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離陽,918年
今日云山有點不一樣,云山云莊的弟子和山腰那些獵戶村民都堵在凌天臺。熙熙攘攘好不熱鬧。卻不知是為何
凌天臺上,一大一小站在中間。正是季蕭和他的小徒弟,蘇末七了。季蕭七年前從山下病重獵戶那里抱來著孩子時,已經(jīng)有了六個徒弟。這季蕭也是不愛動腦子的人。直接便按著排行加上姓便起了名字。今日是離陽國的大日子,亦是云山的大日子。
眾人只知云山是離陽神山,守著離陽國泰民安,據(jù)傳因當年太祖創(chuàng)國之時遭遇大難,一路躲藏,被當時云山中一高人所救,隨后又帶他到凌天臺有了一番奇遇,才重整旗鼓下山。救黎明百姓于水火,后才有這離陽國長達千年的安穩(wěn)以及這諸國霸主之位。
而現(xiàn)今的山主季蕭已經(jīng)到了耳順之年,今日正是宣布下任山主的日子。
今日來人眾多,離陽太子都親自來了,而旁國王爺大臣更是來了不少。以盼能親見這下任山主一面。只是眾人不解,為何會將蘇末七這個七歲小兒帶上那神圣的凌天臺,莫非這孩子大有文章。
蘇末七一眼懵懂,看著臺下眾人個個盯著她不放。臉色都很奇特,連素來親近的二哥行桓都滿臉嚴肅。不由的往旁邊挪了挪,想拉住師傅衣衫。
季蕭發(fā)現(xiàn)她的小動作,沒有如往常一般任她去。反而將她拉到了自己身前,壓了壓手
“諸位,我云山的大日子。多謝各位遠道前來。吾以過耳順,今日請諸位前來,便是趁自己還走得動,立下下任山主。也免日后生亂?!?p> 熙熙攘攘的人群立刻安靜下來。離國昭德太子蕭文瑾拱手笑道“季山主,您老當益壯,身體康健。何苦這般早便立下任,依昭德看您定能長命百歲的?!敝茉馊艘昌R齊恭維。
云山山主位置實在太特殊,雖然遠離廟堂但話語權(quán)卻是誰也不能否認的。端看歷代離陽皇帝對云山的態(tài)度,和每年的賞賜供奉便能窺探一二。甚至歷代皇帝繼位后第一時間就是來云山祭天,可見其不一般。
季蕭看著這些各懷鬼胎的人,不想理會他們。說道
“我云山山主,歷來不看才華不看出身,也不論是否是經(jīng)天緯地之人。一切端看緣分,所以今日。。。”說著拉著蘇七
“這,便是云山下任山主。凡云山弟子今后必須聽其令尊其法?!?p> “嘩。。”
“這,莫不是太兒戲?!?p> “一個七歲小孩怎能當山主?”
決定一出,眾人嘩然。蘇七才七歲,立她為山主。別說離陽太子,便是那些他國使者都覺得太過匪夷所思。不要說這是離陽圣山,便其地主小戶也斷沒有這種事情。
“季山主,這樣是否太過兒戲。山主之位豈能由一個孩童來當。若是有事,她一個小孩能做什么?”蕭文瑾出來說道,臨走前父皇再三囑咐,云山是離陽重地。聚國脈所在,萬不能有閃失,山主人選定然要是能人??涩F(xiàn)在這樣,豈不要出大簍子。
蘇末七此刻很是緊張,她覺得大家似乎都很不喜歡她一般。不知道師父為何要讓她當山主,明明師父才是山主,難道師父要下山不要他們了嗎?
旁邊他國使臣也是竭力反對,開玩笑,這樣一個孩子懂什么。屆時隨便一人哄著讓她做什么便做什么了。雖然這事對離陽打擊更大,可是云山畢竟特殊。若是哪日孩子不懂事介入朝堂,以這離陽對云山的態(tài)度。只怕。。。
“季山主,雖然這事你們山內(nèi)的事物??僧吘乖粕讲凰颇切┙团?,影響頗深。老夫看不如這暫且放放,再做商討如何。我看著云山弟子個個不凡,定能找出更合適的”
北蒙國尚書裴良開口道。這位老尚書在北蒙很有威信,愛明如子,很得民心,哪怕遠在離陽也對他有所耳聞。季蕭對他也是有幾分敬佩,自熱不能再忽略下去。
“老朽知道各位的憂慮,老朽何嘗沒有猶豫過。不過剛剛便說了,云山山主不看名聲不看才能,只看緣分。這孩子,命苦,注定了當這個山主”季蕭摸著蘇七腦袋說道
“諸位也不必再勸了,我心意已決。蘇七便是這云山山主了。云山弟子,可有異議?”
“沒有”云山弟子齊聲答道,對他們而言誰當山主不重要。云山還是那個云山便好,何況蘇七是云山最小的弟子。大家平時對她很是喜愛,現(xiàn)在看那些當官的這樣看輕他們的小師妹,早就不耐煩了。
“好,那便這么定了?!闭f罷不待那些人再爭,便拉著蘇七進了炙陽堂。也沒有任何儀式就這樣走了。留那些當官的在那里一臉驚訝。紛紛覺得季蕭是老糊涂了。
唯有那蕭文瑾暗中思量“這云山山主講究緣分,到底是何緣由讓季蕭非要讓一七歲孩童當這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