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僵持不下的空當(dāng)兒,章若曦暗暗觀察著于曉冉。
雖然于曉冉行為異于常人,但是章若曦卻很難相信于曉冉真的是個傻子。
可是如果于曉冉是個傻子,那么秦牧就更加不能對于曉冉動感情,說不定還在心里嘲諷著。
這就是章若曦喜聞樂見的了,她不介意自欺欺人,就當(dāng)于曉冉是個傻子,章若曦跟傻子計較什么,秦牧早晚是她的囊中之物。
如果跟那傻子冰釋前嫌,可憐可憐那個傻子。
秦牧一定會認(rèn)為她是個人美心善,表里如一的人,也就會看清于曉冉的所作所為,和自己重歸于好。
想到這一層,章若曦便朝著于曉冉走了過去。
她本是個還算貌美的人,渾身都是濕漉漉的,玲瓏有致的身材被凸顯出來,加上她刻意做出來的神情,倒是顯得楚楚可憐。
章若曦的這番姿態(tài)本是做給秦牧看的,但奈何秦牧的眼神根本沒在她那里停留,她卻還洋洋得意著。
于曉冉看到章若曦走了過來,心里泛起幾分玩味。
畢竟于曉冉是裝傻,而不是真傻。
于曉冉看得出來章若曦對她有敵意。
這自然是因?yàn)榍啬?,于曉冉知道秦牧有幾分本事,但是讓章若曦這么瘋狂的報復(fù)她,她仍然覺得過分。
于曉冉是什么人物,那可是帝都第一家族的千金,如今為了逃婚,虎落平陽被犬欺,也改變不了她內(nèi)心的矜傲。
當(dāng)下于曉冉看著章若曦走了過來,便準(zhǔn)備靜觀其變。
反正在外人眼里,她不過是個癡呆。
“小妹妹,這么警惕地看著姐姐做什么,姐姐是來給你道歉的?!?p> 章若曦慢條斯理地說道。
她就是故意膈應(yīng)于曉冉的,所以才姐姐妹妹的叫著,讓于曉冉知道自己的分量,才能擺清楚自己的位置,讓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先來后到。
于曉冉卻在暗地里觀察著秦牧,看到秦牧的注意力不在自己和章若曦這里,便準(zhǔn)備好好挫挫章若曦的銳氣。
隨即說道:“阿姨,我可沒有你那么老的姐姐——但是阿姨你要道什么歉呀?”
于曉冉笑得純真燦爛,嘴角噙著些許狡黠。
章若曦卻差點(diǎn)一口氣沒上來,張口就想要辱罵于曉冉,理智回籠,還是忍住了,說道:“小妹妹,是我一時失手,我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斤斤計較了。”
而于曉冉卻一語不發(fā),看笑話似的盯著章若曦。
章若曦心說,不能跟傻子計較,便接著說道:“我那會兒也是想要救你的,原諒姐姐好不好,不要任性了?!?p> “阿姨,你才最任性好不好,任性到連小弟弟都生不了了,還想著老牛吃嫩草呢!”于曉冉說完,章若曦的臉色就變了,說到底,她也是個可憐的人,但卻活成了咎由自取的樣子。
而在秦牧那里也不是風(fēng)平浪靜的,被宗徵光一直暗暗打壓著的秦牧咽不下這口悶氣,何況之前張志磊就是被宗徵光給欺辱了。
秦牧不屑于和小人計較,不代表他就要被人一直壓在腳底下。
秦牧知道宗徵光一定還會明目張膽的挑事,那就是他順勢解決這件恩怨的最好時機(jī)。
張志磊正和汪瑩月說了兩句話,便聽到宗徵光的手下,陰陽怪氣地在一旁說道:“秦少爺這游艇還真是別致,不知道從哪租來這么破破爛爛的東西,說出來讓我們長長見識也好啊?!?p> “宗徵光可真是養(yǎng)了一條好狗,說話泛出那股臭味和您一模一樣的?!睆堉纠谵D(zhuǎn)過頭看著宗徵光的手下說道。
這才發(fā)現(xiàn)宗徵光的游艇一直跟著自家游艇前行。
緊接著啐了一聲,罵道:“今天出門忘了看黃歷,出門就讓一群狗跟了一路?!?p> 張志磊的聲音不小,連宗徵光都聽得一清二楚。
登時宗徵光臉色便青黑一片,宗徵光揚(yáng)聲罵道:“張志磊,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以為秦牧是個什么東西,他給我提鞋都不配。”
秦牧聽了低聲笑著對張志磊說道:“今天你好好玩玩他,畜生這東西就是欠教訓(xùn)?!?p> 宗徵光看到秦牧靠在張志磊身邊說話,火氣迎頭就上來了,大聲喊道:“你們兩個要是怕了就直說,嘀嘀咕咕算什么能耐?!?p> “沒能耐,我們當(dāng)然沒有宗少爺有能耐?!鼻啬溜L(fēng)輕云淡地說道,任誰也聽不出來他言語里的嘲諷,可就是讓人聽完十分窩火。
“媽的,秦牧你就是個賤人。張志磊還給你當(dāng)個寶,你有個屁能耐,張志磊就是個瞎子?!弊卺绻鈿饧绷?,也知道怎么罵都沒有用,就試圖挑撥張志磊和秦牧的關(guān)系。
張志磊要是真因?yàn)樽卺绻獾娜詢烧Z就倒戈了,那才真是瞎了眼的廢物。
當(dāng)即回道:“有沒有屁能耐也比你們這跟屁蟲強(qiáng)得多,宗徵光,你要是識相點(diǎn),我勸你趕緊給我滾?!?p> “嘿,你算哪門子王八蛋,敢讓我們走?這片海是你們家開得嗎?我們今天就跟著了,怎么招吧?”宗徵光的手下說完,還獻(xiàn)媚似的瞅了瞅宗徵光。
秦牧聽完倒是在心里升起了戲謔,心道——不是自己不走嗎,好,那我就讓你們走。
但是秦牧只想著偷偷利用術(shù)法把鯊魚群引到宗徵光游艇那里,而沒有注意于曉冉那里的異動。
他并不知道這時候,章若曦這個女人還能找于曉冉吵了一架,并且被于曉冉連瘋帶傻地懟了回去。
這時的于曉冉也正在靜靜地看著秦牧,于曉冉畢竟是帝都第一家族的千金,審時度勢的能力還是有的,更何況,于曉冉本就好奇秦牧到底有幾把刷子。
于曉冉就看見秦牧風(fēng)輕云淡地站著,腰桿挺得很直,正和宗徵光那伙人打著嘴炮。
就在宗徵光氣焰爭勝的時候,于曉冉就看見海面下有一片陰影慢慢浮動著。
陰影并不是游艇映下來的,那陰影是不規(guī)則的,單單是看這越來越多的陰影,就能隱約猜出這水底下到底是怎樣的崢嶸景象。
可是這個瞬間,只有于曉冉在直直地看著。
這自然是秦牧的手筆,就在那陰影越來越近的時候,于曉冉清楚地看見秦牧嘴角噙著一絲絲玩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