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盤子了不成的蔬菜面糊混合物,荒川永夢的心里也是一片狼藉和糟亂,舉起筷子遲遲沒能下手。
“再來一次吧,一定能成功的?!?p> 松村沙友理拍了拍荒川永夢的肩膀安慰道。
“好嘞,再來……”老板反應神速立即接話,對著后廚喊道。
荒川永夢趕忙打斷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吃不下了!”
老板有些失望地嘖嘖嘴,“好吧。不過小哥你這還沒一個小女孩能吃啊?!?p> “哈?”荒川永夢強咽下蔬菜面團質(zhì)疑道,“你別告訴我你們這的女孩子都是這種飯量?”
老板看了眼快堆到松村沙友理下巴的空盤子,到底還是沒有昧著良心,“啊,說實話這孩子也太能吃了。”
松村沙友理聞言對著荒川永夢比了個耶。
“又不是在夸你!”荒川永夢被氣的夠嗆。塞下最后一口,結賬后離開店鋪??粗喝瘴鞒粒拇ㄓ缐魢@了口氣,看向少女好奇地問道:
“你家在哪?這么晚了你爸媽他們不著急嗎?”
松村沙友理晃了晃腦袋順便理了理自己的雙馬尾,“沒事,我跟他們說已經(jīng)到大阪了,陪朋友逛一逛晚點回去?!?p> 他們也不好奇陪的是什么朋友?荒川永夢冒出疑問,但也沒多想少女是怎么搪塞父母的。眼下還是先送松村沙友理回家,然后找個地方過夜。
一男一女帶著大包小包走在黃昏暮色暈染的街道上。
大阪的確和東京不同,沒有來也匆匆去也沖沖的行人,沒有車水馬龍的擁擠車流,偶爾從身邊跑過放學的孩子,偶爾響起汽車在斑馬線前剎車的摩擦聲,還有不知何時變得沉默的少女。
“那邊。”松村沙友理突然指著某個方向,荒川永夢看過去三三兩兩穿著制服的少年和少女朝這里走來,他猜測那里大概有所學校。
果然,松村沙友理停下腳步,露出懷念的神色,“那里是我的高中?!?p> 荒川永夢有些印象,“桐蔭?”
“誒?你知道???”松村沙友理反倒是吃了一驚。
男人做了個揮棒的姿勢,“甲子園強豪,我猜今年也會取得好成績吧?”
“誒,想不到呢,荒川先生對棒球也感興趣啊?!?p> “不感興趣才奇怪吧?”荒川永夢看著那個方向似乎能聽到訓練的喊叫聲和揮棒的破空聲,“我以前因為一個長輩的關系,見過鈴木一郎,知道吧?那位鈴木選手?!?p> 看著少女瞪大眼睛的吃驚樣子,荒川永夢心滿意足,“他夸獎我肌肉不錯,身體協(xié)調(diào),很適合打棒球。可惜,我那時候也不算小,過了往職業(yè)發(fā)展的年紀了,而且我更喜歡待在籃球部。啊,說起來,我在高中的時候拿過兩年的全國冠軍呢?!?p> “啊,好厲害?!卑糇x。
荒川永夢嘆了口氣,看來眼前的女孩對這些并不感興趣,之前有反應也只是因為“鈴木一郎”太有名而已。
“桐蔭的名氣還有一點是因為它是一所以升學為主業(yè)的學校呢。聽說課業(yè)不是很輕松啊?!?p> 松村沙友理笑了笑,“還好吧。一切都是為了升學,沒能考上的話就沒有意義了。”
女孩說的很輕松,但荒川永夢還記得她的資料上的學歷也就到高中為止了,不免覺得氣氛有些沉重。
“我就沒考上,兩次。”松村沙友理主動提起過去的不堪,踮起腳尖在地上畫著圈圈,“我可以的,我不是逞強,我真的可以考上的。但是我……那時候是怎么想的呢?”
女孩邁開腳步前進,背包上掛著的不知道是哪部動漫的亞克力周邊晃晃蕩蕩。紅綠燈變換,松村與荒川和放學的學生們錯開走向兩個方向。
“我的志愿的護士專業(yè)。因為媽媽覺得家里要是有個學醫(yī)護的以后老了有人照顧能安心點。姐姐的人生已經(jīng)啟程了,弟弟有自己的理想抱負,我呢正好沒有想法,所以聽了家里的話?!?p> 又是一個岔口,或許是離開家有些時日,松村沙友理一時間沒找準方向,左顧右盼的辨別著,“可是越到那一天,我心里有個聲音越清晰。它問我,真的想這樣嗎?不會后悔嗎?我第一次體會到那么強烈的迷茫不安,啊!這邊!”
少女選定一個方向后起步就要走,但偏過頭看向另一邊猶豫了起來。“好像是那邊。”
荒川永夢看到不遠處的路邊安置著一塊路線圖,便招呼著松村沙友理,“這里好像有地圖哦。”
少女扭頭看向這里,走了過來俯身研究著,“嗯……這邊,然后這邊,再是這邊……??!”
輕輕錘了下掌心,松村沙友理恍然道:“走那邊都一樣啊。要不分開走然后在那里匯合?”
“你是笨蛋嗎?為什么要干這種蠢事?”
荒川永夢沒好氣地駁回了松村沙友理的脫線提議,帶著女孩走進岔路中的一條。他看著身后悠悠然散著步的松村沙友理,好奇地問道:“你剛剛說的……后來呢?”
“后來?沒考上后,大家說‘沙友理,你長得那么可愛,要不要試試當偶像?。俊缓笪揖腿⒓釉谡邕x了?,F(xiàn)在想想真大膽呢,唱歌跳舞沒一樣拿手的竟然想當偶像。”
“哼哼……”荒川永夢沒憋住笑,“確定成團后應該安心不少吧,成員們里和你一樣的有好幾個呢。啊,不知道橋本今天有沒有好好練舞呢?”
“哈啾!”遠在東京宿舍的橋本奈奈未揉了揉鼻子,合上手里的書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床邊用手指輕輕觸碰自己養(yǎng)殖的剛剛冒出芽的不知名植物擔憂著,“這么冷的天,不會凍死吧?”
“我本來以為沒什么機會了呢……”松村沙友理回憶起那天在舞臺上局促不安的心情。
“的確呢。”荒川永夢想起當時參加甄選的情景,“今野先生和秋元老師似乎很猶豫,但是我投了贊成票哦。我說那么可愛的女孩子,其他方面差點也無所謂吧,反正可以再練嘛。怎么樣,是不是該謝謝我?”
“謝謝?!?p> 荒川永夢轉過身看向一本正經(jīng)道謝的松村沙友理,女孩起身看著他甜甜笑道:“人生道路迷茫沒有方向的時候,能被荒川先生推一手,這就是命運吧?”
黃昏時分兩人的身影被金色夕陽拉長,沒有行人的安靜小路。微風掠過,枯葉起又落。
“命運啊,”荒川永夢笑道,“那么,要和我簽訂契約變成魔法少女嗎?”
“不要不要!”松村沙友理捂著嘴笑著拒絕道,然后裝作害怕的樣子慌慌張張地跑起來,“荒川先生太可怕了,我才不要變成沒有頭的魔法少女!”
白茫茫的“夢”里,“荒川”打著哈欠。身前的書案上漸漸浮現(xiàn)出一本書,粉嫩色的書皮上用風格迥異的哥特式字體寫著“松村紗由理”的羅馬音。
他饒有興致的拿起這本書打量著,“松村啊,真懷念呢。誒,打不開啊,真是的,加把勁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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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銜燭
好耶,沒想到還是沒能寫到西野家我就困了。大阪這地圖應該好好用起來,舞娘、來來、小坂魚。嘖嘖嘖,針不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