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村健次郎的死亡在工藤涼介的意料之中。
所以當(dāng)他看到電視新聞的時候,內(nèi)心是平靜毫無波瀾的。
這位東京著名建筑商,鈴村集團的奠基人的去世,在東京行業(yè)內(nèi)部也是一件大事。
工藤涼介與對方根本說不上熟悉,再加上鈴村健次郎在工藤涼介心里,是個老渣男。
托他的福,自己才在小泉真子面前折戟沉沙敗興而歸。
對于小泉真子那邊,工藤涼介想不到什么比較好的辦法,只能暫時擱置。
甚至有時候他會想,小泉真子本就對人類沒造成什么實質(zhì)性存在,所以即使多存在一些日子,也沒什么影響。
這種懶惰的想法持續(xù)了許久。
工藤涼介繼續(xù)著他的日常,整日被木村和也與井上香織糾纏得頭疼。
今天也是被井上香織糾纏著,一定要放學(xué)一起去吃壽喜燒火鍋的日子。
工藤涼介也沒辦法拒絕她,畢竟就算他拒絕,井上香織也有一萬種方法懟回他。
就像這樣……
“不去,我不想去,我還是回家去吃杯面好了。”
“???工藤,你這家伙,不會吧,人家可是因為你腳腕骨折的哎?傷筋動骨一百天,醫(yī)生說到了今天必須吃壽喜燒火鍋才能促進骨骼生長發(fā)育!”
工藤涼介只能無奈答應(yīng)。
其實他也知道,井上香織沒什么朋友,再加上在班級里只與自己相對親密。
從某種角度來說,兩個人也一起經(jīng)歷了很多事。
井上香織曾經(jīng)義無反顧的手持冰櫻保護了他,往事都歷歷在目。
所以請這種守護神一般的存在吃頓壽喜燒火鍋,也不算什么吧……
工藤涼介在心里給井上香織起了一個外號,名為“食材終結(jié)者”。
究其根本,是因為井上香織每次去外面吃飯的時候,都會把店內(nèi)當(dāng)天所剩的食材一掃而光。
所以當(dāng)二人吃完壽喜燒火鍋之后,老板都是笑著送他們出門的。
工藤涼介選擇了刷卡,他沒有問這餐的餐費具體數(shù)目,但是如果他知道了,肯定會感嘆著說吃個飯都能吃出天文數(shù)字來。
井上香織摸著肚子一直說著飽了飽了的樣子,讓工藤涼介吐槽她現(xiàn)在的樣子,就像下班后在居酒屋小酌以后回家路上的中年大叔。
工藤涼介本想吃完飯就各回各家了,可當(dāng)井上香織提議散散步時,他也只好同意。
畢竟他沒理由拒絕,他是個閑人。
“喂,我說工藤,你要不要找個社團參加一下?你整天都好閑啊?!?p> “你不也一樣嗎?你都沒參加社團,我干嘛那么麻煩?”
井上香織忽然停下腳步,轉(zhuǎn)過頭看著工藤涼介,表情夸張得像個搞笑藝人。
“我可是有機會加入劍道部的好不好?是你這小子破壞了我的社團活動!不行,你要補償我的精神損失,一頓壽喜燒火鍋是不行了,我想想之后還要你請我吃什么……”
井上香織認真思索的模樣讓工藤涼介忍俊不禁。
說了半天,還是要訛自己的錢包啊。
不過工藤涼介每次與井上香織一起吃東西,自己也當(dāng)改善生活。
壽喜燒火鍋什么的,其實偶爾吃一次還覺得蠻好吃的。
“別想吃的東西了啊,你回家慢慢想不就好了嗎,走吧走吧?!?p> 工藤涼介對著井上香織說道,井上香織卻忽然一改夸張表情,臉龐神情凝重。
“怎么了……”
工藤涼介察覺到她的異樣,開口問道。
井上香織沒說話,忽然拽著工藤涼介的胳膊,直接拐進了旁邊的小巷里。
工藤涼介還沒搞清楚狀況,一路上邊跑邊問怎么了。
“有人跟蹤我們……”
井上香織拽著工藤涼介一路邊跑邊說,本想甩開他們,可當(dāng)一群身穿黑衣以黑布蒙面的男人們手持利器堵住前方去路時,井上香織想帶著工藤涼介回頭,卻已經(jīng)是進退兩難了。
“我說……如果你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我們,不應(yīng)該先在大路上跑同時大聲呼救嗎?為什么要往小巷子里跑……”
工藤涼介還是忍不住吐槽里心中想法,井上香織不禁反問道:“你難道真覺得他們會容我們跑到警察局么?”
工藤涼介心底一沉。
前后夾擊的黑衣人每人手中都有一把明晃晃的小刀。
工藤涼介不記得什么時候惹上了這種麻煩,需要被人針對性命的那種。
否則一般巷戰(zhàn)堵截最起碼也會拿些棒球棍之類的吧……
“井上同學(xué),你最近惹了什么麻煩嗎?”
井上香織簡直是哭笑不得。
但是伴隨著前方領(lǐng)頭人的一句女的走,男的留下時,工藤涼介才明白對方是沖著自己來的。
“井上同學(xué),你腳腕不是還沒好么……你還能行嗎,要不然你就走吧?!?p> “為什么你這個時候還要說這種廢話?吃了你的壽喜燒火鍋便要護你周全,這就是我的武士之道?!?p> “如果你爺爺聽到你的武士之道估計會氣到追到東京來打你?!?p> 井上香織手中按動機關(guān),名為冰櫻的武士刀散發(fā)著冷厲寒氣出現(xiàn)在了手中。
工藤涼介剛好看到旁邊有一根樹枝,就撿了起來。雖然看上去歪歪扭扭的,但是還是握在了手中。
兩人的后背貼在一起,準備隨時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
而對方明顯沒想到兩個高中生竟然有這種氣概,在領(lǐng)頭人的一個手勢下,前后的黑衣人同時手持尖刀,向著二人沖了過來。
這些黑衣人無疑是鈴村健次郎在死前對心腹下達的最后命令的完成者。
不能讓工藤涼介活著離開東京,也就是讓他死的意思。
可井上香織暫且不提,現(xiàn)在的工藤涼介已經(jīng)不再是手無縛雞之力千米跑都在最后一秒壓線的柔弱高中男生了。
劍道部場館一戰(zhàn)后,他已經(jīng)完美繼承了奈良武士們的意志。
所以即使在這種實戰(zhàn)中,工藤涼介不停閃轉(zhuǎn)騰挪,手中樹枝舞動,片刻后黑衣人群中就傳出了陣陣哀嚎。
至于井上香織那邊……結(jié)果不用想也知道,完全是井上香織單方面實力碾壓。
作為能跟奈良時代武士交戰(zhàn)都能旗鼓相當(dāng)?shù)膶κ?,打這些家伙簡直是小菜一碟。
接下來就是報警了。
當(dāng)警察們出現(xiàn)時,發(fā)現(xiàn)倒在地上的密密麻麻的人群,以及安然無恙的二人,都驚呆了。
月色下,兩個人坐上警車,一同去警察局做筆錄。
這是工藤涼介第一次坐上警車,井上香織還一臉興奮地四處觀察著警車的構(gòu)造。
“工藤工藤!你看警車和平時坐的車感覺上都不太一樣啊!還有這個柵欄!你看啊你看?。 ?p> “你馬尾打到我臉了!”
一行數(shù)輛警車在兩人的吵鬧聲中浩浩蕩蕩奔赴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