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三思啊,眼下徐國公剛過世便要讓他的子孫上戰(zhàn)場,這樣必會使人心寒,讓人動了不該有的心思,眼下應(yīng)當給予徐家子弟甚多安撫,對外施以緩兵之策啊?!?p> “萬萬不可啊皇上,如若我等對滿尤退步,他恐得寸進尺,不識好歹,此刻應(yīng)當會軍南下,殺一殺他們的銳氣。”
“行了行了,都下去吧?!?p> “望皇上三思?!?p> “朕說,退下!”
“皇上,此事務(wù)必要盡快做出決議,拖上一天,邊境百姓越發(fā)水深火熱啊。”
“邊境那的城鎮(zhèn),住的都是將士的親屬,一旦城破,那必是哀鴻遍野,將士們死不瞑目啊?!?p> “皇上三思啊。”
“請皇上盡快做出決議?!?p> “夠了!我說退朝!”
從朝上下朝的皇帝被氣的不輕,皇后站在身后替他按摩頭部,來緩解皇帝頭痛的癥狀。
“皇上,三公主來了。”
“讓她進來吧?!?p> “三公主跪在外面說有事相求?!?p> “哦?”
帝后二人對視,摸不清陳云縷什么路子,只能起身走到門外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屋外大雪厚厚一層,陳云縷身穿紅色斗篷,直挺挺的跪在大理石上,落的滿身雪白,她開口,“懇請父皇母后準許兒臣前往滿尤和親?!?p> “你先起來。”
“您不答應(yīng)我便不起來?!?p> “胡鬧!”皇帝氣的使勁甩起衣袖,伸出食指指著陳云縷的腦袋。
“父皇,邊境百姓已陷入水火之中,徐公已死,徐家人守喪,朝中已無可用將臣,眼下只可用緩兵之計,和親。”
“懇請父皇母后批準。”
陳云縷一邊說,一邊使勁的磕上青石板,“咚咚咚”的聲音磕到了帝后的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這天下太平不是用朕的女兒換來的,你再怎么說我也不會答應(yīng)的?!?p> 皇帝拂袖而去,陳云縷一個人靜靜的跪在那里。
皇后罵她不知事,喊她起來她不聽。
夕陽余暉燒滿半邊彩霞,圓圓紅日落入西山,皇后派丫鬟叫陳云縷,陳云縷硬生生將人趕跑。
“你要退出了?”腳下一雙金色云履,神色陰鶩的大皇子出現(xiàn)了。
“我從來沒要跟你比?!标愒瓶|看都不看大皇子,安安靜靜的跪在地上。
“那就好?!?p> 陳景謙背影孤寂,陳云縷不禁看出了神。
陳景謙,你還是不明白嗎,我們,從來都不是一路人。
陳云縷,在我看來,從你說你要換條路走,你就已經(jīng)輸了。
……
……
正月十五,彼時元宵花燈節(jié),熱鬧街市喧囂聲入耳,長長的街道上滿是鮮花,送嫁隊伍排了整整一條街,坐在大紅花轎上身穿紅色婚服的,赫然是有著琥珀色眼眸的三公主陳云縷。
她高傲的坐在花轎上,接受萬民祝福。
熙攘的人群中,傳來了一陣不合時宜的喊聲,愉悅又刺耳,爽朗又豪邁,聽見這熟悉的聲音,陳云縷回頭,看到了騎在大黃身上的阿選。
“三公主,三公主,你等等我啊?!?p> 陳云縷待阿選走至轎旁,問道:“你怎么跟來了?小花呢?”
阿選回道:“我聽說滿尤有神醫(yī),想要拜他做師傅,至于小姐,她和徐祐公子去為徐國公守喪了,要三年才能回來?!?p> 聽到徐祐這個名字,心中不可避免有些悸痛,陳云縷頓了下,問:“小花她,還好嗎?”
阿選笑著回答:“聽說她早就和徐祐在一起了,對了徐祐公子還托我告訴你幾句話。”
“什么?”
阿選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條,遞給陳云縷說:“他說,您看了這個就明白了。”
陳云縷展開字條,神色不自覺放輕松了起來。
她深深的嘆了口氣,之后笑著對阿選說:“路上我們要做伴啦。”
阿選皺著眉頭:“做伴就做伴,嘆氣做什么?三公主是嫌棄阿選嗎?”
“不嫌棄。”
陳云縷笑了起來,手中紙條揚起隨風(fēng)飄落到了遠方,大黃發(fā)起一聲長鳴,旅途中多了幾分歡笑,寒冷的冬天似乎也不是那么難熬了。
半空中大雪紛飛,雪花一個個爭相跳著舞蹈,街外冰凍三尺,人們心中卻已是春天。
……
央京城內(nèi)一窮酸書生正在路上走著,一陣風(fēng)刮來,忽然一片紙張糊住了臉,窮酸書生拿下紙條,罵了聲之乎者也,看向紙條赫然寫著八個大字。
欲問緣由,時之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