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四兒瞻前顧后的搖擺心理,屬實有點小家子氣。
他所擔(dān)心的地方完全是杞人憂天。
他的想法是這些貨要是不降價,本應(yīng)該能賺得更多,可他也沒考慮過按照原本的價格賣出這么多貨,要等到猴年馬月。
以數(shù)量換時間這點,他還沒領(lǐng)悟到,貨是源源不絕的,又不是賣一件少一件。
整體算下來,這半個多月的利潤比以前還要高,高了一倍不止。
周揚(yáng)也成了名副其實的百萬富翁,正努力朝千萬富翁發(fā)展,距離一個小目標(biāo)又近了一步。
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
他們這種抱著對手同歸于盡的打法也終于迎來了整個行業(yè)的討伐。
西城一個德高望重的老前輩站出來當(dāng)和事老,想要擺一場酒,當(dāng)和事老,化解德四兒和孫疤子之間的矛盾。
這種佛爺們劃道道過場子的事兒,周揚(yáng)沒有一點興趣,他是生意人,對這種行為很厭惡,甚至也不希望德四兒和小五子摻和。
可德四兒和小五子還是去了。
擺酒的地方在史家胡同附近,正兒八經(jīng)屬于孫疤子的地盤。
人還不少,包間里擠擠擦擦的能有十來個人。
小五子推開門把德四兒讓進(jìn)去,老前輩笑呵呵的站起來打招呼。
“德四兒,五子,趕緊坐?!?p> 德四兒朝人家拱拱手,說,“何爺,您受累?!?p> 打量一圈,有三五個是認(rèn)識的,還有不少生面孔,西裝革履的,梳著大背頭,鼻孔恨不得揚(yáng)到天上去。
孫疤子窩在角落里,寒著臉打量他倆。
“老弟趕緊坐,有日子沒見了,今天好好整點?!?p> 說話的這位是天橋那片倒騰小家電的,和德四兒沒有競爭,自然話里就透著親近。
而且現(xiàn)在德四兒儼然成了動物園這一片說一不二的主兒,對方也希望搭上德四兒的關(guān)系,把生意滲透進(jìn)來。
大伙落座,氣氛并不和善。
何爺拍手,大伙肅靜下來。
“我給介紹一下,這幾位是南方來的大老板,這是李昌松李老板?!?p> 德四兒皺眉,對這個一身紅西服,謝頂?shù)呐肿?,并不陌生?p> 李昌松是溫商在京城的頭面人物,也是不少服裝二道販子的直接供應(yīng)商,可以說,李昌松也是價格戰(zhàn)的受害者之一。
他這個上游供貨商還在,下游銷售商都破產(chǎn)了,他的服裝產(chǎn)業(yè)鏈條自然也就斷了。
興許,李昌松就是孫疤子找來的幫手之一。
德四兒也不怵他,京城是京城爺們兒的京城,個把外地佬,他不會放在眼里。
像他三哥那樣的過江猛龍,能見著一條就算僥幸。
何爺舉著酒杯,說道:“大伙都是忙人,這次賞臉,老頭子先謝謝諸位捧場,咱們先喝一個?!?p> 一杯酒下肚,何爺招呼大伙動筷子。
大伙面面相覷,知道這頓飯的目的何在,都緊盯著德四兒和孫疤子,期待他們倆的反應(yīng)。
他們倆相看兩厭,孫疤子拉不下臉低頭,德四兒自然也不可能熱臉貼冷屁股,頓時有些冷場。
從末座站起來一個,舉著酒杯朝李昌松身邊那位舉杯,放低姿態(tài)說道:“魯老板,我敬你一杯,以后還請多多關(guān)照?!?p> 魯老板矜持的點點頭,嘴唇一沾酒杯,意思意思就放下,操著不太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說道:“趙老板,我酒量不好,你多擔(dān)待?!?p> 趙老板奪了頭彩,又有不少人打算和這些南方大老板親近,對方掌握著貨源,只要手指縫里漏出來點,就能讓大伙吃個盆滿缽滿。
有人和李昌松一伙親近,自然也有人和德四兒寒暄。
打進(jìn)門就和德四兒打招呼那位叫范有年,舉杯和德四兒示意,話里透著親近,“走一個?!?p> 一杯酒下肚,范有年又倒了一杯,敬小五子,說道:“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麻五的大名,兄弟我也如雷貫耳,走一個?!?p> 小五子舉杯和對方碰了一個,都是敞亮人,一口一個。
馬上酒桌上就分成兩派,涇渭分明。
過了一會,李昌松站起來舉杯,挨個敬過,他體量雖大,身家也豐厚,但到底是外來戶,該守的規(guī)矩還得守,敬酒拜碼頭是少不了的程序。
他只是淺嘗輒止,被敬酒的雖然臉色不好看,可形式不由人也只得硬著頭皮一口悶。
到了德四兒,李昌松還端著那杯酒,說道:“陳老板,碰一個?!?p> 德四兒舉杯,等對方沾了一口之后,他也用嘴抿一口,放下。
李昌松笑吟吟的放下酒杯,問道:“陳老板不給面子?”
德四兒抬眼皮瞅了他一眼,說:“我面子太大,全給你怕你兜不下?!?p> 李昌松身邊的魯老板一拍桌子站起來,用手指著德四兒,地里咕嚕的說了一團(tuán),任是誰也能聽出不是好話。
小五子竄起來就是一個大耳帖子,拉著對方的領(lǐng)帶,左右開弓。
一見動手了,兩方都有點劍拔弩張,何爺說:“沒必要,給老頭子個面子?!?p> 德四兒點頭,小五子才撒開手。
被打的那位臉?biāo)查g就腫成饅頭,怯怯的看著小五子,也沒了一開始的火氣。
孫疤子說:“陳老板現(xiàn)在架子大了,容不下兄弟們了。”
德四兒冷笑道:“看看小五子,我德四兒從來不虧待自己的兄弟。”
吃了個癟,孫疤子剛想諷刺回去,李昌松抬手,朝德四兒說:“陳老板,有道是和氣生財,你之前有點過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何必?”
“千金難買我愿意,別說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就是殺敵一千自損三萬二又如何?我能拿出十個三萬二,問題是你能不能拿出兩個八百。”
沒想到德四兒如此不給面子,李昌松臉色一下黑了。
“陳老板,我也放下話,從今天開始,你一件貨也別想拿到。”
“憑啥?就憑你嘴一張一閉?沒你有張屠夫,老子就得吃帶毛的豬?”
德四兒是一點也不怕對方的威脅,他拿貨本來就不通過李昌松,就算李昌松能量再大,能影響到南方的供貨商,他也不怕,王衛(wèi)紅在浦東的服裝廠已經(jīng)開工。
李昌松說:“毛頭小子嘴硬,有你后悔求到我的那一天。”
溫商的勢力大,不是說著玩的,李昌松這一伙人控制著京城一半以上的服裝鞋襪和電子產(chǎn)品貨源,人家有底氣說出這樣的話。
但德四兒也不是嚇大的,他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倔毛驢。
“李老板今年歲數(shù)不小了吧?”德四兒端著酒杯自言自語,隨后冷笑著說,“我估摸著是,沒有個三十年的腦血栓,說不出來這樣的昏話?!?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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