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趙容七走了進來,見幾人特意等著自己,心里涌過一股暖流,趙容七見幾人都不說話,于是開口問道:“宗小姐,殿下在桐城發(fā)生了何事?”
宗明曦一五一十地將楚臣尊幾人經(jīng)歷的事說出來,說到楚臣尊受傷那里,趙容七倒吸一口冷氣,楚臣尊受傷了,這可如何是好,眼下都城情勢嚴峻,關(guān)于楚臣尊的謠言不減反增,如果楚臣尊因為延遲回城,很可能會被一些小人利用。
趙容七沉思著,等著宗明曦說完,才開口道:“如果殿下真的延期,那些人一定要大做文章,屆時殿下想回來都不可能,很可能被拒之門外?!?p> “什么?”幾人一同驚呼。
“那些造謠的人恐怕早有預謀,卑鄙?!壁w容七暗自發(fā)恨,屆時,哥哥們也會被……
“可是…折子和信被我……”說著宗明曦哽咽起來。
趙容七看了一眼身受重傷的宗明曦,心軟起來,說道:“宗小姐已經(jīng)很勇敢了,殿下一定會感激你的?!?p> 趙容七話鋒一轉(zhuǎn),說道:“眼下是要另想辦法?!?p> 白澤忽然問:“明曦,之前殿下是否遞過折子?”
宗明曦一聽,回想起來,然后肯定的說道:“遞過,之前太師、殿下都曾遞過折子,好像是說陛下沒有回批,所以,這才不得已讓我來送?!?p> 曲即攬一聽,氣得臉都要變形了,罵道:“祁施他奶奶的,他敢私藏殿下奏折,老子去掀了他的屋頂?!?p> 白澤攔住暴走的曲即攬,說道:“曲即攬,你冷靜點,你現(xiàn)在去,他不僅會治你一個誣陷之罪,還會因你擅闖祁府把你抓起來?!?p> 趙容七沒有想到平日里恭敬的曲即攬竟這般狂躁,勸道:“曲即攬,你別沖動,祁施敢如此大膽,定是想好了脫身之策?!?p> 白澤這時說道:“這樣,明日我去覲見陛下,懇求陛下的旨意?!?p> “那我也去?!壁w容七說道。
白澤遲疑了一下,說道:“世子殿下,這事您不便公開插手,您得避嫌?!?p> 趙容七停頓了一下,說了一句“好吧”,又道:“可是,最近陛下在給太皇太后侍疾,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上朝了,也沒有見大臣?!?p> “這不必擔心,陛下特意囑咐,若是有殿下的信傳來,可以直接覲見他?!卑诐山忉尩?。
“好,明日我再來?!壁w容七說道。
“好。”
趙容七離開肅王府,心里始終懸著一塊大石頭,她想起那日夢到楚臣尊的情景,有些擔心,心亂如麻。
趙容七想著要不要告訴大嫂,想著不想讓大嫂擔心,還是按下了心中的想法,她整理了思緒,盡量讓自己恢復平靜,不然,怎么去救大哥、二哥與楚臣尊。
回到趙府,趙渠和陶堇銘一臉擔心的看著自己,見楊潯與安未央還沒有走,吩咐白錦讓人送安未央回去,趙容七知道楊潯要問什么,說道:“她沒事,已經(jīng)讓人醫(yī)治了,在肅王府上她很安全,你若是掛念得很,明日可以去看?!?p> 楊潯眼里終于回過一絲光,跟趙容七行禮:“世子之恩,潯記著了?!?p> 說完,拉著楊衡走了,看著楊潯的背影,趙容七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一字一句地向趙渠跟陶堇銘解釋。
“阿七,若是遇到什么困難,跟爹說,爹也明白,朋友不分黨派,不分國界,不分種類,爹知道你跟肅王他們玩得好,爹不反對。只是有一點,你要保證自身安全,不可魯莽,遇到什么困難了,爹也是你的家人,一定要跟爹說?!壁w渠看著趙容七一臉的疲憊,懇切地說道。
“好?!壁w容七現(xiàn)下心里暖暖的,笑道。
趙容七沐浴過后,躺在床上,她知道今夜又將是一個不眠之夜,她想著楊潯的舉動,在遇到宗明曦之后,楊潯的反差真的很大,沒有想到楊潯看著玩世不恭,心里卻是住著一個重要的人,只是看宗明曦的反應,兩人應該是兩情相悅,為何這般痛苦?
趙容七忽然想到宗明曦今日說的,她跟楚臣尊和大哥他們走得近,而楊潯與陸南鐸走得近,是因為黨派之爭么?那么,她跟楚臣尊……想到這,趙容七沒有回避自己的內(nèi)心,她發(fā)現(xiàn)自己最近總愛不受控制的去想楚臣尊,聽到楚臣尊受傷了,她的心就要揪在一起了;有人造謠楚臣尊有謀反之心,她也不知怎的,心里總是憋著一股氣。
難道自己喜歡上楚臣尊了?趙容七終于問出了自己一直回避的問題,她擔心楚臣尊受傷,擔心他出事,這是喜歡么?趙容七不敢回答,因為她認為她的這個念頭很可怕。
她跟楚臣尊也是黨派不同,身份懸殊,而且境況危險,怕也只是有緣無分,想到這里,趙容七竟然有些傷心。
趙容七翻來覆去,心里煩悶,在輾轉(zhuǎn)了許久后,終于不安穩(wěn)的入睡了。
翌日,趙容七早早起來,今日,依舊沒有上朝,她很擔心白澤是否會見到陛下,于是用了早膳,急匆匆出去。
當趙渠問道趙容七去哪里時,趙容七沒有回避,直接說道:“孩兒要去肅王府。”
“好,早去早回?!?p> 趙容七有些詫異,道了聲“好”,急忙奔出去。
趙容七到肅王府的時候,白澤還沒有回來,曲即攬讓趙容七坐著等會,趙容七坐不下去,在屋里來回轉(zhuǎn)著以消減自己心里的煩躁。
直到看見白澤回來,趙容七與曲即攬連忙問道:“如何?”
白澤喪氣說著:“不行,根本就進不去皇宮,我明說是肅王殿下有急信,那些人只說我憑空捏造,用陛下侍疾來做幌子,我連宮門都沒有進去。”
“一定是陸逵干的,除了他,誰敢這么大膽?!鼻磾埡鸬?。
趙容七慌了一下,努力鎮(zhèn)定下來,她一定可以挽救,一定有辦法,隨即問道:“那個通政使司通政使祁施是陸逵的人罷?”
“對,一向是他管著奏折的上呈,殿下的折子一定是他壓下來了?!鼻磾垜崙嵳f道。
“對付小人就要用陰招。”趙容七冷笑,眼里閃過一絲狡黠。
白澤、曲即攬見趙容七有了主意,心里頓時安定不少。
“我今日就去祁施府上,不過在此之前,我得打探一下他府上的情形,然后晚上拿回藏著奏折,你們在外面接應,肅王府的奏折是不用經(jīng)過通政使司直接交到陛下手里,所以,一拿到,你們趕緊交給宮里?!壁w容七鄭重說道。
“不行,世子殿下,這是您不能冒險,要去也是我們?nèi)??!卑诐梢豢诨亟^。
趙容七挑眉看著白澤與曲即攬,說道:“哦?你們與祁施在朝為官這么多年,你覺得他會讓你進他的府里么?而且,你忽然到訪,你覺得他會讓你得逞么?”
“可是,我們實在不敢讓您如此冒險?!鼻磾堖€是不肯松口。
趙容七只好說道:“你們應該知道,明靖瑜與殷良是我大哥、二哥,我為殿下出力,就是救我的哥哥?!?p> 兩人對視,只好妥協(x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