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歸晨不斷握緊的手,方墨清顯然著急了,他連忙停止了與成陽和袁揚子明的打斗,開口對歸晨說道:“你先松手,有事好商量?!?p> 他說話的態(tài)度與剛才的傲慢截然不同,不但語氣緩和帶著些討好的意味,連眼神都不再像剛才那般犀利。
可歸晨卻還是緊緊捏著那塊玉牌,她用下巴點了點檀淵所在的方向說道:“叫你的同伴也住手?!?p> 方墨清雖不情愿,可也不得不照做,只能對著遠處高聲喊道:“明河,快住手。”
大塊頭聽到這句話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住了手,他剛想詢問方墨清出了什么事,一抬眼便看到了歸晨手中握著的玉牌。這下他終于明白過來了,心中也不禁感到憤懣,他和墨清好歹也已經(jīng)做了四年莘蔚,算是有經(jīng)驗的秘術(shù)師了,可沒想到竟都被這小丫頭耍的團團轉(zhuǎn)。
檀淵此時因為對方的收手而松了一口氣,正經(jīng)的秘術(shù)師果然要比普通學子難對付多了,剛才若不是及時叫停,只怕他撐不了五招了。
即使是動作停了下來檀淵依然沒有放松警惕,他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時刻緊盯著明河的一舉一動,生怕他會突然襲擊對歸晨不力。
“放我們走,等到試練結(jié)束我就將玉牌還給你?!?p> 看到對方如此配合,歸晨也就大膽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先將玉牌還我,我保證放了你們?!?p> 歸晨對這個回答嗤之以鼻,她搖了搖頭道:“我沒法相信你,你身為秘術(shù)師卻跑到試練場內(nèi)來干預(yù)試練,可見不是什么品德高尚的人,你的保證沒有任何說服力?!?p> 她頓了頓又開口說道:“這玉牌對我來說沒什么用,我們只求自保,沒有加害你們的意思,等到我們安全的通過試練這玉牌自然會還給你?!闭f到這里她轉(zhuǎn)頭看向那個叫明河的大塊頭繼續(xù)說道,“到時候你臉上的印記我也會解掉?!?p> 于兩個人都有利的條件才能更容易達成共識,現(xiàn)在瘦高個和大塊頭都有把柄抓在她手里,那么他二人就不會有人因為可以置身事外而反對。
誰知方墨清不顧明河的意見一口就回絕了:“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你若是通過試練后把我的玉牌上交到郡府,我就毫無辦法了?!?p> 果然心懷惡念的人都是習慣以惡度人,想必若是歸晨與他易地而處,他一定會在事后將玉牌交與郡伯來毀掉對方的前程。也正是因為他的這句話,歸晨更加堅定的認為他的保證不可信。
“既然我們都不能信任對方,那不如這樣,我將玉牌一分為二,我們各執(zhí)一半,我將手上的這一半藏在試練場內(nèi),待到試練結(jié)束之后,只要你二人沒有再對我們出手,我就將藏匿地點告訴你,若是你們違背了承諾,我就將藏匿的地點告訴負責試練的教習,你的玉牌出現(xiàn)在試練場內(nèi)無論如何你都解釋不清。”
這個提議對于歸晨他們來說其實是個下策,因為玉牌只要損毀,對方墨清就沒有了威脅,他完全可以在她藏匿玉牌之前動手殺了他們,然后將另一半搶回去。
不過歸晨料定他不會同意的,因為無論玉牌是丟失還是損毀,他都沒有辦法交代,單是在何處損壞這一個問題他就解釋不清。他之所以能出現(xiàn)在試練場內(nèi)就說明他沒有執(zhí)行任務(wù),沒有執(zhí)行任務(wù)玉牌卻損壞了,細究之下,他的行蹤難以掩飾,一旦發(fā)現(xiàn)他擅入試練場,那后果就要嚴重的多了,就算他現(xiàn)在殺人滅口,人們也會猜測命案多少與他有關(guān)。
歸晨提出這個方法并不是為了讓他同意,而是為了讓他清楚現(xiàn)在主動權(quán)在自己這邊,而她一開始的提議才是于雙方最有利的。
果然方墨清馬上就開口拒絕:“不行,你不能損壞我的玉牌,玉牌被損壞我無法交代。”
歸晨聳了聳肩道:“那就等到試練結(jié)束再還你,就這兩個選項,你自己看著辦,大不了我就將這玉牌捏碎然后和你們拼了,我們四個背水一戰(zhàn),不一定會落了下風,就算真的死在這里,你們倆也不會好過,除了擅入試練場要受到懲罰,還要被我們的家人天涯海角的追殺,到底要如何選擇,你掂量清楚?!?p> 歸晨語氣堅定,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方墨清陷入了沉思,歸晨只當他是因為一時無法說服自己承認失敗。遠處的明河見他猶豫不定高聲勸道:“墨清,答應(yīng)她吧,這小丫頭心思深沉,若是不答應(yīng)她一定還有花招,殺了他們我們也逃不了,不如和他們達成協(xié)議,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
方墨清下頜緊繃,半晌后才咬了咬牙說道:“就依你,試練之后你將玉牌還我,不過你們必須保證,不能將這件事泄露半分,否則我就殺了你們,一旦你們成為秘術(shù)師,動手的機會就多了?!?p> 歸晨沒將他后半句的威脅當回事,只是因為他的妥協(xié)而心中泛起一陣勝利的喜悅??吹椒侥迮c明河垂頭喪氣的走到一起然后打算離去的背影她心中說不出的驕傲。他們居然成功逼退了經(jīng)驗豐富的莘蔚秘術(shù)師,真想回去以后說給父親聽,可是他們卻答應(yīng)了對方不能將事情泄露出去。
既然對方已經(jīng)離開,那么歸晨他們也沒有必要再在此處逗留,檀淵走到歸晨面前背對著她半蹲下來說道:“上來吧,我們還得趕緊去山地,你的腿和手指都需要趕緊醫(yī)治,不能再耽誤時間了?!?p> 這時成陽與袁揚子明也走了過來,他們對于剛才那兩名秘術(shù)師的行為都感到十分憤怒,可打也打不過人家,又答應(yīng)了他們不將事情外泄,再大的怨氣也只能咽到肚子里。
歸晨見他們一臉悻悻的模樣想要開口安慰一下,余光卻瞧見一道銀光朝著他們而來。她下意識的將離她最近的檀淵和袁揚子明一把推了出去,卻被那道銀光纏住了手腕。
她原以為這道光是做攻擊之用的,沒想到只是將她束縛住了。她順著光線看去,卻在看到來人后瞪大了雙眼,原來方墨清和明河剛才只是佯裝離開,他們一直在伺機尋找下手的時機,待到歸晨他們聚到一起后,方墨清便果斷的出了手。
歸晨惡狠狠的看著這兩個言而無信的人說道:“你還敢攻擊我們,不怕我將你的玉牌毀了嗎?”
誰知方墨清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你可以試試?!?p> 歸晨看了看自己被縛住的手腕心中猜想:難道他打的是這個主意?以為禁錮了她就能阻止她將玉牌毀掉?
和這兩個沒有信用的人實在沒什么可說的,歸晨也是被氣到了,當即就對檀淵說道:“將玉牌毀了,就放在我腰間的袋子里?!?p> 檀淵也覺得惱火,他剛要去尋歸晨腰間的袋子,卻見縛著歸晨雙手的光線一閃便將她帶到了空中。
檀淵皺了皺眉便朝著方墨清沖了過去,卻在中途被明河攔住了去路,成陽和袁揚子明此時也回過了神,亦加入到了戰(zhàn)斗中,一時間四個人纏斗在了一起。
歸晨懸在半空中朝著距離尚遠的方墨清問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實在想不出對方的意圖,難道事到如今他還敢殺人?如果是這樣那他剛才的妥協(xié)又算什么?直接出手就好了,何必多此一舉?
方墨清笑了笑又恢復(fù)到了最初的傲慢模樣:“放心,我不會殺你們,不過我會吸干你們的精氣,在這試練場內(nèi),你們沒了精氣就會變成活靶,到時不用我們動手,自然有人收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