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如此,僅限于他的父輩。
聞人扶蘇忍不住為自己辯解一句:“媽,你不要一桿子打死所有人,好不好?”
“哼,”元早早仍是道,“上梁不正下梁歪?!?p> 聞人語乖乖地坐在一旁吃著自己的飯,聽著元早早對聞人扶蘇開口閉口地嫌棄,她可真不敢現(xiàn)在說話,怕火上澆油。
當然,元早早還沒狠心到一頓飯都沒人親兒子吃的地步。
只是吃飯的過程中,元早早從頭到尾的奚落,讓聞人扶蘇吃的這頓飯幾乎食不下咽。
吃完以后,他還不敢摔碗走人。
元早早見他端著個空碗,挺不是樣子的,還有些可憐,臉上的陰郁消融了些,說:“吃完了就早點回去吧?!?p> 面對她突然軟和下來的語氣,聞人扶蘇居然還有些感動:“謝謝媽!”
然后,他起身朝一旁的聞人語說了句:“有事就給哥電話?!?p> 走了。
聞人扶蘇頎長的身影消失在客廳里,輕輕巧巧帶上了大門。
直到外面?zhèn)鱽砥囖Z鳴的聲音,元早早緊繃的身子一松,心里滿上來一陣難受。
聞人語用筷子戳著碗里的飯粒,也有些不是滋味,她說:“媽,既然舍不得哥哥,那他回來時,就不要對他這么兇嘛?!?p> “你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元早早說。
聞人語:“......”她不是小孩子了,心理年齡都快三十的人了。
...
次日一早。
小院的門就被人拍得砰砰響。
院中,仍是那張小桌子。
黑衣黑褲的男人坐在桌子邊,伸出了一條又長又直的腿,坐姿悠閑,神情也是那般隱居避世的散淡。
余歡喜同他一起坐著,兩人趁著清爽的早晨品茗,桌上的小爐燒著熱水,現(xiàn)在正咕嚕嚕冒著熱氣。
男人修長的食指擱在藍邊瓷杯上,動作不急不緩,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矜貴和優(yōu)雅。
余歡喜已經是六十老太,黑亮的發(fā)絲中夾雜些白發(fā),她語氣很淡地道:“老祖,以后不知還有多少時日能陪你這樣坐一起吃茶了咯?!?p> 余歡喜語調中藏匿著淡淡的悲,男人不太能體會到她的心情,活過的時間太長太久,他的情緒已經很薄淡了。
“阿喜,你要是愿意活著,我還是能再讓你重來一世的。”男人開口說。
聽言,余歡喜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連忙擺手,說:“不活了不活了,每一次最后都剩下孤家寡人。”
她成了余歡喜,嫁了不良人。
有了兒子。
兒子娶了妻,最后夫妻雙亡。
又給她留下了一個可愛的孫女。
余歡喜拼盡畢生所學來教養(yǎng)這個孫女,希望她可以成為人上人,可最后還是難逃被人暗害的命運。
活了兩世皆是不得善終,余歡喜參悟不了生死之道,只愿余生安寧。
所以才會在遲應語葬禮過后,甘心交出遲家的大權,搬來這個無人擾的小院里,只求安度晚年。
原本以為就這樣孤獨終老了,沒想到還能碰到老祖。
有故人相伴,日子才不會這么無趣。
可就在這時,門口突然響起的敲門聲破壞了這幅和諧的景致。
男人握住瓷杯,眉間有過淡淡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