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紅豆沙（2）
二零零七年十二月第四個周的周末，下午兩點，林林終于回到久違的校園。
走得時候還是春寒料峭，回來時就要穿羽絨服了，冷啊。
這次出差歷時8個半月。中間回家兩次，分別是7月下旬和11月中旬?！疤哿?！”林林對好友佳佳說。中間辛苦不足為外人道也。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過來的。
在國內(nèi)，建筑師就是指建筑設(shè)計師，具體就是建筑方案設(shè)計師和建筑施工圖設(shè)計師。國外包括香港，建筑師都是全流程負責的，勘察、方案、施工圖、裝修設(shè)計，施工等等。得虧賀家還有自家的地產(chǎn)基建公司，要不，“累就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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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八年初，林森在上海楊浦買房，父母出了10萬，他自己攢了5萬，林林一人拿了30萬。
“我還有錢啦，這些都是出差補助、薪水和項目獎金，在外吃住都是酒店，花錢的地方很少，安啦，給我留個房間，秋天我要去投奔你的?！迸⒀孕﹃剃?p> 林林掙得多，花錢的地方少，畢竟還沒畢業(yè)嘛。艾嘉在薪水方面很大方，有很多補助，她跟的又是賀景思，在外吃飯都是他掏的錢。至于衣服，有自己買的家居休閑服，舒服為第一要務(wù)，價格不貴；正裝大多是老師送的，年輕時的衣服現(xiàn)在穿也不過時，也會給她買一些現(xiàn)在小姑娘穿的時尚新款；還有一小部分是哥哥送的?？傊苌儋I衣服啦。其他女生喜歡的東西，鞋子包包她也買，還很多呢。最常用的那個是師哥做第一個項目時給她買的，很珍惜很愛護。
林林來艾嘉才十個月，工資翻了三番。出差還另有補貼。加起來每月的數(shù)目不小。去香港第一個月基本沒花錢。第二三個月熟悉后偶爾也出去逛街，但大多數(shù)都待在酒店，不外出。然后倫敦香港兩地跑，花錢就更少了。她老師顧玉停，清華建筑系副教授，今年49歲，兒子顧之川，生物科技大神，比林林大三歲高四級。她上大一時顧之川研一。林林大二下學期就跟著顧玉停了，和顧之川很熟，親切地叫他‘師哥！’。顧之川也很寵她，第一個項目的獎金買了兩個包包，一個媽媽一個林林。
因此，臘月二十九的艾嘉年會她并沒有去。那天是顧之川的生日嘛，中午照例會在清華園吃飯慶祝。吃完飯后，她才會和哥哥一起坐火車回家。
這是林林大學最后一個寒假，女孩特別珍惜。其實在家也沒待幾天，因為初八她要回BJ上班。同行的還有林森，他也初八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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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過年好！”前臺的Anne說
“過年好！”
說來還有個小插曲，去年圣誕節(jié)后回艾嘉BJ辦上班，前臺和辦公室的人都不認識她，八個月沒來，BJ辦來了很多新人。還是Kelvin出來解釋，才進去的。賀景思不在，Kelvin就是BJ辦的實際負責人。
這次來上班，先去找的也是Kelvin?！霸趺礃樱裁磿r候去香港？”
從四月離開到今天上班，賀景思都沒回過BJ。那Sam，在BJ也呆不長。
林林：“過了正月十五吧，”
Kelvin點頭，“我們在懷柔有個度假村的case，和清華設(shè)計院合作，這幾天你先去對接下?！?p> 林林：“只有我？”
Kelvin：“還有Gilbert，他也是一名建筑設(shè)計師，去年夏天來的艾嘉，MIT畢業(yè)。你先和他對接?！?p> 林林：“好！”
林林在懷柔呆了十天，第十一天上午飛去新加坡，景觀別墅開工了。在新加坡呆了一月，中途去了次倫敦，看花園工作室進度。三月，通常是今天在新加坡，第三天在倫敦。四月下旬，花園工作室竣工。兩邊跑變成了一邊跑。月底，清華校慶，這是個大日子，海內(nèi)外的清華學子都會去，林林也不例外。早幾天就和賀景思打好招呼，提前兩天返校。
顧玉停拿了杯茶給她，“英國的案子完成了？”
林林點頭。
顧玉停：“這么說只剩下新加坡？進度怎么樣？什么時候能完工？”
林林：“全框架和室內(nèi)是同時進行的，五月中旬可以；景觀得拖后月半，總體畢業(yè)前可”
顧玉停欣慰，“有這兩個項目，再加上香港的skypark，我再寫封推薦信，華東妥了！”
林林抱住顧玉停，“謝謝老師，您放心，我會經(jīng)?；貋砜茨?！”
顧玉停點點林林的頭，寵溺地說，“你這小丫頭，”復擔心道，“不過，艾嘉會放你走嗎？”培養(yǎng)個設(shè)計師可不容易，她沒見過賀景思，可也知道這些機會不是人人都有的。從skypark學習，到倫敦花園工作室的小試牛刀，再到新加坡景觀別墅的日臻成熟，賀景思是用了心的，林林成長這么快，這位賀先生功不可沒！畢竟去年這個時候還學生氣十足，今年已經(jīng)可以獨當一面了。
林林沒當回事，“我是去做實習生的，賀景思也知道。他現(xiàn)在香港做自家的酒店。好吧，我先去港島，”順便探探口風
話雖如此，顧玉停還是覺得她想得太簡單了。她有預感，艾嘉不會放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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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不在的日子，賀景思都是住九龍的一座公寓，白天去中環(huán)上班，晚上去附近的酒吧。通常只有兩個人，Stephen和Markus，今天加了第三人，重案組高級督察Alex。四人是中學同學，感情不錯。
賀景思打了個手勢：“威士忌！”
卓堯取笑，“怎么不要紅豆沙了？”
Alex納悶，紅豆沙，什么梗，Michael怎么會喜歡紅豆沙呢，他不愛吃甜的啊。
Markus解釋，Michael有個下屬喜歡吃紅豆沙，只要她在香港，Michael必點
Alex恍然，“女生？你喜歡她？”
卓堯：“去年還糾結(jié)，說，她有男友，不忍奪人所愛。剛過年你就，想通了？”
賀景思白眼：“那是她哥，我翻了所有的臉書微博很確信她沒有男友?！?p> Alex目瞪口呆，這還是他認識的Michael嗎？
Marcus搖頭，完了，賀家二少，這是陷進去了。
Alex好奇極了，“Stephen，你見過那個女生嗎？”
卓堯搖頭，“沒有，我是聽高anti說的?！闭嫒诉€真沒見過。
Marcus卻想，賀家是超級豪門，家風自由，到他們這個層次，家族聯(lián)姻有或沒有用處不大。不知道這位飛上枝頭的女生長什么樣子，他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見見她了，畢竟，能俘虜眼高于頂?shù)馁R家二少，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