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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明之羽檄起邊庭

4.5 發(fā)動黎民

精明之羽檄起邊庭 鐵面皮鋼鐵心 1680 2020-08-18 23:35:36

  待眾人離開后,天啟帝曰:“請吳將軍陪我到御花園走一走聊一聊,咱們君臣二人邊走邊講?!眳怯谑歉谔靻⒑竺嬉嗖揭嘹叄靻⑥D頭笑道:“將軍勿要拘謹,請與朕并肩而行?!眳悄烁疑锨耙徊?。

  天啟帝先問道:“吳將軍用銅鑄炮為何不直接讓到地方處理,而是用銀錢購買呢?”

  吳回答到:“臣也知可以將征銅交給地方處理,但此事事出突然,有司既不知道應在哪項錢糧種開支,也不知道后日怎樣報銷核算,只知道延誤了就會耽誤軍機,他們不敢拖延,只能分派到民間。民間豈有余銅,只能上繳銅器制錢相抵,攤派一般沒有補償,久之導致民不堪命,怨聲四起。臣想與其使民倒懸,還不如直接以錢購買,雖耗去一些糧餉,但買賣公平而不驚擾民間,總歸還是更好些?!?p>  天啟帝說到:“還是吳將軍愛惜百姓,考慮周到,其他統(tǒng)兵將佐都能有吳將軍一半覺悟就好了......朕將宮中銅器搜羅了一些,總計約有四千斤,之后會差專人送到遵化。應該能解將軍的一時之憂了吧。”

  吳連聲稱是,天啟帝又道:“王尚書嘗言,建虜?shù)靥庍|東,背山負海,易守難攻,以騎兵守廣寧便可保遼沈無憂,有似百二秦關。聽朝鮮使臣所言關外不像內地旱災頻仍,朕以為任其在關外屯糧練兵為患中國將一年勝似一年......既然正兵練成尚待時日,將軍可有出奇之招?”

  吳胸有成竹道:“臣以為建虜?shù)靥庍|東,朝廷目前力有不逮,一時鞭長莫及,然可以先打擊其盟友蒙古諸部,不啻于斷建虜一臂;另建虜憑騎兵稱雄,但短于水軍,我軍若在昌黎樂亭擇一地筑港練水軍,平日可窺海蓋復金虛實,若有機可乘可深入其必救之處,正可出奇?!?p>  天啟曰:“天津自有良港碼頭,何必另擇一地?”

  吳道:“天津港離關防要地路程稍遠,易失戰(zhàn)機,況且商船進出繁忙,若有建虜細作窺探,恐后金以逸待勞。新建軍港可出其不意也?!?p>  天啟曰:“如此甚得朕心,將軍可有建港合適人選?”

  吳說:“臣部徐海龍守備祖上乃山東水師,熟悉水軍作戰(zhàn),正可用之。昌黎縣令左應選能干知兵,正可相助。”

  天啟曰:“如此甚好,朕會著兵部戶部工部商議此事,調集戰(zhàn)船班軍相助。朕還能為將軍做些什么嗎?”

  吳說:“我軍要挑一個好地形配一個好陣型加上敵人的無知才能打爛建虜,主要原因還是火銃射速射程不夠?!?p>  二人已來到御花園,天啟道:“朕已將宋方薄等大才及一眾工匠技師調至京城,你部所需火銃正在恭王廠加緊制造,一會就有徐侍郎帶你過去察看。上次聽你說銃如果快且遠足以制騎兵,朕有一銃可擊甚遠,只是上彈耗時亦長,將軍不妨拿來試試?!?p>  說罷中使捧來一長匣,天啟取出銃交給吳開先。吳只見此銃類似軍中所用銃,只是更為精良,特殊之處是銃孔成六角形,彈丸亦是。天啟悉心指導吳一點點將彈丸敲入,再命其射擊二百步處目標,吳一銃射出,所瞄準遠處松樹末梢應聲而落。

  吳驚曰:“我軍中以鹿皮包裹彈丸才可以精準遠射,然最多不過百二三十步。此銃不用皮裹,能擊出如此之遠,還能如此之準,真乃巧奪天工也。我原以為薄鈺公子制銃水平天下第一,制此銃者看來還在其上,是何人也?”

  天啟眼光一閃,說:“此是朕親手所制。朕從小喜好機巧匠藝,與宋應星等一番交流后,無事便在宮中以制銃自娛。此亦是仿造西洋圖樣,此銃能擊遠應與六角彈丸在膛內擠壓旋轉有關,但裝彈特慢又是其弊,無法兩全其美,朕還要和三位智士多研究研究。另外朕制銃之事將軍切勿透露,以免言官抨擊朕玩物喪志。將軍既然覺得此銃尚可,可將其發(fā)給軍中善射之士,如能擊斃韃虜,也不負了朕制銃之意?!?p>  吳開先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該把此良銃交給誰,立即道:“臣謹記皇上所言。臣軍中有一獵兵朱武,因善射擢升為戰(zhàn)兵,擊傷阿敏即為此人手筆,臣就將此銃交給他使用,必能一展此銃所長?!?p>  天啟笑道,甚好甚好,有機會帶他來見見朕,朕要親自獎勵他。吳稱諾答應了。

  天啟又道:“聽盧督師秦總兵說吳將軍多有巧智,吳將軍覺得今日所議如何?”

  吳道:“皇上和諸位大人所議正中要害,只要一項項細細落實,必對治平大有裨益,臣何敢置喙?!?p>  天啟帝道:“今日你我君臣推心置腹,吳將軍有話不妨直言。”

  吳道:“臣聽說后金全國稱入寇為搶西邊,因每次獲利頗豐,故人人爭相前往,貸款買馬騾攜妻子仆從前往者比比皆是。臣覺得后金以利相誘已然發(fā)動全民參與南侵,故戰(zhàn)力綿綿不絕;而我朝僅有皇上和朝堂文武諸臣在努力相抗,黎民百姓尚未發(fā)動起來。我朝百姓只知有家,不知有國已久矣。其實百姓是天下最大的一股力量,如果抱必死之心,人人持耒镢而戰(zhàn),后金兵即使再膨脹十倍百倍也只會有來無回?!?p>  天啟帝道:“吳將軍此言發(fā)人深省,你可有具體喚醒民眾的方法嗎?”

  吳道:“臣方才見西洋畫張張畫得維妙維肖,正可好好利用一番。臣竊以為一邊可讓畫師將固安、良鄉(xiāng)、張家灣被屠戮一空的慘狀和原因細細繪出,另又將昌黎縣城如何距后金大軍于城外的成功處畫出,再制作多份摹本,在大小城市巡回展出。無需教育提點,百姓觀畫后兩相對照他們就知道該怎么做。他們?yōu)楸H约旱纳砑倚悦矔园l(fā)集資筑高墻、挖深池、自制銃炮對付敵人。如此不費朝廷錢糧兵馬,國內諸城寨日新月異,后金再入寇處處磕碎獠牙。豈不是一本萬利之舉哉?”

  天啟帝聽贊道:“諸臣建言多是泛泛而談,吳將軍所言每每能切中要害。我身邊有錚臣黃道周迂執(zhí)清闊,正適合辦理此事!他今日正好當值,朕立即讓他前來,將軍可與他細細交待明白,今日就讓他把擔子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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