
現(xiàn)在想想,這些事情如果全部都聯(lián)系在一起的話,那么老太太就真的是十分可怕,而且有非常大的嫌疑了。
我正這么想著,我姥爺突然之間就抓住了我的胳膊。
他的眼睛變得十分的可怕,臉上的表情也像是僵硬了很多,就那么瞪著一雙眼睛看著我。
“所以然然,你千萬要沉住氣,一定不能對封樂湛動心,我懷疑你姥姥和你媽媽的事,全部都跟他奶奶的有關(guān)系!”
“我……”我張著嘴巴難以呼吸,心里面堵得慌,就像是有一個大石頭壓著。
這到底是多么復(fù)雜的關(guān)系呀?
我本來以為我和封樂湛之間隔著的,只是當(dāng)年的那一件事情。
沒有想到現(xiàn)在看來,我和他之間原來是隔了一個汪洋大海。
不不不,何止是汪洋大海,我和他之間簡直就是隔了一個宇宙啊。
看來是我太天真了,我還天真的存著那么一絲的奢望,希望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會稍微的緩和一些。
真是可笑。
我忍不住哭了起來,而且這種事情也無人能夠訴說,只能埋在心里面。
姥爺和朱毅兩個人以為我是為了姥姥的事情傷心,在一邊不停地安慰著我。
他們越是安慰我,我就越是難過。
直到最后哭的都快沒力氣了,我才突然之間清醒過來。
不管我現(xiàn)在怎么哭,哭得多么厲害,這件事情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改變了。
封樂湛,封樂湛,現(xiàn)在就算是我把當(dāng)年的事情告訴你,就算是鐘梁燁重新回來,把這件事情給我澄清一下,那我們兩個之間恐怕也是沒有任何機(jī)會了。
后來我是怎么離開的,連我自己都弄不清楚,只知道朱義一直在我后面跟著。
他時不時的走上前來遞給我一張紙巾。
我哭著哭著覺得累了,趴在路邊的一張凳子上面睡了一會兒。
真的是很舒服,外面的風(fēng)吹得我渾身都涼了。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身體全部都被什么東西凍住,有種快要死了的感覺。
偏偏這種感覺讓我的心里舒服了很多。
我抬起頭看了看夜空,看到天上那么多的星星,不停的眨呀眨,突然之間覺得心里面好像生出了一些力量。
怎么說呢?
就好像那句話說的,就算這全世界都沒有吧,只要自己還覺得好,那便就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