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站在門前,米雅驚疑的看著魏時涼,隨后又輕拉上身后的房門。魏時涼開門瞥了眼拉著行李的米雅,皺眉片刻后關門拉著行李先往電梯去。
魏時涼在打電話,米雅不好離的太近,拖著行李慢慢走在后面,等魏時涼放下手機了,米雅才靠近電梯口。
剛才在門邊隱約聽到在說和工作相關的事。
從知道魏時涼的情況后,米雅也不覺奇怪,畢竟自己也在兼職。
兩人同進電梯,米雅看向魏時涼的方向,視線停留在他腰部以下,黑色行李箱穩(wěn)穩(wěn)的挨著他那雙筆直的腿,失神片刻后轉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沒再和以前一樣和魏時涼搭話。
直到兩人到前臺退了房,米雅都沒在找自己說話。
煎熬了一會兒,魏時涼看著獨自站在路邊等車的人,還是來到了米雅旁邊。
“你要走了?”
“嗯?!甭唤?jīng)心的回答,視線慢慢從路邊收回,瞥了眼魏時涼,米雅低頭:“你也是?”
魏時涼沒有應聲,即便知道回一個‘嗯’很簡單,但又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只是冷冷的站在旁邊,看神情,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呵!”
望著樹樁一樣站在旁邊的魏時涼,米雅笑著轉過頭:“我算是知道為什么不記得你了,看你這樣,壓根兒你也不打算讓別人記住你!”
米雅站在原位笑著輕搖頭,魏時涼挪了下地方,現(xiàn)在這個位置可以看見米雅的臉:“你和蘇雅琪關系很好嗎?”
“那當然!”有風吹來,米雅漫不經(jīng)心的整理了下領口:“從各種角度來說沒有人比我和她的關系好了?!?p> “那鐘薇呢?”魏時涼盯著米雅的臉,不錯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她可是和我說過,她才是那個和她各種角度關系都很好的人?!?p> “……”米雅輕皺著眉頭,鐘微也認識魏時涼這個人?所以他不是冕哥?
假裝冷的把下半張臉塞進領口里,米雅內(nèi)心扶額,她都忘了這個男人可是那個信誓旦旦對她說‘能’的人。
這‘不營業(yè)的’毛病看來得改改了。既然他不是冕哥,我就得管住嘴了,管住嘴……
“蛔蟲!”米雅臉不紅心不跳的從嘴里吐出兩個字,甚至還想翻個白眼來形容和鐘薇之間的關系。
魏時涼突然冷笑了一下:“是嘛!”
米雅看著魏時涼突然笑了一下,心里有些發(fā)毛,然后又聽他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自己說:“那是各種角度的關系好些,還是蛔蟲的關系好些?”
“哈?”
“快說!”魏時涼沉聲道,不給米雅一點思考的時間。
“都,都挺好……”突然的強勢讓米雅懵了一下,然后突然一個不好的第六感從心里冒了出來,顧不得魏時涼咋想,連忙招了一個駛過來的出租車。
最重要的問題還沒問出口,就看著車已經(jīng)在滑行準備靠邊停了,魏時涼急了,手搭在了米雅的行李箱上:“給我上車!”
“好,我立馬走?!鳖^也沒回的回答魏時涼,見車已經(jīng)停穩(wěn)了,米雅拉開后門就想和行李箱一起擠進后座,轉頭就看見魏時涼拉著行李箱往他的車走去。
“……我,你……”,目瞪口呆的站在門邊,米雅右手在魏時涼和出租車之間來回指,最后無奈的垂手,關門,走到前門,雙手合十的看著司機:“對不起對不起,耽誤您了。”
看著米雅的道歉動作和手勢,魏時涼瞇眼,握緊了行李箱的拉桿。
帶著出租車最后的轟鳴聲,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朝著魏時涼走去,奈何身高的差距,讓米雅在抬頭瞪視魏時涼時,瞬間沒了底氣。
僵持一會兒后,魏時涼就看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奪過自己的行李箱。
“我昨晚都想好不管了,結果臨走了你都還得克我一下!”說完還剜了一眼魏時涼。
對于米雅說克她這事,魏時涼已經(jīng)習慣了,走過去打開了后備箱:“上車!”
米雅感覺自己大概是氣到昏頭了,她居然從剛才的上車兩個字里,聽出了一絲高興的意味。
“我告訴你,回了江北咱們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不然……”
嘭~
氣頭上,手上力氣沒個大小,話還沒說完,米雅被自己關門的聲音嚇著了,趕緊用手輕撫了兩下車門。
余光看見魏時涼在看,立刻收回了手:“不然,你就等著瞧吧!”
看著坐在后排的人,魏時涼猶豫了下說到:“你……”
“不聽,不管,不要問,”說著米雅躺倒在了座椅上,一副之前說過什么都和我沒關系的樣子:“你開車認真點,我昨晚沒睡好,你要是開累了就休息,我不趕時間?!?p> 看著面朝椅背,不愿意和自己多聊的人,魏時涼若有所思,然后啟動了車子。
感受到行駛中的車子還算平穩(wěn),米雅稍稍的安心了些。
她剛才已經(jīng)反應過來之前自己說漏了什么,經(jīng)過這段時間接觸,米雅覺得自己應該避開魏時涼,因為她還沒適應米雅的身份,而從魏時涼的語氣中,他又足夠了解蘇雅琪,再和魏時涼接觸下去,自己遲早要露餡的。
而且,她也確實困了,昨晚琢磨了一晚,基本沒睡,又怕自己改變好不容易做下的決定,所以天蒙蒙亮就準備回江北。
結果,出門就遇見了魏時涼……
在酒店不遠處的,和蘇雅琪同小區(qū)的另一棟樓里,鐘薇被一個噴嚏憋的醒了過來,懵了一會兒后,拿起手機給蘇雅琪發(fā)了個消息:憨子,我琢磨了下,你是不是夢里說我壞話了!
從永江到江北要不了一天,中途兩人休息了一個小時,米雅還未成年,所以全程都是魏時涼駕駛,米雅只管補她的覺。
車停在米雅家附近的公交站點,魏時涼沒叫醒米雅,下車倚在旁邊的路燈下抽煙,直到魏時涼煙盒里只剩下最后一根煙,米雅才醒過來。
在燈光下,車里還算亮堂,米雅看著他被風吹的攏了攏衣服,瞥了眼車子,像是發(fā)現(xiàn)自己醒了,魏時涼滅了煙,坐了進來,靠在椅子上望著前面。
“你到是對我挺放心。”
雖然是在外面抽煙,但依然有一股淡淡的薄荷煙味從前排飄了過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外面站了多久:“不放心得話,一開始我就堅決上出租車了?!?p> 魏時涼沉默,米雅從后視鏡看他憂心忡忡的,他沒在說話,米雅也避免多說多錯:“謝了,我先回了,你開車注意安······”
“我已經(jīng)是第二次回來了。”魏時涼從后視鏡望著她的眼睛:“怎么?不走了?”
食指尖用力的摁著大拇指的指關節(jié)外側,米雅避開了視線,不說話。
“一開始恨不能把我驅逐出她的軌跡,也清楚地知道怎樣調(diào)動她的思維,否認認識她,卻又說和她的關系堪比鐘微?!蔽簳r涼打開了車里的燈,目不轉睛的盯著米雅。
“你不覺得你漏洞百出嗎?阿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