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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爻錄之青龍宿

第6-1章:一曲凌波

月爻錄之青龍宿 我是郭郭呀 2532 2020-09-06 05:37:00

  金古之地之中最繁華的當(dāng)屬東南和州,和州在渤蕩以北,調(diào)州之南,地勢平坦,土地肥沃。長淮之水經(jīng)此奔騰入海,遂因界內(nèi)多水、水波輕揚而得名。

  和州山清水秀,風(fēng)景如畫,境內(nèi)翠峰疊起,湖澤眾多,不少名山更是傳說中的仙人道場。

  這里自古以來就是魚米之鄉(xiāng),稻谷一年兩熟,河澤物產(chǎn)豐盛,百姓生活富足。

  正所謂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和州地區(qū)的百姓大多身材瘦削,長相俊俏。

  每逢天朗氣清,惠風(fēng)和暢,這里的年輕人三五成群,結(jié)伴出外踏青。

  和州地靈人杰,多出才子佳人,金古之地皆聞盛名。

  和州西南,有大河名龍川,氣象雄渾。

  龍川東部有龍川邑,這里每逢春季,繁花似錦,煙雨蒙蒙,如同人間仙境,美不勝收。

  即使在夜里,城中仍然人聲鼎沸,燈火輝煌。

  這里匯集了眾多文人墨客,常常擺酒開宴,吟風(fēng)弄月。

  “歸來居,來時塵滿面,歸去笑開顏;”我讀著面前客棧的名字,轉(zhuǎn)身對小九說:“好庸俗的對聯(lián)?!?p>  “大道至簡,”小九拉著我走進(jìn)歸來居,解釋道:“半壁山房待歸來,一首清曲酬知音;相傳,這里有金古之地最雅致的曲,最美的佳人為你獻(xiàn)上舞曲。這里絲竹聲聲聲悅耳,只留雅客不迎俗人;金古之地富貴清雅之士,都以在歸來居聽一曲清歌,看一出曼舞為榮。”

  “這么說,你也是雅客嘍?”我雙手背后,對著小九吐舌頭:“你不是一直說我是野丫頭嗎?”

  我們剛走到門口,便有小兒迎了上來:“客官,來我們龍川邑,必聽歸來居的曲?!?p>  我湊過去問道:“既然必聽曲,這里都是吃飯的,怎么不見有人唱曲呢?小二,你們忽悠外來人吧?”

  小二趕緊賠笑,彎腰解釋道:“客官,您有所不知,說起咱們歸來居的曲,最好的卻不在這酒樓里,而在湖邊畫舫上,正所謂:“水榭聽香,畫舫聽曲”,是我們龍川邑的一大景致啊。不過,曲凌姑娘性情無常,能不能看到:一要看您的錢包夠不夠鼓,二要看您的造化夠不夠好嘍??凸?,不進(jìn)我們歸來居坐坐……喂喂……客官……”

  “哎呦喂,好大的排場,還要看錢包夠不夠鼓?多少算鼓???”我翻了一個白眼,不屑道:“要錢沒有,要命不給?!?p>  “嘿嘿,這位姑娘說的……”小二嘻嘻的笑著。

  雖然我說我沒錢,可是憑小二那火眼金睛的眼神,能看不出小九有錢嗎?

  “阿爻,我們走。”小九看了看外面,拉起我就朝外面走去。

  看著抬腳就離開的我們,小二在身后嘆氣道:“都是急性子,曲凌姑娘的曲,豈是那么容易聽到的?!?p>  我不知道小九為什么來這里,和州地大物博,名勝古跡甚多。

  可小九偏偏選擇了這里,這是為什么呢?

  “小九,我們?yōu)槭裁捶且犌兀俊弊咴邶埓ㄒ氐男蛏?,我好奇的問道:“龍川邑的曲,有什么特別嗎?”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小九用父骨笛敲了敲我的頭:“怎么突然這么愛發(fā)問了?難道腦子不好撞壞了?”

  “你腦子才撞壞了……”我正準(zhǔn)備對小九用咆哮功,前面的湖邊傳來了一陣騷動,我抬頭……

  眼前的湖畔邊,一座接一座的裊裊亭閣,亭閣間都是明媚至極餓少女,撫琴輕舞,浣紗洗塵,抬眼望去,皆是少見的清秀佳麗。

  隱隱的傳來琵琶錚鳴的聲音,一聲聲如珠落玉盤,落到人心底,只讓人覺得風(fēng)和日麗,歲月靜好。

  我和小九進(jìn)入畫舫,金碧輝煌的畫舫對面,便是偌大的戲臺。

  戲臺上,蒙面女子忘情的彈著琵琶,如泣如訴的唱著:“長清短清,哪管人離恨,云心水心,有甚閑愁悶;一度春來,一番花褪,怎生上我眉痕?云掩柴門,鐘兒磐兒枕上聽,柏子爐中焚,梅花帳絕塵,果然是冰清玉;長長短短,有誰評論,怕誰評論?……”

  “果然身姿曼妙,繾綣動人?!笨吹脚拥囊粍x那,我便有這樣的感覺:“宛若天籟的琵琶聲,訴衷腸般的唱曲?!?p>  “世人只道這身姿曼妙,繾綣動人,又有誰能憐惜其中形影想吊的清苦?正好似一眾姹紫嫣紅,也只是日日對著斷井頹垣罷了?!毙【哦似鹋赃叺木崎祝伙嫸M。

  我從來沒有見過小九喝酒,這是第一次。

  小九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臺上的女子,眼中帶著隱隱的愁緒,他喜歡這個姑娘嗎?

  其實,對于詞曲之類,我并不喜歡,每一世只有十六年的光景,來不及讓我悲春傷秋,看世界美好。

  我似賭氣般的扭過頭,嘴里嘟囔著:“不喜歡,一點兒都不好聽,還不如我唱的好聽呢?!?p>  小九回頭看了看我,忽而哈哈大笑起來:“阿爻這是吃醋了嗎?吾心甚悅啊?!?p>  說完,又自顧自的飲了一杯。

  我本想反駁,戲臺上的女子卻是起身離開了,小九拉著我尾隨女子而去。

  她真的如此重要嗎?

  我感覺自己好討厭她。

  跟隨女子來到一個別院,看上去甚是安寧。

  清幽別苑中,女子在前,我們在后,只是在一個拐角,女子攔住了我們的去路,遮顏的面紗在微光的照耀下,讓女子有別樣的風(fēng)情,嫵媚動人,美艷不可方物。

  小九,果然是看上了人家?

  女子看了看我,看了看小九,抱著琵琶對小九行了一個屈膝禮,敬畏得開口道:“不知主上光臨寒舍,所為何事?”

  我詫異的張大嘴巴,吞吞吐吐的說:“你叫他主上?什么主上?姑娘,你認(rèn)錯了人了吧?”

  小九的身世就像謎團(tuán),我不問,他不說,我問了,他敷衍。

  一個唱曲的姑娘對他叫主上,這是幾個意思???

  女子眼神微收,淡笑道:“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忘卻咒果然太過強(qiáng)大,連主上都沒有辦法呢?!?p>  “曲凌,人生匆匆數(shù)十載,你再執(zhí)迷不悟,便是萬劫不復(fù)?!毙【烹p手背后,一股不言自威的感覺油然而生。

  “主上,您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您若動手,曲凌自知不是您的對手,”曲凌不管我們,徑直向一個院子走去:“可是,高高在上的你,怎么能理解渺小如螻蟻一般的我們?冰冷的神界,虛無的寂寞,怎及人世間短暫的相伴呢?”

  小九沉思了一下,緩緩道:“千萬年的虛無空茫形影相隨,湮沒了一個又一個沉甸甸的黃昏,雖能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你怎么知道我就不寂寞?曲凌,他—在等你,一直都在等?!?p>  曲凌的腳步停了一下,繼而繼續(xù)走著,一邊走一邊幽幽的說:“錯過便是錯過了,曲凌再也回不了頭;主上,你可愿意放下你的執(zhí)念?如若主上放下,曲凌便也放下,如若不然,請主上勿在勸我?!?p>  我茫然的聽著他們的對話,有些熟悉,又很陌生。

  在談話中,我們來到了一個別院屋中,屋中的錦緞床上,躺著一個容顏絕倫,面色蒼白的女子。

  這個女子,竟然和曲凌長的一模一樣。

  “她……她竟然……”我大驚的看著閉目的女子,她似乎只是陷入了長久的沉睡,下一刻她就會睜開雙眼。

  “主上,他要等的人,是她呢?!鼻璺畔屡茫钋榈目粗?,微笑的說:“我們是雙生琵琶,世人很難分清我們,他愛上的人,其實是曲波。雙生琵琶,一生一死,一睡一醒。我,終是到不了他們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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