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緩緩從桌面上起身,茶水浸濕了雜志和資料,他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知道是沾到的水,還是自己的眼淚。
“胡合,莘鎮(zhèn)財主,依靠靈力飾品產(chǎn)業(yè)起家,現(xiàn)轉型房地產(chǎn),酒駕逃逸致人死亡,當處獄刑......”女孩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胡合循聲偏頭看過去,是不曾見過的人。
“可是你卻賄賂當?shù)刂鞴?,想要逃避罪責?!蹦鹃茸谏嘲l(fā)上,身旁是端正坐著想要拿出氣勢讓這壞蛋顫抖的阿東,“是否屬實?”
胡合聽女孩說完話,清醒了些,想要狡辯卻又被木槿打斷:“你有兩條路,自首或者讓你的妻子代替你贖罪。”
胡合聞言頓住,不再講話,那不是一個普通的夢。
“這和她沒關系?!焙暇o盯著木槿沒有波瀾的臉龐,最終泄了氣,“你是什么人?”他曾以為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金錢買到,包括自由。
“你的監(jiān)督者。”木槿回答,“這是我對她的承諾?!?p> 胡合聞言似乎明了,卻是嘲諷地笑了起來,“既然是御靈者,那也應該知道,在東陸可沒有代替人贖罪這一說。”
“而我又有什么罪責呢?”這人就像一只狡猾的老狐貍,在判斷發(fā)生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夢境,確定那是眼前這女孩的把戲,她沒有證據(jù)后,便無賴起來。
“東陸神木之下有一兇獸,名為‘窮奇’,抑善揚惡,以吃人為生?!蹦鹃葲]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起了與他們的話題毫不相關的言語,胡合這老狐貍也搞不明白她想說什么,“游離的孤魂若愿向其獻祭靈魂,便可得到其助力,凝結實體?!?p> 女孩一頓,看著胡合的眼中帶著悲憫,不知是在可憐他還是在可憐那個女孩,“她是在警告你,不是在嚇唬你。”
“若能解心頭之恨,墮入地獄又何妨?”木槿輕嘆一口氣,“想要殺你的妻子,對于她來說并不是難事?!?p> 胡合聽得一愣一愣的,心里雖發(fā)毛卻還是不信的,倒是覺得自己找到了木槿的語言漏洞,“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身為御靈者不就是應該守衛(wèi)人類的安全嗎?”
“你如果放任她傷害普通人,那就是失職!”
阿東坐在一旁聽著胡合說的話,也清楚了這壞蛋這是翻臉不認賬了,生氣得握緊了拳頭,想要跳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罵他無恥,木槿卻抬起手按住了他的頭,“御靈者守衛(wèi)的不是人類,而是世間公理。”
“靈也好,人也罷,都是這世間的有生命之體,并無太大區(qū)別。若御靈者的劍不分是非的指向萬靈,那他們也沒有繼續(xù)存在下去的必要了?!?p> 胡合的臉部抽搐著,他很生氣,這人怎么就像聽不懂他說話一樣?老是跟他扯那些有的沒的?
“私闖民宅是違法的,你現(xiàn)在立馬給我滾!”不想再和她交談了,胡合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神經(jīng)病。
木槿也沒再多言,拉起阿東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樓上適宜地響起了女人的尖叫,“啊——”尖銳而又令人心驚。
胡合一聽頓時慌了神,急忙沖上樓去,阿東被這一叫嚇得縮起了脖子,木槿蹲下身將他抱起,單手將他的頭按在頸窩,示意他沒事,慢慢往門外走去。
房門重重地磕在墻上,胡合喘著大氣沖進房內(nèi),女人指著梳妝臺抽屜內(nèi)仰躺著的一大只死老鼠,顫抖著說:“怎么這么大啊?”
胡合沉默地拍著她的背,冷汗外溢,沒有言語。
“姐姐,我們就這么走了嗎?”阿東看著那裝潢精致的別墅總覺得不應該就這么走了。
“嗯?!蹦鹃赛c點頭,“他自己知道該如何選擇?!?p> 女孩窩在木槿的衣包里不說話,靜靜地看著那漸漸遠離視野的房屋,聽見木槿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聽見了‘窮奇’的聲音?”
女孩抬頭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聽見了,和他做交易挺好的,反正我也不期待來生?!?p> “那怎么沒有同意他的提議?”木槿問著,心里思考著回去應該提醒東方加固封印了。
“他還有救?!迸⒄f:“至少他還有愛的人?!?p> “而且我也不想變成殺人犯?!?p> “你不恨他了?”木槿問。
“恨,所以想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p> “但我爸媽把我養(yǎng)那么大,可不是為了讓我去殺人。”木槿聽后只是淺淺一笑,單手撫摸著阿東的頭,問他:“得去下一個地方了?!?
明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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