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子祭忍住惡心,用魔氣震飛了擋住出口的毒蛇。
看到毒蛇不要命的飛撲過來,丹子祭隨手抓了一個纏吧纏吧打了個結(jié),隨意的扔到一邊。
毒蛇:……好羞恥!
丹子祭順利的進入了下一個關(guān)卡,而沉煊這邊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沉煊自己也沒想到,他竟然就這么輕易著了道。
一進去他便看到聞小茉向他撲來,眼角閃爍的淚光恍了他的神,下意識伸手攬住,卻不想上一秒還淌著淚的聞小茉忽然就咬了他。
沉煊猛的回神,手指輕輕一彈,隨即他便眼見著眼前的人竟慢慢變成了一個毒蟾蜍。
七彩的,還帶著淡淡的光,只是再好看它也是蟾蜍,一想到這小東西咬了自己,沉煊便一陣惡寒。
七彩蟾蜍毒性極強,毒對他造不成大礙,他擔心的是這幻術(shù),七彩蟾蜍的幻術(shù)只能靠著自己的意識破解。
沉煊將七彩蟾蜍隔絕在一旁,隨即便坐下,不到一刻鐘,沉煊果然來到了幻境中。
他是神,萬千事物都入不了他的眼,唯獨眼前這一幕,是他長達數(shù)千萬年的夢魘。
一個身披紅鱗,形似蛇,又龍吟,后有雙翼,底有四足,尾尖銳利如勾的怪物落地。
變化出來的卻是一個面容艷麗的小男孩,一身紅衣,一顰一笑都帶有女孩子的貴氣,幼時的沉煊則身著白衣,在他對面。
“哥哥,”幻境中小男孩的聲音清晰可見,“看看我挖到了什么?”
小男孩獻寶一樣拿出一顆血淋淋的心臟,“這是一個大鳳凰身上的東西哦,我聞著很香,特意帶過來給哥哥?!?p> 沉煊微微抬頭,“這是他的心臟,你可是活挖了他的心?”
小男孩撇嘴,“你說什么呢哥哥,咱們雙生獸,一殘暴一嫵媚,殘暴的可是你,我怎么會做那種事呢?!?p> 小男孩眼睛亮亮的:“我到的時候,那個大鳳凰就已經(jīng)死掉了,哥哥可是最喜歡這種東西,所以我特意忍著惡心才挖開給你的!”
沉煊一笑,揉了揉小男孩的頭,“你倒是有心?!?p> “哥哥,”小男孩忽然承諾,“我會努力幫你尋來尋仙草,化解你的戾氣的!”
同樣是小孩的沉煊挑眉看著他。
小男孩認真道,“我知道哥哥不喜歡這些,是天性使然。”
“不過哥哥不用擔心,我會幫你的!”
在陽光下,小男孩的笑容險些晃了沉煊的眼。
時間不長,他的弟弟依舊是個小男孩,但是他卻冒死去烈冰山上,真的給他尋來了草藥。
他生性冷淡,但是怎會不心疼,當即冷著臉訓斥,面前的男孩依舊一身紅衣,臉上的血跡早已凝固,卻是他笑的最開心的時候。
顧不得全身的疼痛,小男孩只是撒嬌,“哥哥,你快去把他煉化了,我活蹦亂跳的一點事都沒有哦。”
年幼的沉煊依舊冷著臉,但眼底分明已經(jīng)化開了水,“煉化成功之后,我陪你去看路齡花。”
小男孩開心的險些跳起來,眼里分明寫滿了期待,“哥哥快去,我就在這里守著你!”
“嗯。”
年幼的沉煊也很期待呢。
只是后來呢?
等到他出來的時候,遍地都是血,他弟弟的血。
而他弟弟就靜靜地躺在地上,胸前有一個大窟窿。
幻境中的沉煊心臟猛的收縮跳動,他拼命捂住胸口,那里很疼。
他的弟弟當初一定也很疼吧?
他痛苦的嘶吼,發(fā)了瘋,他到處去尋找殺了他弟弟的兇手,他要將他們撕碎。
尋仙草已然凈化不了他瘋狂的惡念。
最后他終于找到了,他弟弟的心臟,就在鳳凰一族的火里燃燒。
雙生獸,奇兇之獸,一兇一媚,心臟堅不可摧,唯有奇火燒至數(shù)天方可將其毀滅。
年幼的沉煊能做什么呢,他什么都做不了,于是他眼睜睜看著弟弟的心臟燃燒殆盡。
但是這時他卻沒有了瘋狂執(zhí)拗,他回到了他們的住處,看著自己的弟弟,就這樣坐了一夜。
他記得,他跟弟弟約好一起去看路齡花,他記得,弟弟笑起來的時候,像一朵太陽,險些晃到他的眼。
天亮了,他便將他弟弟的尸體燒了,燒的干干凈凈的。
他是兇獸,他可以吞噬其他生物來壯大自己,他面無表情的將眼前的靈獸撕裂,吃了下去。
弟弟不喜歡,他也不喜歡,可他必須做。
沉煊在幻境中大口大口喘息著,他明知這是幻境,卻無法克制心魔。
他的心臟依舊在疼,亦如當初那般絕望。
他吞妖獸,修神格,掏空了所有鳳凰的心臟,亦將他們撕碎。
但是他并沒有報復的快感,他并不開心,因為弟弟不喜歡他這樣。
縱使他現(xiàn)在遙看眾生,但是誰又能是他的救贖。
畫面又是一變,這次他看見的是聞小茉,肉嘟嘟的小臉對他笑的傻乎乎的。
他下意識想抱住她,下一秒,他卻看見聞小茉拿著劍,穿透了他的身體。
他聽到了貫穿身體的聲音,聞小茉笑的依然甜。
“小茉,”沉煊拉住她的手,絲毫不在意胸口的那把劍,“糕點吃不吃?”
看到聞小茉的時候,他眼里的戾氣化成了一汪水,“知道你喜歡,特意一直帶著?!?p> 沉煊揮出糕點,“吃了糕點,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好不好?”
“你笑死來很好看,同我一個故人很像……”沉煊意識逐漸模糊。
下一秒便墮入無盡的黑暗。
另一個層面里,丹子祭帶著聞小茉正帶著聞小茉四處逃竄。
“小丫頭你快變回原形??!”丹子祭拎著聞小茉喊的聲嘶力竭。
聞小茉哭喪著臉,“我也想啊,可是吃了這里的東西,我就變不回去了?!?p> 身后,是一窩蜂人面蟲身的甲蟲,正在他們后面窮追不舍。
“你說說你!你搶人家飯吃干什么!那屎殼郎的飯能吃嗎!”丹子祭快跑不動了。
“那分明是蜂蜜!”聞小茉為后面的蟲子抗議。
而后面的甲殼蟲也被激怒了,說他們是屎殼郎?他們可是高貴的蜜甲蟲!
有的甚至已經(jīng)撲騰著退化了一半的翅膀要飛過來撲他。
本來這個小女孩偷吃他們的食物他們就已經(jīng)很生氣了,這個人竟然還質(zhì)疑他們的種族。
蜜甲蟲群怒了,勢必要在這次戰(zhàn)斗中打出屬于他們的尊嚴!
丹子祭氣喘吁吁,“小爺……小爺什么都不怕,只是這東西真的比那蛇都惡心人啊!”
蜜甲蟲:……
把他給我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