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顯羞澀純情的兩人牽著馬準備前往曠野,唐征拽著韁繩,常晚走在唐征身邊。
真是好一對璧人。在不遠處看到兩人的常謙感嘆,他終于知道心慌感從那里來了,原來是有人來搶妹妹了。
內(nèi)心氣憤面上更冷的常謙伸手折斷一根樹枝,再也沒有心情和同僚聊下去,只好稱有些私事離開了亭臺。
被他甩下的同僚搓了搓手臂,問身旁的人:“你有沒有感覺剛才似乎有點冷?”
被問的人回答:“我也感覺到了,大概是林風吧”
兩人沒有放在心上,繼續(xù)說笑聊天。
來到馬場的常晚看著這比她想象中還要壯闊的闊野,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豪情壯志。似乎在這草原上馳騁就如同翱翔的飛鷹,自由自在。
常晚深吸一口氣,胸懷開闊。
她對唐征笑道:“那就勞煩王爺了,我可能有些笨拙,還請王爺不要嫌棄”
唐征被這不同以往的笑容秒殺,抿著唇有些低沉的開口:“無事”
“那就勞煩王爺助我一把,讓我先上馬”
唐征沒有說話,只是將手掌放在常晚的腰上,手上使勁將人托上了馬。
常晚的二哥常清是個好玩的,曾經(jīng)帶著常晚學習騎馬,雖然常晚也沒學會就是了,好歹有點基礎(chǔ)不是?也不算太丟人。
常晚摸摸馬頭,拽緊了韁繩,白馬甩甩頭,果然溫順。
躲在林子里的常家大哥看到自家小妹被人摟了腰,一氣之下又掰斷了一支樹枝。
常謙安慰自己,冷靜冷靜,不算太出格,還需在觀看觀看。
唐征牽著繩子在前面引導著常晚慢慢走,常晚竭力穩(wěn)住身子,忽視腰上似乎還存在的寬厚手掌的灼熱感。
前面的唐征心緒也不平,他的手上似乎還殘留著心上人柔軟腰肢的細膩觸感和可以一手握住的纖細感。
兩人一時間有些靜默,相對無言,在旁人看來確是在認真教學。兩人越走越遠,走出了常謙的視力范圍。
常謙心里著急卻也不敢追出去,草場只有這一處地方可以藏身,要是出去被妹妹看到后果也不是很好。
這樣想著的常謙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回頭望去,一身青衣的李安走了出來。
面帶微笑的李安對常謙打招呼:“常大人”他似無意間提起,“常小姐和王爺真是一對璧人啊”
這下,縱使常謙內(nèi)心對唐征有多少不滿,都要在李安面前憋住了。開玩笑,他們家最不喜的就是李安了。
雖然這不喜來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這并不妨礙常謙對一切對自家妹子懷著不可告人心思的男人有敵意。李安尤甚。
穩(wěn)得住,端得住的常謙也微笑:“李大人也這么覺得?家妹和王爺確實是郎才女貌”
兩人心眼頗多的人針鋒相對,火藥味隱隱約約。
……
天邊的紅霞已經(jīng)出來了,常晚終于能長時間的穩(wěn)住在馬上的身形。常晚視線看著一直背對著她的唐征,發(fā)現(xiàn)了他發(fā)下有些發(fā)紅的耳廓,竟然覺得有些好笑。
她起了壞心思:“王爺?”
唐征并沒有回頭,他的聲音有些悶,卻還是能讓人清晰聽到:“怎么了?”
看著唐征更加紅了的耳廓,常晚壞笑,準備實施《戀愛秘籍》上的第一條守則,該出手時就出手。
常晚笑道:“王爺走這么會兒了,不累嗎?”
唐征似乎猜到了常晚接下來要說的話,高馬尾下的脖子也紅了,常晚更加得意。
“你要不要坐我身后來?”
這下好了,常晚發(fā)誓,她絕對看到了唐征頭頂上似乎也在冒煙。
悶悶的唐征還是悶著不說話,從常晚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唐征的大紅臉和大紅脖子,可是這個小王爺卻還不知道自己的臉和脖子已經(jīng)紅透了。
旗開得勝的常晚決定回去和小伙伴分享一下自己的戰(zhàn)績,并且繼續(xù)計劃。
可憐的被調(diào)戲的唐征牽著馬兒又走一段路,才調(diào)轉(zhuǎn)馬頭準備往回走。常晚正覺得這個小王爺真不經(jīng)逗。
“啊”思索著的常晚被唐征的動作嚇了一跳。
唐征毫無預兆的翻身上馬,坐在了常晚的身后,兩人脊背貼著胸膛,都能感受到對方衣衫下傳來的熱意。
常晚紅了臉。身下的馬兒因為載了兩人,前腿提起,嘶鳴一聲竟然是要奔跑了。
慣性使然,常晚才悄悄退出男人胸膛的脊背又貼住了,這下兩人貼的更緊了。
因為白馬還在鳴叫著,唐征湊到常晚的耳邊問道:“想試試騎馬奔跑的感覺嗎?和走著很不一樣”
濕潤灼熱的氣息就噴灑在常晚的耳邊,很有自知之明的常晚肯定自己的耳廓已經(jīng)紅了。她兩輩子都沒有這樣和男人接觸過,這還是第一次。
這下輪到常晚說不出話了,她的經(jīng)驗全來自書本,這樣實踐還是頭一遭,頭一次就來這么刺激的,她有些遭不住啊。
白馬在原地焦急的轉(zhuǎn)圈圈,它很想放肆的奔跑,可是主人還沒有下令,它也不敢亂來。只好嘶鳴著,旋轉(zhuǎn)著表達自己的不滿。
似乎看到常晚久久不說話,唐征又要低下頭去詢問。
感受到身后又漸漸逼近的氣息,常晚忙不迭點頭表示自己愿意。卻不料,自己點頭的時機卡的剛剛好,她點頭,唐征低頭。
沒有預料到的唐征就這樣被常晚堅硬的后腦勺給撞了。
身后傳來悶哼聲,腦袋傳來痛感,常晚知道自己闖禍了。心虛不已的常晚扭著身子回頭望唐征。
?。?!
太近了,太近了!常晚內(nèi)心在狂吼,動作卻遲緩的很。
唐征的頭還沒有收回去,常晚從左側(cè)偏頭,他的鼻尖從常晚的臉頰上碰過。兩人又愣住了。唐征一時間忘記了動作。
這下子,唐征的呼吸不是撒在耳邊了,而是灑在常晚的一邊臉頰上。她只感覺身體里的熱意上涌,全都涌到了左臉。
也不知道是不是紅透了。害的常晚又羞又惱的罪魁禍首也沒有反應過來,純情小青年遇到這種情況愣住了,下意識喚道:“晚晚”
常晚更加羞了,眼里都有了水色,波光流轉(zhuǎn),還沒有外男這樣叫過她的小名!唐征真是…真是…
想不出形容詞的常晚回頭看著前方,她這一動作讓唐征也回神了。他摸著被撞疼的下巴,笑了。一顆心像是泡在溫水里,又酸又澀,更多的卻是絲絲縷縷的甜意泛起來。
忽聽到身前的常晚干巴巴說道:“不是要跑馬嗎?天快暗了”
唐征失笑,低沉柔和的笑聲傳入耳朵,常晚立即推翻了先前對這個王爺不經(jīng)逗的看法,這哪里是不經(jīng)逗,這是很經(jīng)逗啊。
唐征小心翼翼環(huán)住身前的人,將她籠在懷里,輕嗅了一口常晚發(fā)頂傳來的清香。
“駕!”唐征一聲令下,等待已久的白馬就如同離弦而出的箭奔了出去,帶起一陣風。常晚又不可避免的與唐征靠的更近了。
兩人在泛著金光的草原上奔跑,迎著風,迎著夕陽。常晚長發(fā)披散,纏繞到了唐征的臉上,脖子上。
常晚有些放松,她安心的將自己往這個溫熱寬厚的懷里靠,她知道這個人是不會做什么的,這是個君子。
唐征看著將身子安心靠在自己懷里的人,只覺得她實在是太過單純了,對男人沒有一點防備之心,可是這又讓他愛的很,渾身的血液都像是在逆流,燃燒。
他從來不是一個君子墨客,對愛的人他有著最深沉的欲望,最灼熱的愛欲,主要稍不注意,心中的野獸就會叫囂著沖出牢籠,最沉重的枷鎖鎖著最兇狠的野獸。
唐征壓下心中蠢蠢欲動的念頭,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緩和,他柔聲問道:“回去嗎?”
常晚被風吹的舒服,也不想說話,只能點點頭表示可以回去了。
唐征拉著韁繩,馬兒聽話的轉(zhuǎn)頭帶著兩人回去營地。
天色已晚,黑幕慢慢籠罩。
后知后覺的常晚想到自己回去晚了之后父親和哥哥的臉色該有多難看,而且靠譜的春紅還不在自己身邊。
心中只剩下兩個大字:完了
心中擔憂的常晚也不敢在慢慢欣賞景色了。感受到常晚發(fā)出的憂慮,唐征還有那里不明白,看來,將來的岳父和大舅哥不太好搞定啊。
本著將來要拐走人家堆金砌玉,如珠如寶養(yǎng)大的嬌嬌女兒,現(xiàn)在不能得罪狠了,唐征加快了回去的腳步。終于在天徹底黑下來之前趕回去了。
兩人在馬廄里告別。
常晚在唐征的攙扶下下了馬,就看到春紅還盡心盡力等在馬廄,頓時心里有了底。她對牽著馬兒的唐征說道:“今日多謝王爺,改天有機會再感謝您”
常晚看了有些急了的春紅一眼,也急急說道:“王爺,那我就先走了,下次再見”
唐征一手拉著繩子,一手摸著馬頭,在昏暗的月光下笑得極其溫柔:“好,下次見”
常晚提著裙擺向春紅跑過去,等了許久的春紅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倒是常晚很不好意思。
春紅忠心耿耿,對常晚就像對自家親妹,常晚也無法不將春紅當做姐姐看待。此刻常晚讓春紅等了這么久,心中著實愧疚。
“春紅,讓你久等了”
“不礙事的,小姐,玩的還開心嗎?”
春紅奉命看著常晚,可是常晚一個人跑出去這么久,她一開口問的卻是常晚開不開心。與上輩子一模一樣,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話,看她一個貴女到了這種地步,只有春紅和常媽媽一直在關(guān)心她是否開心。
常晚險些落下淚,只怪這月色太讓人回憶過去了。常晚吸了吸鼻子,開口說道:“開心,我們回去吧”
春紅聽到自家小姐話里的鼻音,無奈嘆氣,心里又疼又暖,這樣的小姐誰會不疼,誰會不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