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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嬌神妻之帝妃休要逃

第五十五章 除夕(二)

天嬌神妻之帝妃休要逃 勤小漾 4124 2020-08-28 20:06:00

  正和門前,左相府的馬車也到了,頭一輛下來的事左相趙勛和左相夫人莫氏,第二輛就是丞相府的嫡小姐趙令儀,身上穿的顯然不是莫氏為她準(zhǔn)備的,只著了件中規(guī)中矩挑不出錯卻也不打眼的淺紫裙衫,頭上也只簡單的簪了一支白玉簪。

  這后面下來的那些庶小姐跟趙令儀一比,顯得多少有點太過華麗了,給人一些華而不實的感覺。

  一行人都下了車,趙勛在和朝中同僚打招呼,也有夫人上前來和莫氏攀談,那些庶小姐門也都有自己的好友,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倒是趙令儀,跟在莫氏身邊,也不曾去和哪位小姐交談,跟來打招呼的小姐也只是回個禮就不再言語,那些小姐們也不自討沒趣,見了個禮就走開了。

  這時自宮門里出來兩個宮人,直奔左相府那邊一眾人,那兩個宮人向相府眾人行了禮,其中一人對莫氏開口道:“左相夫人,我們主子派婢子來接趙小姐去沁鳶宮一趟”。

  說話的,正是梵芩身邊的瑯彤,這一眾人臉色各異,莫氏好似平常的笑里帶著一絲訕意,趙令儀倒是沒什么情緒變化,其余的那些個小姐聽見了都是一幅嫉妒之意,還有與莫氏攀談的夫人也都是帶著一絲羨慕,有一個夫人還笑著開口說出了心里話:“左相夫人生了個好女兒啊,這可不比生了個渾小子強嗎?要知道這長公主殿下可不是誰都能如此親近的”。

  這話擱在從前,莫氏倒是還能隨意跟著說兩句謙虛一下,可在今日趙勛那番話之后,再聽,就不像以前那樣只入耳不入心了,這會兒那本就有些維持不住的笑已將僵在了臉上,顯得有些滑稽。

  趙令儀看了一眼,隨即就當(dāng)做沒看見般垂了眼向自己母親行了禮:“母親,女兒先去了?!?p>  莫氏反應(yīng)過來,低聲應(yīng)著說“去吧去吧”,那聲音怎么聽都像是心不在焉,瑯彤連著另一個宮人又行了個禮告退,就領(lǐng)著趙令儀往沁鳶宮去了,而莫氏,看著自己女兒的一舉一動,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宮門口,心里,突如其來的一聲嘆息。

  那夫人沒得到莫氏的答話,現(xiàn)下又見著她盯著宮門口不放,疑惑的也看向?qū)m門方向道:“左相夫人這是瞧見什么了?”

  “啊?”莫氏回過神來,轉(zhuǎn)過頭又恢復(fù)了笑,應(yīng)付著:“無事,看見了一只小貓而已,好奇是哪來的呢”。

  夫人們又都開始聊著那些貴婦圈子里的事兒,一個小小的插曲就這么過去了,對莫氏來說,從今日起,心里的愧疚就在一點一點的變多。

  趙令儀由瑯彤領(lǐng)著到了沁鳶宮內(nèi),梵芩正在被服侍著穿上今日宴會的雪青彩繡牡丹云錦月華宮裙,自大喪過后,梵芩就未再著過自己那些紅衣,穿的多是一些素色,去了紅衣時的明艷動人,多了山峙淵渟和端莊秀雅。

  “殿下這身宮裙怕是熬壞了織造坊那些繡娘的眼睛,”趙令儀也被這身宮裙晃了眼,向梵芩福了身后就打趣。

  梵芩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小心我給你丟到那兒去讓你趙小姐熬”。

  殿內(nèi)眾人都帶著笑,氣氛不是一般的和諧,趙令儀到了這才展露出真正的笑容,人也比之前在宮門口時放松了不少,走了幾步到暖榻上坐下,接過宮人端上來的茶盞抿了一小口,才又開口說道:“若不是殿下,我怕是還得跟那些人虛與委蛇不知道多久”。

  梵芩這會兒也穿好了,又被瑯月按在了妝臺前梳發(fā)做妝,一邊百無聊賴的撥弄著那些首飾一邊回趙令儀的話:“知曉你不喜與那些人待在一起,這離開宴可還有將近一個時辰呢,讓你一個人在那沒得讓你憋過氣去”。

  “誰說不是呢?”趙令儀放下了手中茶盞,嘆了口氣:“要說啊,我還真不適合做這個丞相嫡女”。

  “這話你說了不止十遍了,可惜啊,你還就生在了左相家,”怎么看,梵芩的表情都有些幸災(zāi)樂禍般。

  趙令儀又是一口氣嘆下來,又瞟見了角落架上梵芩的佩劍,若有所思的道:“一直說想仗劍走江湖,可如今卻是個劍都提不起來的”。

  梵芩也跟著看向自己的劍:“你若是真想學(xué),我請個人教你如何?”

  “別了吧,”趙令儀連連搖頭,語氣里帶了些憾意:“我雖想學(xué),但母親不喜我舞刀弄劍,若是能,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都提不起劍”。

  “若是我請的那個人,是林尚寧呢?”

  這個名字一入耳,趙令儀的眼睛就亮了起來,連聲音里都帶著雀躍:“果真?”

  梵芩戲謔:“不是不學(xué)?”

  趙令儀從榻上下來幾步走到梵芩身邊,搶過瑯月手里的發(fā)釵就往梵芩發(fā)髻上插,在妝臺上的鏡中看去,眼里似有星星。

  “想學(xué)的,殿下真能請動他?”

  梵芩向身后遞了一支步搖,趙令儀順手接過,完全把瑯月的活給搶了,瑯月瞧著沒自己什么事,就去準(zhǔn)備待會兒赴宴要帶的物件了。

  “我盡力,”待那步搖戴上,梵芩自己一邊戴著青玉耳墜,一邊回答:“不過年后旗云軍就要去南疆,沒幾個月回不來,這事兒哪怕成了也得拖到大軍凱旋了”。

  “你會贏的吧?”趙令儀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了,但還是有些悵然若失,一個是自己的表妹加閨中好友,一個,是自己的心上人,兩人一同去那刀劍無眼的戰(zhàn)場上,自己擔(dān)著兩份心,卻幫不上任何忙。

  梵芩轉(zhuǎn)過身往趙令儀手里塞了支木簪,趙令儀不解的看著她:“你今日這身宮裙不適合簪這木簪,換一個吧”。

  “這是給你的,”梵芩頓了一下,笑眼看著趙令儀:“林尚寧托我給你的”。

  趙令儀楞在了原地,眼里的不解變?yōu)榱隋e愕,隨即又是驚喜中帶著不確定,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真的是他?你沒為了哄我開心騙我?”

  梵芩瞧著那雕的精細(xì)的木簪,眼里笑意越來越多:“真的,前幾日他來匯報軍務(wù)時給我的,說是本想親自給你,但又礙著左相府規(guī)矩不好與你相見,才托了我給你”。

  “他......可有留下什么話?”趙令儀還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說這只是隨便買的,沒人送就只好送你當(dāng)年禮了,”梵芩轉(zhuǎn)了回去又自己描上了口脂,看著鏡中印出的趙令儀有些失望的俏臉,噗呲一聲笑出了聲:“可辛銘告訴我,他親眼看見林尚寧認(rèn)認(rèn)真真的雕了根木簪”。

  “認(rèn)認(rèn)真真”這幾個字還著重強調(diào)了,趙令儀一下笑逐顏開,眉眼間少女的嬌俏盡顯,仔仔細(xì)細(xì)的將木簪收好,好似有人會搶了去一樣。

  梵芩又調(diào)笑了她一番,兩人小鬧過后也到了要去赴宴的時辰,瑯月進來將斗篷給梵芩細(xì)心系好,又塞了手爐到梵芩手里面,一行人出了沁鳶宮就往德清殿去了。

  德清殿內(nèi)人聲鼎沸,除了梵芩一行就只有梵擎梵彥沒到了,眾人閑聊中偶爾帶著唏噓,無非就是往年與今時相比,往年都還有一眾嬪妃帶著皇子公主的,今時卻是一個都沒有,獻孝皇太妃帶著懷王梵梧去了封地,良穆太妃這幾日感了風(fēng)寒身子不適,嘉寧公主梵媛在跟前侍疾也不曾來赴宴。

  梵芩一行到了殿門口,小太監(jiān)高聲呼喊,殿內(nèi)眾人齊齊起身行禮,趙令儀也從側(cè)旁回了左相府的席位,待坐到了自己的席位上,梵芩叫了起,眾人又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不過半刻鐘,小太監(jiān)又呼道:“圣上駕到,景王爺?shù)健薄?p>  梵芩也隨著眾人一齊起身行了禮,梵擎坐到了帝位上,梵彥則走到了梵芩身邊的席位。

  “今日除夕夜宴,本意是為團圓,諸卿不必拘泥禮數(shù),自便就好”。

  梵擎沉聲開了口,眾人復(fù)又坐下,不多時就有樂人開始奏樂,有打扮素凈的舞姬跳著比較莊重的舞,倒是助了氣氛又合著規(guī)矩,宮人們端著托盤魚貫而入,在各個席位上放置好御膳房剛送來的吃食和果子酒,又井然有序的退了出去。

  除夕之夜本就帶著對新歲的期盼,殿內(nèi)燈火通明歌舞升平,席間推杯換盞,眾人興致皆還不錯,上位席中梵芩兄妹三人也互敬了幾杯聊著閑天,看著席間各府的熱鬧場景,三人笑著笑著就都有些不是滋味,那笑,也都漸漸的淡了下來。

  “我明日要是未看見兩位哥哥的大紅包,你們就別來見我了!”梵芩也看出兩人跟她有了一樣的心思,也不想這除夕夜就這么沉沉過去,帶著有些俏皮的語氣開了口。

  都是一母所生,梵擎梵彥怎會不知自己妹妹什么意思,便都順著她的話說。

  “都及笄了,還惦記著紅包,也不怕你未來夫君笑話!”

  “是啊,哥哥現(xiàn)在可得存著些銀兩用來給你娶嫂子了,你總不會跟你未來嫂子搶吧?”

  梵芩朝梵彥蔑了一眼:“就你這樣,誰能嫁給你!”

  梵彥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就你這樣,誰會娶你!”

  “......”

  梵擎倒是不插嘴,端著酒杯笑看著,任由兩兄妹孩子似的斗嘴,過了片刻華公公走了過來耳語了幾句,梵擎點點頭,隨即華公公一聲呼道:“靜!”

  殿內(nèi)瞬時安靜了下來,梵擎再次開口:“時辰已至,諸卿隨朕同去殿外賞煙火?!?p>  眾人皆應(yīng)下,梵擎起身走至最前方,梵芩梵彥落后半步也跟了上去,眾人都起身跟在三人身后到了殿外,剛站定,就聽一聲驚響,空中已然綻放開第一場絢爛奪目的煙火盛宴,有少女嬌俏的驚呼聲,有交頭接耳的討論哪邊好看,也有如梵芩三人一般抬頭靜賞的。

  除夕宴的煙火,一共十場,象征十全十美,新帝登基的第一個除夕宴,就在這么平靜祥和的氛圍中結(jié)束了,天色已晚,大臣們帶著家人都回了府再小聚一番,梵芩三人看過皇太后之后,也坐到一起喝了不少烈酒,消散開了一些心里的郁結(jié),最后各自被貼身的宮人扶著回到自己的宮里安寢。

  梵芩平日里酒量還算可以,但今日飲的酒實在太烈,她都有些招架不住,坐在軟轎上止不住的頭暈,待回了宮被瑯星瑯月服侍著沐了浴喝了醒酒湯才好一些,這會兒正躺在榻上緩著,瑯星瑯月退了出去留梵芩安靜休息。

  殿內(nèi)燭火燃的熱烈,有細(xì)微的“噼啪”聲傳進梵芩的耳里,喝了酒之后看著她是醉的兩耳不聞窗外事,其實不然,她喝了酒,感官更為敏捷,身體比平日里更為警醒,但腦子卻有些混沌。

  梵芩閉著眼睛假寐,忽然耳邊有一陣細(xì)微的風(fēng)聲,緊接著就是有人輕聲坐在了床沿邊上,梵芩嘴角微微翹起,慢悠悠出了聲:“岑昱你為何每次都跟那采花賊一樣?”

  “采花賊采的都是些俗花,我采的可是世間開的最艷的那朵,”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守約來的岑昱,他早知曉梵芩會發(fā)現(xiàn),所以一開始就沒打算藏。

  梵芩睜開眼睛坐了起來,那雙杏眸因為喝了酒而顯得水潤可人,臉蛋也有些微微的紅,就那么眨也不眨的盯著岑昱。

  “醉成了這樣,可還能看煙火?”岑昱將梵芩因為亂動到了身前的頭發(fā)撩到了身后,期間纖長溫?zé)岬氖种覆恍⌒挠|碰到梵芩脖頸處的肌膚,惹來梵芩悄咪咪的一陣顫栗。

  抬手胡亂拍掉了岑昱的手,迷糊著語氣答:“你這煙火與我今日看過的可有什么不同?”

  岑昱不悅她這番動作,又抬手屈起手指在梵芩的小腦門上輕輕敲了一下,才說道:“去看了就知曉了”。

  “那我去”。

  不但同意了,梵芩還打開雙手做出了索抱的姿勢,這般姿態(tài),在別人面前可是從未有過的!今日這酒一喝,倒還真是把不一樣的梵芩釋放出來了。

  岑昱幽幽的看著,終還是起身將人抱了起來,梵芩窩在岑昱懷里迷瞪著眼,手卻自主的摟住了岑昱精窄的腰。

  岑昱挑挑眉,心下想著以后可不能讓她再跟別的男人喝酒了,這幅模樣,跟那惑人心的妖精沒啥區(qū)別!

  殿內(nèi)燭火閃了一瞬,兩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殿內(nèi),只床榻上的余溫和亂掉的被褥,顯示著剛剛是躺過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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