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府,火光沖天,巨大的火舌舔舐著這座無比華麗的宮殿,上一秒還是歌舞升平,下一秒便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侍女,婆子,侍衛(wèi)慌亂成一團,在漫天的火光里著急忙忙的提著水桶,來來往往。
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猩紅的火光將妍婳精致的臉龐照亮,女人笑盈盈的看著匆匆忙忙的宮人亂成一團,瞥向身旁一臉云淡風(fēng)輕的男人。
這人總是喜歡故弄玄虛,實際也不過如此罷了。
一場大火,不過是將武王府燒個七七八八而已,景垣不過是損失點錢財罷了,比起南荒的損失,這點錢財又算得了什么!
妍婳正欲開口嘲笑,卻聽見耳邊清冷的聲線響起,在這灼熱的火光中,像是一汪清涼的泉水,沁人心脾。
“走了,還蹲在這兒準(zhǔn)備成烤乳豬嗎?”
妍婳仰起頭,映入眼簾的是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高挺的鼻梁,一雙鳳眸微微向上挑起,薄唇邊噙著半分的笑意。
這男人長得倒是挺好看的,可惜長了張嘴。
妍婳撇撇嘴,抓住謝止遞過來的手,男人的手骨節(jié)分明,修長而白皙,像是一件天然的藝術(shù)品。
若謝止是這樣容易打發(fā)之人,那便不會是大魏的攝政王了。
在妍婳被帶到武王府的一處密室時,妍婳才真正的意識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究竟有多么的深藏不露。
這間密室極為的隱蔽,在密室里面藏著都是武王景垣從各地搜刮來的奇珍異寶,隨便拿出去一樣都是價值連城的大寶貝。
“東西雖然值錢,但一件比一件重,就憑借你我二人,根本帶不走?!?p> 妍婳隨手撈起一柄玉如意,做工精湛,上面的玉水色極好,一看就是上好的和田玉雕飾而成,摸起來愛不釋手,掂了掂,頗有些不舍的放下。
“好了,別磨蹭了。”,謝止將墻上掛著的布扯了下來,丟給妍婳,自己又另外尋了一塊布,開始對室內(nèi)進(jìn)行掃蕩。
妍婳捏著手里的布,望著墻壁上的畫,怔了怔,僵著身子半天沒動,攥著布的手越發(fā)的緊。
“怎么了?”
謝止停下手中的動作,目光落在妍婳身上,緊接著順著妍婳的視線望過去,在墻壁上掛著一副畫。
畫中之人是一位女子,穿著粉色的衣裙,仙氣飄飄的,頭上扎的發(fā)髻嬌憨可愛,天真爛漫的少女,看起來不過豆蔻年華。
畫上的少女眉眼間滿是歡喜,看起來有幾分的熟悉,卻怎么也讓人想不起來究竟在哪里見過。
謝止拍了拍妍婳的肩,摟過妍婳,將單薄的身軀摟在懷里,少女微微顫抖的身體,讓謝止不由的生出一絲的恐懼和害怕,鼻尖縈繞著少女獨有的幽香。
“畫上的女子叫嫣兒,是我的母親。”,妍婳泣不成聲,多次哽咽,“早在很多年前她便死了?!保敉舻难劬ν蛑x止,“可是她的畫像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剛哭過的妍婳一點都不丑,紅紅的鼻子,靈動的眸子里閃著淚光,蝶翼般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
讓人不忍,生出幾分憐惜之情。
妍婳一哭,謝止感覺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小心翼翼的捧起少女白皙的臉龐,一點一點的將少女臉上的淚痕吻干,溫柔到極致,虔誠而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