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一夜是搖晃的月光......
十幾年前的事情如今想起來恍如隔世，曾經(jīng)她是那樣的英姿颯爽，成親后她費(fèi)心勞力操持這家中一切事物，與初見時的她相比形銷骨立。
這么多年依舊探聽不到她的一絲消息，如今也不知她如何了，那么多年過去也不知是否還恨著自己......
李予思緒飄散，搖搖頭讓意識回籠，之后抬腳去了鄭姨娘的香麗院。
鄭氏見到李予過來很是驚訝，老爺已經(jīng)大半年沒有在她房里留宿了，好在自己把握著管家權(quán)不必去爭寵，故而李予突然過來雖然欣喜也有疑惑，難不成是為了三姑娘的事？
“老爺來啦，剛好要擺晚膳，老爺來了一起用點(diǎn)吧？”
鄭氏相貌妍麗，如今三十歲出頭正是風(fēng)韻十足的年紀(jì)，一顰一笑都攝人心神，舉手投足間又有著成熟的韻味。
李予最是吃這一套的，多數(shù)時候只要鄭氏開口李予都會滿足。
今日李予面色不善地來問責(zé)，還沒說什么就被鄭氏柔柔地截住話頭。
“好，擺膳吧。”用過膳再說也不遲。
鄭氏笑得溫婉，朝身邊的林嬤嬤使了個眼色，林嬤嬤默默地退出去。
“老爺許久沒過來，妾身每日都在面前念叨著呢，又不好打擾老爺，老爺還記得妾身，不叫妾身冷落了”
鄭氏手捏著帕子掩嘴笑笑，親手給李予布菜。
“朝中事務(wù)繁雜，確實(shí)許久沒來你院中?！崩钣椟c(diǎn)點(diǎn)頭道。
“老爺忙著朝政，妾身自是省得的。”鄭氏話語輕快地道：“一會兒啊，時兒就要過來問安，老爺考?？夹Ｋ墓φn，可好？妾身婦道人家，雖然管著家，時兒也會來給妾身請安，但妾身對學(xué)問的事一問三不知的，也不知曉這小子學(xué)業(yè)如何了?！?p> 李予定定地看著鄭氏，眼眸中晦暗不明，并不接話。
端起茶水呷了一口，品茗著茶水的色香味，鄭氏氏房中用的茶葉比自己用的還好。她本是自己買來的良妾，并無嫁妝傍身，那這上好的茶葉哪里來的？自己大半年沒過來，鄭氏什么時候開始用這么好的茶葉的？
李予按下不表，晚點(diǎn)再發(fā)作。
林嬤嬤領(lǐng)著端了晚膳的小丫鬟們過來，小丫鬟們將晚膳擺在桌上，林嬤嬤向鄭氏輕微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事情已經(jīng)辦妥了。
不一會兒，小丫鬟就來通報四公子和五姑娘到了，鄭氏欣喜地起身讓小丫鬟趕緊將人請進(jìn)來。
“兒子給父親，姨娘問安?！?p> “女兒給父親，姨娘問安。”
兩人都差點(diǎn)脫口而出叫姨娘為母親了，父親久久不來一次，他們私下都是叫姨娘為母親的。
父親是極為重視分寸的，若是叫錯了必然要發(fā)罪母親，哦不，必然是要發(fā)罪姨娘的。
“嗯，都是有禮的孩子，用膳吧?！?p> 李予大手?jǐn)[了擺，示意用膳先。
雖然看起來是一家子，但是幾人都是各懷心思的，李予不開口鄭氏也不好喋喋不休，一頓飯下來四人僅三言兩語，三人只覺得這頓飯吃得沉悶。
用過飯后，李予打發(fā)兩個孩子回去了，叫下人都避開來，李予還是想著不讓鄭氏下面子。
“今天你讓人叫云惜到你的院子來見你？”
鄭氏七上八下的心總算是稍微放下了，只要老爺會問就說明還是給自己面子的，要不然就直接奪了自己的管家權(quán)。
其實(shí)今天鄭氏這樣做是在試探，試探李予的底線，試探李云惜的底線。
鄭氏想要抬為正室，晚兒都已經(jīng)是貴妃了，但是李予一直不松口，即便管著府中上下，也終究只是一個妾室，充其量就是說話分量重一點(diǎn)的妾室罷了，京中名媛貴婦們舉辦宴會，她這個身份都不好出席，讓她很是郁郁。
再過幾年李時或?qū)⑾驴紙隹既」γ糇约阂琅f是個妾室的話，旁人只怕要更加瞧不起瞧不起自己，或許老爺?shù)綍r候會抬林氏做正室，她不得不為自己多打算一些。
故而鄭氏想要試探出李予的底線在哪，若是老爺對三姑娘不是很在意的話，那自己將來必然能會抬為正室，若觸碰到了底線，自己也可以找理由糊弄過去。
鄭氏微微垂下頭遮住眼波流轉(zhuǎn)，再抬起頭已然雙眼濕潤。
輕輕抿了抿嫣紅的唇，輕聲地道：“今日午時春芳過來說三姑娘買了小山一樣多的東西，要用馬車?yán)叛b得下，說三姑娘花錢如流水，這個丫鬟想著妾身如今管著府里的銀錢開支，特地來告訴妾身的，妾身一時腦熱就想問問三姑娘是不是把夫人留下的嫁妝拿出去花了，姑娘家家的，嫁妝總是要留著傍身的，即便將來添妝，多一些留在手里也是好的?！?p> “老爺你是怪妾身沖動了罷？”
鄭氏扭著楊柳細(xì)腰走到李予身旁，含情脈脈地看向李予，就不信李予不沉淪。
李予這次卻不為所動，“往后你莫要管束云惜和云愔，他們兩都隨他們娘親知書達(dá)理，溫文爾雅。那個叫春芳的，我記得李冶說過這個小丫鬟，心思蕩漾不安分，就去做個灑掃的，莫要在云惜面前扎眼?！?p> 鄭氏心里暗暗想著，還是得不到就是好的，十幾年前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李予原是想叫鄭氏再挑幾個伶俐地丫鬟過去，話到嘴邊還是沒說，改天還是自己親自挑幾個送過去。
鄭氏輕柔婉轉(zhuǎn)地應(yīng)下“妾身知道了。夜深了，老爺在妾身房里安置罷？”
鄭氏眼神拉絲逐漸火熱，目光勾引著李予，李予坐著沒有動，鄭氏嬌羞地替李予寬衣洗漱，柔荑撫摸著李予寬闊的胸膛......
李予大半年沒有進(jìn)過后院，這會兒也被勾起了滿腹邪火，半推半就水到渠成，這一夜是搖晃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