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頭是真的很暈。
“謝謝爺爺?!碧瞥醯亓岁懤蠣斪右痪洹?p> 也便重新在輪椅上坐下來。
“別以為你給靳南輸了血,我就會對你客氣?!标懤蠣斪诱Z氣冷淡:“是你傷了靳南,救人本來就是你該做的事?!?p> “是。”唐初頷首,輕抿著唇瓣。
陸靳南一直望著她。
神色復(fù)雜。
“出去,我有事要單獨和靳南談?!标懤蠣斪酉铝酥鹂土?。
“等等?!标懡蠀s喊住了她:“爺爺,撤掉所有護(hù)理師,我住院期間,有她照顧就可以?!?p> 陸老爺子吹胡子瞪眼:“你這又是說什么胡話?靳南,別忘了你是被何人所傷!你要一個持械傷你的人留在這里照顧你?是不是瘋了!”
“爺爺,我說過,那是意外?!标懡厦嫔渚骸疤热羲嬉宜?,何必還獻(xiàn)血來救我?!?p> “這……”陸老爺子一時之間無法辯駁。
畢竟,達(dá)到那種獻(xiàn)血量,對獻(xiàn)血人而言也具有很大風(fēng)險。
“爺爺,倘若您不同意,我也不會讓其他護(hù)理人員進(jìn)病房來?!标懡峡谖遣蝗葜靡伞?p> 陸老爺子咬牙,惡狠狠盯著唐初。
唐初被老爺子盯得有些發(fā)毛,不自覺低下頭。
望著自己手,手指不住扣弄著輪椅扶手。
她想留下來,至少那樣,可以時時刻刻見到陸靳南。
她也知道,自己應(yīng)該與陸靳南保持距離,可理智卻始終無法對抗內(nèi)心中感性情緒。
“唐初?!标懤蠣斪映量跉?,嗓音沙?。骸澳憬o我聽清楚了,倘若靳南再有任何差池,我不管因為什么,都會把這筆賬算到你頭上,到時候,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你下場會怎樣,心中應(yīng)該清楚。”
那意味著。
陸老爺子同意唐初留下來照顧陸靳南。
不知怎么,唐初心底竟而納出一抹喜悅來。
輕輕點了點頭,柔聲道:“我知道了,爺爺。”
“你先出去?!标懤蠣斪硬荒蜔[了擺手。
說到底,他還是對唐初充滿厭惡。
唐初也同樣憎恨陸老爺子。
爸爸當(dāng)年出事,與陸老爺子以及褚衛(wèi)國有撇不開關(guān)系。
盡管具體過程,唐初并不了解,但至少陸老爺子有巨大嫌疑。
她在那刻抬眸,望了陸老爺子一眼后。
才搖動輪椅,轉(zhuǎn)身離開病房。
病房外。
林深仍舊等在那里。
見唐初出來,忙上前推住輪椅。
“沒事吧?”仿佛擔(dān)心重傷之下的陸靳南,也會傷害到唐初。
畢竟在林深心中,早已經(jīng)把陸靳南定義為危險人物、狂暴分子。
“沒事。”唐初抿唇,淡淡說了聲。
“我推你回去。”林深淡淡說道。
唐初單手捏著下巴。
“我看你還是轉(zhuǎn)院吧。”林深望著唐初蒼白側(cè)顏,心疼說:“到我醫(yī)院去,至少我可以照顧到你?!?p> 林深所在醫(yī)院,規(guī)模也極大。
“不用了?!碧瞥跤樞Φ馈?p> “為什么不用?唐初你該不會打算留在這里吧?這里是私人醫(yī)院,沒辦法醫(yī)保報銷,一天的住院費,高的嚇人?!?p> 唐初也只是因為替陸靳南獻(xiàn)血昏迷,才會被陸老爺子暫時安置在病房。
“我要留在這里?!碧瞥醯溃骸罢疹欔懡??!?p> 林深一臉驚愕。
那神情,好像聽到明天是世界末日一般。
本推著唐初在走。
此間也停下腳步。
唐初歪過腦袋,見到林深神情。
“怎么了嗎?”
“我沒聽錯吧?!绷稚钌ひ袈岳?。
“什么?”
“你說你要留下來照顧陸靳南?”
唐初輕盈點了點頭。
林深把雙眸瞪得更大:“他是個瘋子,暴力狂,蠻不講理的人!唐初你為什么要留下來照顧那種人!”
唐初低下頭,輕輕抿住唇瓣。
“是不是他威脅你?唐初,你告訴我,假若是威脅,我去跟他交涉!”林深氣憤填膺。
他去交涉,只怕又會受傷。
況且,原則上,那也算不得是什么威脅。
畢竟,從內(nèi)心深處,唐初也希望可以留下來。
可以每日都見到他,哪怕只是一個對視,也總會讓她心底欣慰。
“不是威脅?!彼龘u了搖頭。
“不是威脅,那唐初你為什么要留下來!”林深面色冰冷,似乎動了怒氣:“沒理由那么做!”
一直以來,唐初只見到林深溫文爾雅一面。
不知他竟然也會這樣發(fā)怒。
面頰上所呈現(xiàn)出的冰冷和怒氣,也同樣讓人畏懼。
“林醫(yī)生?!碧瞥跎ひ艉茌p:“我有不得不那么做的理由,希望你可以理解?!?p> 林深仿佛從唐初那雙眸底中察覺到什么。
嘴角扯了扯,神情無限接近于冷笑:“是么?這么說,實際上,唐初你根本不需要我了?”
“我當(dāng)然需要了。”唐初大聲說:“我需要你幫我治療甜甜,林醫(yī)生,我知道您是兒科白血病的專家,沒有您,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而且,您也經(jīng)常幫我申請減免費用,如果沒有您,我……”
“除了甜甜?!绷稚钏坪醪荒蜔?,打斷唐初話:“除了那孩子之外,唐初你對我……對我就沒有其他別的感情么?”
唐初愣住。
她并沒有細(xì)細(xì)思考林深這番話,就下意識怔然道:“什么其他感情?”
林深面色頓時黯然。
仿佛當(dāng)即在面龐上涂抹了一層灰色顏料。
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陰郁到了極致。
“我明白了?!绷稚畛冻蹲旖?。
沉甸甸四個字,讓唐初莫名不安。
林深推輪椅,送唐初回病房去。
唐初扶著輪椅要起身,林深卻不由分說,欠身抱住她。
親昵接觸,讓唐初頓時慌張。
“林醫(yī)生,您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
“非要叫我什么林醫(yī)生么!”林深忽然暴躁,嗓音低沉。
唐初有被嚇到,怔怔然望著林深。
心中充滿疑惑,卻不知該怎么開口問。
也甚至忘記了反抗掙扎,只那般被他抱著放到床上去,輕輕替她蓋好被子。
“唐初你因為獻(xiàn)血而導(dǎo)致的暈眩感,只要補充蛋白質(zhì)后,很快就可以恢復(fù)?!绷稚钤谔嫠幢唤?,兩人距離很近時,林深又嗓音溫和道:“雖然我不知道唐初你所謂照顧陸靳南到底是什么意思,不過我想,你最好還是多休息,別太操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