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到醫(yī)生那個模樣,心里面突然咯噔一下,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那醫(yī)生沉默了一會兒,突然之間說道:“這個,不過還有個事情我覺得有些疑惑,病人之前是不是整過容???現(xiàn)在他的鼻子里面的假體有些歪了,削骨的地方有些發(fā)炎。”
“???”我一下子呆愣在那里,不知道該怎么樣說,程燁的過去我并不知情,至于他到底有沒有整過容,他也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
“出院之后可能還要找個整形醫(yī)生再稍微處理一下,不過沒什么關(guān)系的,也不是很嚴重,以后稍微注意一下就好了!”那醫(yī)生尷尬的一笑,然后就吩咐護士把程燁往病房里面推。
程燁?梁燁華?他們難道有什么聯(lián)系嗎?
我搖了搖頭,將這種想法給甩出了腦后。
當年我是親眼看著梁燁華死的,我親眼看著梁燁華被送進了焚化間。
我親眼看著他變成了一撮灰,如果親眼所見的東西都是假的的話……
一想到這里,我不由得有些猶豫了。
當年我做的那些事情在外人看來不就是真的嗎?可是當年的我都有隱情,那想藏在心里面的秘密,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夠解釋的清楚的。
想到這里,我心情不由得沉重起來。
等他醒了我一定要問問,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程燁的傷勢雖然多,但是都不是特別嚴重,在病房里面躺了半個小時之后,他便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說來也是搞笑,封樂湛的病房竟然就在對面,我看著關(guān)芮雅忙來忙去,有時候也能和她撞上。
不過她現(xiàn)在心思都不在我這里,竟然親力親為地幫封樂湛做一些細小的事情,像是倒水接水,洗個臉什么的,或許還要擦身體。
我雖然覺得有些別扭,可是程燁這邊的情況也很嚴重,我就沒那么多心思去管了,一門心思的照顧程燁。
程燁醒來之后半天都不能說話,他喉嚨里面有東西卡著。
他不停的沖著我擠眼睛,我以為他有什么話要說,俯下身去湊到他的嘴邊。
結(jié)果他一下子把我抱到懷中,渾身都有些微微顫抖。
我知道他這是害怕失去我,不然的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激動。
“沒事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只要再好好的休養(yǎng)休養(yǎng)一下,就可以恢復(fù)過來。”我抬手輕輕的在他臉上摸了摸。
他把我放開,在我的手心寫了幾個字,我還沒有猜明白這是什么字,他突然之間一陣劇烈的咳嗽,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我一陣著急,按了急救鈴之后,急匆匆地沖出去找醫(yī)生。
我剛剛沖出去,結(jié)果看到關(guān)芮雅也沖出去,在走廊里面拼命的大喊:“醫(yī)生快點過來一下,醫(yī)生快點來一下,他吐血了!”
聽到說這么喊,我一聲子就說不出話來了。
我有些茫然無措的回到了程燁的身邊,拼了命的幫他拍著背,程燁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一張臉黑黝黝的。
那表情看上去好像是缺氧了,我拼命的按著鈴子,沖著鈴子那邊大聲的喊:“快點啊,快點來人啊,他快不行了,他呼吸急促,他已經(jīng)缺氧了!”
這么喊了一陣之后終于來了人,兩個護士推著一個呼吸設(shè)備,非常迅速的給程燁戴上了呼吸機。
“病人嘴巴里面有一口血,現(xiàn)在我們要把它給抽出來,你趕緊去準備一個東西接著?!?p> 我聽了那護士那么說,趕緊找了個東西過來,正好他們已經(jīng)開始抽了,一個管子抽出來一口帶著黑色的鮮血。
我從來沒有看過那么嚴重的,那一口血幾乎有小半碗。
我真的是難以想象他到底是經(jīng)受了怎樣的痛苦,喉嚨里面才會有那么多鮮血。
“然然…”
抽完這一口血之后,程燁竟然說話了。
我微微一愣抬起頭看了看他,忍不住就飆了眼淚出來。
趴到他的床邊,輕輕的摸了摸他的臉。
“你想吃點什么嗎?你現(xiàn)在只能吃點清淡的,我給你搞點小米粥好不好?”我忍不住擦了一下眼淚,咬了咬唇才能控制住自己沒有哭出來。
程燁正想回答我,病房的門被人一下撞開,朱義笑呵呵的走進來,手里面提了一大袋子的東西。
“快來幫個忙,這可全部都是病人能吃的,瞧你們兩個整成這個樣子,還真的是丟臉??!”朱義嘴上雖然這樣說,可是卻還是有些擔心的探頭看了一眼。
“還不錯,臉色還挺好的,看樣子死不了,要是沒什么事情的話,就趕緊起來吧,吃點東西,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需要補充營養(yǎng)?!敝炝x說著,竟然非常熟練地走過去把程燁給扶起來。
他這動作非常連貫,好像以前經(jīng)干一般。
我正準備感謝他呢,誰知道他下一句話就是說:“怎么樣?xùn)|西拿到了沒有?看你倆都折騰成這個樣子了,東西應(yīng)該拿到了吧?”
朱義很少關(guān)心一個東西,一旦關(guān)心什么東西,那肯定是這個東西對他來說有用處。
而他這輩子放心得最多的大概就是我外公吩咐的事情。
這么一想來,這件事情又八成和我外公有些關(guān)系了。
想到這里,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要不是看在程燁在這里的份上,我恐怕就把朱義的那些東西給全部扔了。
“別提了,我們把自己傷成了這個樣子,連那個東西的邊都沒摸著,壓根就沒找著東西!”我替程燁回答了一句,然后冷冷的看著朱義。
朱義是人精當中的人精,還是被他猜到了一些端倪。
我想大概是我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對吧。
“哦,原來是這樣啊,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回去跟老爺子稟告一聲,也省得他一直在那里催催催了!”朱義皺著眉頭冷冷的說了一聲。
說完之后他就起身了,沒有要給程燁喂東西的意思。
這個人還真是勢力的厲害呀,剛剛有求于我們的時候那個樣子,現(xiàn)在知道東西沒有,又是這個樣子。
我不由得對這個人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