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米早上上班的時候沒有直接去律所,而是直接在律所樓下的一家咖啡廳見了何景明。
從她推門進來的那一刻,何景明的目光就已經(jīng)落在了她的身上,他的金絲框下的眼睛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芒,隨之又消失不見。
何景明朝她招了招手,江米隨即就看見了他,笑著走過來,一臉的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昨晚突如其來的困意,今天早上鬧鐘居然也沒有叫醒她,還是陳立早起時叫醒的她,以至于她晚了半個小時。
“沒關(guān)系,作為一名合格的紳士,等待女士是應(yīng)該的?!?p> 見他沒有責怪之意,江米松了口氣,反而越覺得他溫潤儒雅,對他的好感大大的提升。
江米道:“對了,還不知道你怎么稱呼?”
根據(jù)他的外表,江米認為他也就和陳立差不多吧,只是的舉止給人的感覺有種成熟的韻味。
“我叫……”他略頓了一下,嘴角微揚,“我叫何景明?!?p> 何景明?江米回想一下,震驚的看著他,“你是林夢的前男友?”
江米一直覺得何景明是個輕佻的人,可這分明是一個舉止優(yōu)雅的男士,并不像一個學(xué)生啊,江米內(nèi)心有太多的問題不解。
何景明推了推眼鏡,一臉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之前隱瞞了身份,抱歉?!?p> “所以,那次在律所下面并不是偶遇,對嗎?”江米看著他說道。
“對?!?p> 那天的確不算偶遇,他在律所附近出現(xiàn)過多次,那天也不是他第一次見到她。
“你是因為林夢的死來的,對嗎?”
說起林夢,江米有些警惕的看著他,她還記得,林夢的日記上寫著何景明是怎么暴打她的。
看著江米防備的眼神,何景明反而笑了笑,“怎么?怕我重新來翻案嗎?”
江米緊皺著眉頭,“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案子已經(jīng)結(jié)了,你應(yīng)該高興才對?!?p> “高興?我為什么要高興?”
江米嗤笑了一聲,道:“林夢的案子結(jié)了這么久你才出現(xiàn),難道不就是為了逃避你暴打她的事實嗎?”
“呵!”
“你笑什么?”
何景明正視她的眼睛,然后說道:“是林夢說的我暴打了她吧,你們居然會信她的話?!?p> 他的這句話,讓江米更不明白了。
“你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還沒有明白嗎?林夢怕被學(xué)校的人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個精神病,所以就謊稱是我暴打了她?!比欢切﹤?,都是出自她母親的手。
何景明端起面前的咖啡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然后繼續(xù)說道:“你應(yīng)該也看出來了,我并不是林夢的同校學(xué)生,而我們,也只是利益關(guān)系。”
所謂利益,不過是用她自身的價值來換取金錢而已。
而林夢,不過是他包養(yǎng)的大學(xué)生而已。
“所以,林夢身上的傷不是你打的?”
江米顯然并不相信他,更加覺得這是他為自己開脫的借口。
何景明也沒打算讓她相信,繼續(xù)說道:“我來找你是想了解一下林夢的死因,以及你們的關(guān)系?!?p> 這讓他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男人能讓林夢放棄和他之間的關(guān)系,甚至不等他回來就迫不及待想結(jié)束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要知道,林夢是一個為了錢什么都愿意做的人。
江米看著他,一臉認真的說道:“我和林夢什么關(guān)系也沒有,請您,別再來找我了,再見。”
說完,江米起身就準備離開。
“江米,也許你想盡快擺脫掉林夢的案子,但事實的真相,你就真的一點也不清楚嗎?”
江米站定腳步,眼睛怔怔的看著他,雙手握著包的收隱隱泛白。
何景明站起身彎腰側(cè)在她耳邊,“林夢的死就真的和你沒有半點關(guān)系嗎?你,難道不是間接殺死她的人嗎?”
這句話,好似一盆冷水從頭潑到了尾,江米的身體忍不住的在打顫,以至于何景明什么時候離開她都沒有半點印象。
從咖啡館出來,江米就好似丟了魂一樣。
下午,江米還是沒有來上班,顧檸給她了幾十個電話依舊沒有人接,不免讓他有些擔心,回到公寓敲了江米的公寓門,依舊沒有人,顧檸有些著急。
顧檸開著車在律所附近轉(zhuǎn)了好幾圈,終于在北邊公園的座椅上找到了她,顧檸站在她的不遠處,她似乎一點也看不到他。
正當顧檸準備向她走去時,只見一身黑色的陳立不知道何時也在這里,他抱著江米,眼里滿是驚慌。
顧檸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們,眼里平靜的好似一灘死水,沒有一點波瀾。
陳立緊緊的抱著她,他給她打了那么多電話,發(fā)了那么多的信息,卻半點回應(yīng)也沒有,怕她出事,陳立找遍了她,好在,她沒事。
陳立放開她,他捧著她的臉,江米的目光才慢慢聚攏在他的身上,“陳立……”
“我在?!?p> 江米伸出手緊緊的抱住他,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終于釋放了出來。
陳立輕輕的抱住她,輕輕地安撫她,只讓她好好的發(fā)泄。
江米抱著陳立痛哭著,內(nèi)心一邊質(zhì)問自己為什么會卷入這種事里面,一邊想著何景明的話對林夢的愧疚無法釋懷。
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陳立一直在等著她宣泄那些情緒,可是盡管她被帶走拘留,她也沒有害怕,她的堅強讓他心疼。
明明不過是一個剛步入社會沒多久的大學(xué)生,盡管覺得自己變得成熟穩(wěn)住了有能成熟到哪里去,不過是一個充滿朝氣向往美好的孩子而已。
遇到這樣陰暗可怕的事情,卻不肯在他面前體現(xiàn)一點柔弱,他,是可以做你肩膀的人?。?p> 陳立臉上都是對她的憐惜。
過了許久,江米終于離開陳立的懷抱,臉上的淚落在陳立的心里,疼痛不堪。
陳立擦拭掉她臉上的淚,還一邊的安慰她,“沒事了,沒事了?!?p> “陳立,”江米抬起頭看著她,滿臉的緊張,“我是不是很壞?”
“我要是不誤會你們的話林夢就不會死了,是我不讓她進來,是我害死她的。”說著,江米大滴的淚水落了下來。
她是幫兇,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