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門是魔宮之下的一個組織,主要管理的是魔宮碼頭那邊的事務。
容州雖是綏王爺?shù)姆獾?,但容州的百姓有事都會尋求魔宮的幫助。即便魔宮是江湖幫派,算不得名門正派,也比不上官府,是正兒八經(jīng)的管理者,但只要容州百姓有難,魔宮都會出手相助,久而久之,這里的百姓就很信任魔宮。這就是為什么魔宮能夠在容州屹立不倒的原因,連容州知府,甚至是綏王爺都得給魔宮面子。
自從白祁月被分到夜門去管事,可謂是起早貪黑不知疲倦,整天都在碼頭那邊監(jiān)管著。在她的勤奮努力之下,夜門的那些屬下,一改之前的懶惰,就怕惹得這位大小姐不快。
碼頭上的船只停留都需要登記,這個任務就交給了荀昭,白祁月就在旁邊負責監(jiān)督就行了。
還是風和日麗的一天,白祁月按照平常的習慣,早早的帶著荀昭去了碼頭。荀昭來到魔宮不過半年,可能是營養(yǎng)跟上了,個子長高了不少,皮膚也不似之前一樣面黃肌瘦的,妥妥的小奶狗一枚。經(jīng)過白祁月的悉心教導,他也會些基本的拳腳功夫了,打個流氓還是能打過的。
兩個人還是照常的在碼頭進行監(jiān)管和登記,其他的屬下則是幫忙卸貨。
之前白祁月還高興自己終于能參與魔宮的事務了,誰知道是被打發(fā)來監(jiān)管碼頭的,還給管這差事的部門取了個“夜門”的稱號,白白讓她誤會這是個多厲害的部門,結(jié)果就是碼頭的腳夫而已。一開始還有熱情,久而久之就開始磨洋工了。
荀昭一絲不茍的仔細盤點登記,白祁月坐在旁邊,腿搭在桌上,臉上擱了本話本子打瞌睡。
忽然,船上傳來一聲悶響,直接驚醒了白祁月,臉上的話本子也抖掉了。
“怎么回事?”白祁月被吵醒,語氣不善地朝著碼頭的腳夫們吼了一句,然后起身往碼頭走,荀昭立馬跟了上去。
有個腳夫走到白祁月身邊,小聲說:“大小姐,好像是其中一只船里面的貨發(fā)生了爆炸?!?p> 爆炸?什么貨物會爆炸,難道是炸藥?想到這種可能,白祁月心里升起了濃濃的興趣,她不找事,事來找她,這可怪不了她了,這碼頭現(xiàn)在可是歸她管的。
“是哪艘船?”白祁月問。
腳夫給她指了指最邊上的那艘,白祁月正要去,就被他給阻止了,低聲說:“大小姐,那是飛鴻居的貨物,不是夜門能管的,這船只是??吭谠蹅兇a頭,其他事咱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好?!?p> 飛鴻居是容州第一大花樓,名氣大到連玉京的玉雙樓都比不上。
白祁月可不干,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既然停在了碼頭,就歸她管。以前夜門做事沒這么嚴謹,可她來了,就不一樣了。
白祁月一把推開了擋在面前的腳夫,她早就對這平平無奇的工作不滿了,別妨礙她找樂子。
“既然停在本小姐管的地方,那就得遵守本小姐的規(guī)矩?!闭f完,白祁月手背在身后,抬步徑直往飛鴻居的那艘船走去,荀昭跟在她后面。
那艘船只外站著幾個不屬于夜門的人,應該是飛鴻居派來卸貨的人。他們看到白祁月過來,先是作禮,然后才伸手阻攔她。
“白小姐,這是我們飛鴻居的貨船,除了飛鴻居的人,都不能進。”
白祁月掃了一眼貨船,挑眉道:“現(xiàn)在的碼頭歸本小姐管,你們飛鴻居和夜門的約定,那是以前的事,現(xiàn)在,概不作數(shù)。”說罷,白祁月低頭看著擋在面前的手,說,“讓開!”
那幾個人面露難色,魔宮惹不得,可這貨船上面是下了死命令的,決不能讓外人進去。
為首的人還想和白祁月打商量,從袖袋里拿出一沓銀票,粗略一看約有五百兩的樣子。
“白小姐,還請通融通融!”
想賄賂也不看看對方是誰,魔宮大小姐豈是缺錢的人?不過嘛,有錢不拿,跟傻子有什么區(qū)別,白祁月默默接過他遞過來的錢,語氣緩和不少,道:“別有下次了啊,荀昭,我們走?!?p> “哦!”荀昭迷迷糊糊的跟著她過來又迷迷糊糊的跟著她走了。
拿了錢后的白祁月回到自己的地盤兒,繼續(xù)蓋著話本子睡覺,等到一旁的荀昭提醒她午休時間到了的時候,白祁月才醒過來,帶著荀昭直沖離碼頭最近的酒樓吃頓好的。
“師父,咱們這是去哪兒?”荀昭一臉懵懵的。
“去吃飯啊?!?p> “可是您之前不是都讓人送飯來嘛,今天怎么?”
白祁月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了一眼荀昭,捏了捏他白嫩的臉,道:“今天咱有錢了,當然要去吃點好的啦!”
荀昭摸了摸被她捏地紅紅的臉頰,一副無辜的綿羊模樣,道:“可是師父,司離公子說,除了碼頭,不讓您到處亂跑的?!?p> “他是你師父,還是我是,干嘛那么聽他的?再說了,咱們是去吃飯的,又不是打架,慌什么?”
白祁月領(lǐng)著荀昭一路來到酒樓,自從管了碼頭,她就沒好好玩過一天,司離還嚴格把控了她的經(jīng)濟,管碼頭可是油差,她愣是一點油水都撈不到。今天得了這么多錢,怎么都得好好玩一玩。
酒樓掌柜是認識白祁月的,所以一看到她來,親自招呼,把她帶到了酒樓環(huán)境最好的位置。
“白小姐好久沒來了,今天想吃點啥?”掌柜彎腰低頭恭敬地道。
白祁月姿態(tài)瀟灑地坐在了位置上,想了一下,點了一桌子愛吃的,掌柜聽到她點的菜,臉上抑制不住地笑,這些菜可不便宜,一桌的錢抵得上三桌了。
等她點完后,掌柜的還熱情的自薦了店里新出的菜品,白祁月聽完他的介紹,全都要了,樂的掌柜合不攏嘴。
等掌柜走后,白祁月開始和荀昭有一搭沒一塔的聊起來。
“荀昭,你說,你來之前面黃肌瘦的,怎么才來半年皮膚就白白嫩嫩的,個子也高了不少?”白祁月說。
荀昭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腦勺,靦腆一笑說:“可能是容州風水養(yǎng)人吧,而且?guī)煾笇ξ疫@么好,一頓都沒餓到我,營養(yǎng)跟上就長高了吧?!?p> 白祁月點頭,滿臉寫著認同,看來還是她的功勞。荀昭在和白祁月相處的過程中也慢慢了解到,白祁月喜歡別人拍她馬屁,不過得不經(jīng)意地拍。她聽得高興,后面吃飯的時候,還在不停地給荀昭夾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