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p> 邵全呆住了,接著羞惱道:“合著,安哥你在逗傻子玩呢?”
說完眼角余光撇向清寧,見她臉上平淡如常并未生氣,這才放下心來。
“哈哈,你又沒問,怎能怪到我頭上來?”張信安搖頭,邵全抱著什么想法他自然一清二楚,誰不是從這個年齡過來的呢。
盞茶時間,幾人來到城門口,城門處燈火通明,大批著甲兵士結(jié)隊巡邏,銳利的目光不斷掃視著他們。
張信安心里一緊,果然是最壞的情況,不經(jīng)意間看了眼清寧,見她還是那么平靜,他有些想笑,被氣得。
趁還有時間,他轉(zhuǎn)頭對邵全吩咐道:“待會若有兵士前來盤問,只管實話實說,不要有所隱瞞。”
見邵全點(diǎn)頭,才松了口氣,由不得他不說實話,以虎子幾人得脾性,恐怕早就說了個通透,要是讓邵全撒謊,才是搬起大石砸自己的腳。
“只能看情況隨機(jī)應(yīng)變了,都怪這死丫頭,下手還是沒有輕重,之前的事還未平息,還敢再犯?!?p> “你們幾人,做什么的?從何處來?”
幾名兵士結(jié)成一隊,走到他們面前,張信安眼尖,這些人看似是普通城防兵士,實則有一人衣著很不合身,似乎是匆忙穿上的,再加上其眼神中全是肅殺之色,手掌緊握劍柄,完全是一副時刻都能拔劍斬敵的姿態(tài)。
他心里有了主意,撐起笑臉笑道:“幾位官爺,草民張信安,城東棺材鋪的二掌柜,這不剛剛接了差事,送李氏一家……”
“升棺發(fā)材?李氏……”開口的正是那名目光極為銳利的男子,他倒是知道有這么一家與官府合作專門處理異樣尸首的鋪子,目光變得收斂許多。
隨即又問道:“那你們可是遇上了墓虎?”
張信安苦笑,拱拱手:“正是,險些便回不來了。”
男子目露疑惑:“照這么說來,你們幾人合力卸了其一條腿?倒是好樣的,只不過另一只又如何對付?你們?nèi)绾翁拥蒙???p> 不出張信安所料,那幾個憨貨把前因后果全都說了,心思百轉(zhuǎn)面上卻換上一副凄然,再度開口。
“若非家妹舍命相救,我二人真不一定能回來?!?p> 男子轉(zhuǎn)頭看向清寧,又看了看唯唯諾諾的邵全,最終還是把目光移回清寧,仔細(xì)打量一番后見她身形高挑,像是一個練武之人。
沉思片刻,便讓清寧張開手掌,見其皮膚光滑白皙,更無任何老繭,心里立刻起疑。
眉毛一豎,喝問道:“你說令妹舍命相救?可據(jù)我所見她沒有一絲武學(xué)根基,面對一只全盛的墓虎,如何能救得了你二人性命?還不從實招來!”
一聲爆喝如雷霆灌耳,加上周邊立馬涌來一大片兵士,個個面目森嚴(yán),刀槍晃晃,給了一般人早已嚇得渾身發(fā)抖,哪還敢隱瞞。
張信安同樣滿頭大汗,眼珠不斷亂轉(zhuǎn),不敢與之對視。
躊躇了會才低聲說道:“其實,其實草民家中備有幾顆火雷子,是家妹隨身帶著,這才救了我等?!?p> “火雷子?”見他一副害怕的模樣,男子松了口氣,揮手讓其余人離去繼續(xù)巡邏。與今日發(fā)生的事相比,火雷之物根本算不了什么,可職責(zé)在身他還是繼續(xù)問道。
“你如何能有火雷子?據(jù)我所知那可是民間禁物!你們行事又怎么會帶上自家妹妹前往?”
張信安抬起衣袖擦了擦汗水,欲從懷中掏出銀錢疏通。
男子一擺手正色道:“你只管回答,此事可大可小,若是無其他事情,我包你今夜回家?!?p> “是,是,是,草民曾在幾月前見過府內(nèi)某位捕頭隨身攜帶火雷,問過后才知威力驚人,想買些防身卻無門路,最后還是花大價錢才從府中購得幾顆,販與我的是,是一名捕快?!?p> 張信安惶恐,男子聽后點(diǎn)頭,心中疑慮消散了大半。
“至于家妹,今日也是湊巧,下午草民在店里遇上了一見怪事。”
男子來了興趣,追問道:“你詳細(xì)說說,什么怪事?”
“平譚街劉氏劉大娘曾來店中購置棺材,尺寸極大,且當(dāng)時草民于其說話時總能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臭味,大人也知道這個行當(dāng)接觸的東西多了,忌諱也多,當(dāng)時草民就留了個心眼?!?p> “所以你便時刻掛念,又因為傍晚有差事要做,便命你家妹子暗中跟隨,隨身還帶著火雷子,我說的可對?”
男子雙手環(huán)胸,一臉笑意。
張信安一副驚訝的表情,大張著嘴說不出話來,半晌后才道:“大人所言極對,正是如此?!?p> 男子點(diǎn)頭,側(cè)過身子,讓開了道路,隨即開口道:“火雷子一事,我就當(dāng)不知道,你們這種行當(dāng),也需要一些特殊物件防身,以后若要買就來找我?!?p> 還未等張信安高興,男子又道:“可是你想過沒有,讓一柔弱女子暗中跟隨,你們數(shù)條壯漢尚且險死還生,若是令妹出了差錯,你做何解?又如何自處?”
說罷看了眼清寧,見她面不改色,無一絲懼意,與之相比其兄的表現(xiàn)卻是有些差了,可惜是個女兒身又這般大了,不然定是個練武的好苗子。
“草民,疏忽了,謝大人提點(diǎn)?!?p> 張信安做足了姿態(tài),雙手再次抱拳,臉上寫滿了愧疚,就差當(dāng)場哭出來了。
“不必如此,你我都是懷安人,說不定之后還有地方需要兄弟幫忙?!?p> 男子同樣回禮,絲毫不介意其身上的污穢之物,反而一拍他的肩膀,笑道:“你等逢此劫,又有驚無險,還是早些回去吧,洗洗身上的味道,說不得弟妹還能讓你上床睡呢?!?p> 張信安聞言咧嘴一笑,邵全將頭偏在一旁,清寧則低哼一聲,男子大笑,命人放行。
“對了,兄臺,還不知怎么稱呼?”走了幾步,張信安轉(zhuǎn)過身來問道。
男子朝后擺了擺手:“我姓曹,名獻(xiàn)海,還是早些回家罷,今日事情很多,不與你閑聊了?!?p> 張信安點(diǎn)頭,隨即轉(zhuǎn)身走入城門,眼神一片清明,哪還有一點(diǎn)惶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