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后轉(zhuǎn),上刺刀,殺!”
正與白桿兵戰(zhàn)成兩團的金軍騎兵沒想到,護國軍會突然變陣往回殺,自己面臨腹背受敵的窘境,機靈的趕緊撥馬出圈,但還是有數(shù)百騎兵被纏住,陷于在明軍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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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國軍揮舞銃刺擊刺如飛,當著無不披靡,被圍的金騎兵慘叫連連,眼看就要被圍死了。
“步兵頂上去!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騎兵救出來!”黃臺及怒吼道。
“巴牙喇上!”黃臺及指著尚未封閉的缺口道,六百巴牙喇立即沖了出去,那股所向無前的氣勢,像一股鐵流掃過戰(zhàn)場,撞毀路上遇到的一切,城上百姓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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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炮,金兵精銳出動了!”
“好?。±献咏裉齑虻木褪蔷J!”
三門排銃被拉到陣腳,炮口幾乎正對著巴牙喇來襲的方向。
“前排兵臥倒!快臥倒!”炮兵大喊。
巴牙喇眼看明軍陣型邊角突然塌陷一角,后面出現(xiàn)黑洞洞的炮口對著自己。
“快躲開!”
巴牙喇指揮官剛發(fā)出呼喊,一百零八枚鐵彈就呼嘯而至了,鐵塔般的巴牙喇在真正的鋼鐵洪流前不堪一擊,六百人的馬隊瞬間被從中間切開,沾滿了血的鐵彈跳蕩著擊打在城墻上還砰砰作響。
“解氣!殺得好!殺得痛快!”城頭軍民高興的大喊,他們也紛紛拋下磚石箭矢助攻。
巴牙喇兵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他們從護國軍后衛(wèi)斜切過來,保持在二三十步的距離,同時向陣中射出致命的重箭矢。
護國軍有面甲護臉,重甲護身,紀律加持,豈會畏懼這個,隨著線列指揮官的命令,一排排彈雨飛出,將金騎打得人仰馬翻。
什么鳥巴牙喇巴圖魯,在火藥和鉛彈面前也只是一堆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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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場完全焦灼在一起,安達里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除了大汗就是吐威格的百十來個人了,他頗具孤獨感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北方突現(xiàn)一彪軍馬正向自己高速沖來!
“大汗,快看!”安達里手指著來襲的南軍方向,帶著顫抖的聲音嚷道:“他們是奔您來的,咱得快走!”
黃臺及看見了,很快也想明白了,原來整場戰(zhàn)斗都是餌,自己才是明軍的真正要釣的魚!
“吐威格,帶你的人馬頂上!”
“是!”主人有令,吐威格立即從京巴狀態(tài)切換成藏獒狀態(tài),帶著本部就朝明軍迎了上去。黃臺及帶著親兵趁機向南方轉(zhuǎn)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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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奴啊!”李重鎮(zhèn)高舉馬槊呼喊道,此時的明軍騎兵們士氣高昂,義憤滿腔,家有漓麓之血,人有復仇之慨,他們都發(fā)出怒吼,一時間殺怒聲震天。
兩股高速奔跑的馬隊面對面直接撞在了一起,馬和馬相撞發(fā)出巨大的撞擊聲,人和人對面就用武器拼命往對手身上招呼,一個明軍中了一箭不躲不避,硬是把長槍扎進對手懷里;一個金兵剛用砍刀劈開明軍的衣甲,就被短銃糊了一臉;一個明軍被砍掉了一截胳膊,他還硬是夾著長槍沖鋒;為首的李重鎮(zhèn)不避箭支,受傷多處,渾身浴血,他依然在左劈右砍,奮勇沖殺!
是的,他的目標就是黃臺及!當正黃旗的大纛在天際出現(xiàn),整場戰(zhàn)斗的目標就變了,運糧成了次要任務(wù),殺黃臺及成了核心任務(wù)!
在殺氣騰騰的李重鎮(zhèn)面前,一箭離弦的吐威格已經(jīng)來不及抽刀了,現(xiàn)在純粹是勇氣和勇氣的對撞,馬槊橫掃過來,他只能用弓背去硬擋,然后眼睜睜看著弓和手臂被劈開,雪亮的馬槊從自己的脖頸處劃過。
人頭落地,鮮血噴出三尺多高!
騎兵交鋒,死傷就是一照面的事。
百十人的吐威格馬隊很快被氣勢如虹的千余明騎撞得七零八落,明騎們雖然個個帶傷但依然斗志昂揚,他們繼續(xù)朝黃臺及的方向緊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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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臺及從沒有今天這般恐懼,他即使再施展騎術(shù)拼命打馬,回頭一看還是李重貴鎮(zhèn)那令人恐懼的眼神,那把閃著寒光的馬槊成了黃一生的夢魘。
安達里玩命的吹號,呼喚四方金兵來救。
巴牙喇不顧傷亡,硬是從護國軍陣前穿過,插了過來。
金兵步兵放棄了進攻,也是不顧傷亡的斜向沖向黃臺及的身后。
游離陣外的金騎也轉(zhuǎn)身向李重貴部撲去。
最慘的是被圍的五百金騎成了棄兒,他們被堵得嚴嚴實實,終被長槍和軍刺捅刺得一人不剩。
饒得是豪格來得及時,黃臺及避入軍陣中,后金賊酋才僥幸沒有死于北京城下。
城頭忽然響起當當當?shù)镍Q金聲,總指揮盧象升已經(jīng)看到了遠方的各色金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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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紅旗,兩白棋都在快馬加鞭,只有莽古歹帶著正藍旗,阿敏帶著鑲藍旗在迤邐而行,他們在一路談笑風生,暢談未來。
“老憨死了,咱們的難受日子就結(jié)束了?!?p> “老憨叫明軍殺掉才好呢!”
“明軍加油!衷心為你們點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