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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場風波過去,終于迎得和諧的日子,明德皇帝喜歡閱軍與擂臺賽,既能為朝廷挑選精英人才,又能及時戒訓士兵,一舉兩得。
下過雨之后,終得這幾日清涼,明德皇帝想著為了寬解眾人悶熱的煩悶心情,決定舉辦一場比武擂臺賽,兩國能人異士皆可參賽,可任意指認人上場挑戰(zhàn),三輪選出一人,最終贏者可奪得擂主。
皇后自懷孕四個月以來,因為天氣悶熱,也只能待在宮殿里,明德皇帝為了緩解皇后的郁悶,專門為皇后設立一個清涼的座位,可在上座一同觀看擂臺賽,舒解心情。
明溯山莊的石駿園,里面有各種奇珍異物,在石駿園有一座大擂臺,就是明德皇帝建起來為比武所用。
兩國朝臣各列兩邊,座位上放著美酒佳肴,供朝臣觀看時解悶。
“今日,朕特舉辦比武擂臺賽,一則以武會友,增進我朝與東凌國的交情。二則解眾朝臣之悶,看看兩國的人才本事?!背饕簧睚埮劾C得活靈活現(xiàn),頭戴金龍王冠,愈發(fā)顯得天子尊貴。
凌子絕看著上座的明德皇帝,雖然面上無所表情,但是心里卻對這位青年帝王有了忌憚與一絲自卑。
“是,臣謝陛下賞賜。”
“各位不必拘束,同往常一樣,大家盡興就好?!泵鞯禄实蹟[了擺手,便坐了下來。
“在下蘇長安,從小愛武,愿以武會友,同各位切磋切磋。”蘇長安身材健壯,聲音雄渾,抱拳相邀。
“這是哪家的公子,倒是直白誠懇?!背鲗ψ碌某甲饐柕?。
楚臣尊微微仰頭,笑道:“這是禮部尚書蘇文謙家的大公子,現(xiàn)在在軍中是一個七品領軍。”
楚慎眉頭一挑,一雙丹鳳眼微笑著看著蘇長安,說道:“蘇文謙家教也是好的,沒有給他兒子鋪路走后門?!?p> 楚臣尊見一位東凌使臣走上擂臺應戰(zhàn),兩人預備赤手空拳相較量,笑道:“皇兄,蘇文謙老大人的性子您是知道的,雖是禮部尚書,一個文管,但是脾氣跟個武官一樣火暴剛烈,有一次蘇長安在軍中聚眾賭博,他的參領礙于蘇文謙的面子不敢訓斥,被蘇文謙知道后,拔腿便沖入軍營里,將蘇長安一頓劈頭蓋臉的打罵,蘇長安雖說在軍里剛強,但是也是個極有孝心的,對于蘇文謙的打罵也沒有一點還手,后來人拿這事打趣蘇長安,蘇長安不但不計較,反而自嘲一番,人緣也是極好?!?p> 座上的楚慎、孫念知與凌子絕幾人聽后,各自一笑,孫念知說道:“怪不得這幾年來朝里的大臣禮儀規(guī)矩了許多?!?p> 座下又是一陣哄笑。
經過幾個回合,蘇長安勝出,臺下人也極為高興,熱烈地為蘇長安鼓掌。
臺下除了有各家大臣和各家公子哥,還有各家未出閣的小姐,也可成全男女之誼。
半個時辰過后,已然勝出幾個,大家看得盡興,互相敬酒說笑,時不時鼓掌喝彩。
楚慎看著一臉興致的孫念知,笑道:“朕見你都看了半個時辰也沒有休息,你如今懷著孕辛苦,可要去歇息一會兒?”
孫念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看了這么長時間也不覺得累,笑道:“臣妾沒事,臣妾今日難得有興致,還不想去歇息?!?p> “好,你若是累了,及時跟朕說?!背魑樟宋諏O念知的手。
凌子絕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不免有些嫉妒,說道:“西楚陛下與皇后當真是伉儷情深,羨煞小王也已?!?p> 楚慎笑了笑,說道:“這幾日與東凌國主相處,覺得平易近人,想必待弟妹也是極好的。”
凌子絕低頭一笑,梨渦露了出來,便沒有再說什么,看向座下與侍女說笑的趙容七,眼里不自覺地露出笑靨。
趙容七本來跟黃凝說著案上的好吃的菜肴,忽然覺得有一道灼熱的目光,抬頭便對上凌子絕的目光,背后一涼,頓覺惡寒,胃口也沒有了,看向擂臺上拿著長槍比劃的兩個人。
等到一輪比賽結束,趙容七端著臉索然無味,她時不時地瞄著凌子絕,她總覺得凌子絕看自己的眼神有些犀利,有些刺透。
“西楚皇帝陛下,小王也酷愛武功,也想親自試試貴朝的精英才子?!绷枳咏^忽然站起來說道。
凌子絕的話一出,底下說笑的人頓時沒了言語,看著臺上。
楚臣尊大約猜到凌子絕的心思,站起來說道:“東凌國主可愿與本王切磋切磋?”
凌子絕沒有看楚臣尊,笑道:“寡人雖說酷愛武功,但是武藝卻不太精練,肅王向來剛直不阿,也不會給寡人放水,寡人若是輸了,也顯得臉上無光。今日不過是以武會友,寡人也想找個武藝相當的,找一些成就感?!?p> 楚臣尊一時語塞,凌子絕這一番下來他也無可反駁。
凌子絕怕楚臣尊生事,便搶先說道:“寡人前幾日在肅王殿下的文淵殿曾得趙容七世子指路,頗覺親切,想與趙公子切磋一下長槍技藝,還望趙公子不要拒絕?!?p> 楚臣尊臉色立馬陰沉下來,但是卻無話可說。
趙容七一見提到自己,本能站起來,聽凌子絕的話,沒有拒絕的余地,她見明靖瑜與明靖瑞想要站起來為自己說話,她怕人多口雜,立馬說道:“好,內臣拙藝,還望東凌國主不要介意。”
“請。”
趙容七拿起長槍,才猛然想起來自己只精通容家槍法,若是耍起來會不會被凌子絕看出破綻,凌子絕從前跟著爹爹學過容家槍法,對容家槍法也甚為熟悉,她抱著僥幸的心里握著長槍。
“嗬”,隨著凌子絕一聲大嗬,趙容七回過神來,身體本能的使出容家槍法回擋,她回過神來,生硬地變換槍法技藝,卻來不及進攻,只能一味防備。
兩人幾個回合下來,皆是氣喘吁吁,凌子絕用手抹去頭上的汗,說道:“聽聞趙公子武藝超群,今日招法似乎是在避諱著什么。”
趙容七一心二用,心思被凌子絕猜中,更加心虛不已,她瞟了一眼凌子絕的眼神,那眼神里似有挑釁,似有嘲笑,也似有懷疑,說道:“內臣不善槍法?!?p> “是不善槍法,還是心有旁騖呢?”凌子絕心里的想法被證實,語氣里帶著些得意。
趙容七緊握拳頭,容家槍法曾是西楚王朝最為精妙的槍法,從她的祖父開始興起,至爹爹這一代憑借一手好槍法征戰(zhàn)沙場,奪得帥印,迎得王侯爵位。既然躲不過去,那就用它打敗對手。
趙容七緊握長槍,主動攻擊,直擊凌子絕面門,臺下的人皆是目瞪口呆,凌子絕偏身躲過,卻不曾想趙容七殺出一個回槍,打得他措手不及,趙容七力氣驚人,兩支長槍抨擊在一起,發(fā)出悶響的聲音,震得凌子絕手里的槍差點掉落下來。
臺下見凌子絕驚慌的模樣,有些人掩嘴偷笑,凌子絕也沒有想到趙容七只一招就讓自己應付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