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這樣一天天過去,周軟也樂意窩在家里和許朝呆在一起。
除夕當天,周軟收到了許朝送的禮物。
一條項鏈,設計很簡單,吊墜上鑲嵌了一顆鉆石,像花一樣,閃閃發(fā)光,周軟愛不釋手,戴上都不想摘下來。
“喜歡就好。”許朝吻了吻她的脖子,抱住她。
老爺子也送了禮物,送的比較實在,幾份文件,房產(chǎn),商鋪,股份之類的。
周軟直推脫,太多了,她接受不起。
“反正我都要死,無所謂這點小錢?!彼故菢泛牵此舸翥躲兜臉幼?,只覺得孫子撿到寶了,這么實在可愛的姑娘。
“可是…太多了,爺爺……”周軟皺著眉頭,手上拿著筆,三個人圍著她,還有律師和老爺子的財產(chǎn)管理人。
那就是五個人圍著她了。
“生日禮物而已,第一年,我送多點,以后就不給你了?!崩蠣斪右娝q猶豫豫的樣子,直接放狠話了,“你不要就是看不起我老頭子了?!?p> 周軟嚇的直搖頭,巍巍顫顫的簽了字。
一群人可算笑顏逐開,頭一次見到這么實在的女孩子。
“嫂嫂,我也給你準備了禮物?!痹S攸拿出一個盒子,是一對珍珠二環(huán),散著淡淡的光澤,看起來就是兩只品質(zhì)上乘的。
“啊這,太有心了?!敝苘浗舆^來,驚喜道。
“沒多少錢,我們隊里一個女孩子推薦的。”許攸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笑。
除夕的晚上,老爺子叫來了伊秋。
許朝沒有說什么,坐在周軟旁邊,看都沒有看一眼坐在對面的女人。
瘋子一個,他心想。
因為是除夕,所以家里的傭人做好飯之后都放假了,吳管家也飛去了國外和家人聚一聚。
家里就這五個人一塊吃飯。
伊秋倒是安分,坐在老爺子旁邊,是不是的給老爺子夾菜。
“爸,這就是阿朝的太太?”伊秋在飯桌上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周軟,盯的她很不自在。
“好好吃你的飯?!崩蠣斪涌戳怂谎郏碎]了嘴,低頭吃飯。
吃過飯之后,許朝讓周軟回房,三個男人有事要商量,叫她不要出來,不要和伊秋說話。
周軟點點頭,回了房。
沒一會,房門被敲響。
周軟沒有去開門,她有些害怕伊秋,但是又覺得她挺可憐的。
“許太太,開門。”伊秋小小聲的,趴在門上,聲音穿進門縫里,“我可是你媽呢?!?p> 她有些害怕,但是還是去開了門。
伊秋走進來,倒也沒做什么,直徑坐在沙發(fā)上,嘴角一種不自然的弧度翹上來,神色奇怪的看著周軟。
“有什么事嗎?”周軟離她并不遠,沒有坐下,就在沙發(fā)旁邊站著。
伊秋看著她,沒有說話,眼睛突然紅了起來,“都怪你,搶走了阿朝,阿朝是我的?!?p> 周軟明顯愣住了,張張嘴,不知道要說什么。
女人繼續(xù)哭,越哭越大聲,周軟兩手無措。
她直接沖上來,掐住她的脖子,周軟被撞倒在地,女人的力氣太大了!
她的眼睛火紅火紅的,好像要滴出血來一般。
周軟抓著她的手,臉色漲的通紅,她掐的十分用力,連呼吸的機會都不給。
大堂里屋的幾人聽到動靜連忙跑出來。
許攸直接上前去拉女人,她力氣太大了,手緊緊的落在周軟的脖子上。
他直接從口袋里拿出軍刀,刺進了女人的手里。
“啊啊啊?。?!”女人吃痛,松開了快要翻白眼的周軟,抱著流血不止的手倒在地上。
她大口大口喘著氣,臉色發(fā)紫。
許攸把人拖出去。
許朝抱她起來,坐在沙發(fā)上給她順背。
咳嗽了好幾下,可算了微微喘過來了一些。
老爺子站在門口,神色震驚,看著走過來的女人。
“爸,我錯了,我錯了!”女人掙脫開許攸,跪在老爺子面前,不顧受傷的手,拼命磕頭。
“送去吧。”老爺子無力,看了許攸一眼。
轉(zhuǎn)身回房。
女人大聲哭喊著,眼睛瞪的大大的,掙扎著,在地上滾著。
周軟覺得好吵,看著天花板,手腳無力,暈了過去。
又開始下雪。
女孩脖子上的青色和白皙的皮膚相比愈顯愈深。
許朝坐在床邊,握著她沒有吊水的手,神色黯然。
后半夜的時候,周軟都沒有醒過來,剛幫她擦完身子,許攸就進來了,站在小客廳。
血跡他已經(jīng)處理完了。
“哥,這事你不要怪爺爺,他年紀也那么大了?!痹S攸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許朝對這個女人嗜如性命,老爺子已經(jīng)心懷愧疚,估計經(jīng)不起他的責備。
“我不怪他?!痹S朝走出去,許攸跟著后面,關上門,兩兄弟看著四合院的房檐抽煙。
許攸看著許朝,撇了撇嘴角,沒有說什么,自從那件事情過后,他整個人都變了,變得陰沉,生意上十分的殘暴,不留情面。
有時候他也看不懂,他是軍校出生,偵察兵,做過臥底。
看人一眼就看的通透。
嫂嫂都被他看的通通透透的,唯獨這個長兄,他看不透。
也唯獨這個嫂嫂,能讓他彎彎嘴角。
一開始,許攸想,如果這輩子他哥沒有女人陪他,他也不找,就陪著他一輩子。
沒想到還真有人能走到他心里。
周軟他也查了,他哥做的那點事他也知道。
他也想要一個安慰的家,在隊里不開心了還能去哥嫂家蹭飯。
不知道這個愿望什么時候才能實現(xiàn)。
兩兄弟抽了三四根煙,一句話也沒說,誰都明白。
“嫂嫂醒了?!痹S攸耳尖,反應力很快,掐了煙,回到對面的房間。
許朝轉(zhuǎn)身回房,周軟剛剛醒過來,眼睛迷迷蒙蒙的,坐在床上,手里還吊著水。
“阿朝……”周軟見他過來,軟軟的開口,叫的他心都要融化了。
“好一點了嗎?”許朝抱起她,放到腿上,撥了撥她凌亂的發(fā)絲。
“嗯?!敝苘淈c點頭,“脖子好疼?!?p> “別摸,擦了藥?!痹S朝握住她要伸過去的手,放到嘴邊吻了吻,心疼的看著她脖子上明顯的青紫色。
許朝打了電話,醫(yī)生過來給她拔針。
醫(yī)生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晚了,所以直接住在客服,明天早上再走。
醫(yī)生走了之后,周軟抱著許朝,嘆了一口氣,“她好可怕。”
許朝知道她說的是誰,緊了緊放在她腰上的手,嗯了一聲,“再也不會了?!?p> “可是她也是你媽媽呀?!敝苘浀念^耷拉在他肩上。
“生而不養(yǎng)?!?p> 女孩抬起頭親了親他的臉,“可能是太愛你爸爸了?!?p> 就瘋掉了。
許朝抱著她,沒有說話,現(xiàn)在心里剩下的只有后怕,如果自己再來遲一點。
周軟是不是就離開了。
哄著她睡著之后,自己才抱著她安心的睡去。
第二天,周軟難得的睡到了大中午。
睡得舒舒服服的,起來的時候十分精神。
換好衣服洗漱完。
走到大堂,老爺子看見她,連忙喊她來坐。
醞釀了好一會,他才開口,“軟軟啊,昨天晚上的事,是爺爺?shù)腻e?!?p> “不怪你爺爺,我不怪你的?!敝苘洆u搖頭,由著許朝牽著她的手。
“那……不怪就好?!崩项^子愣了愣,才笑道,今天是新年,他倒是準備了紅包。
周軟笑瞇瞇的收下,讓老人覺得寬心。
許攸也收到了老爺子的紅包。
往年這個時候,老宅的門已經(jīng)被踏爛了,到處來拜年的人禮物可以堆滿儲物間。
今年因為周軟第一次來,老爺子特地放話這幾天不要登門,怕嚇到這個孫媳婦。
許朝也輕松許多,不用應付這些人。
托了周軟的福。
這樣一想,就忍不住親了親她。
還給他的是一個嬌怒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