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芭人呢?”
趙煥問了一嘴,眾人才意識到伊芭沒來考試,回顧上個星期,紅樓過后他就一直沒來學(xué)校,諸葛鳴想帶同學(xué)去醫(yī)院看望,也更本不知道是哪家醫(yī)院。
“他是不是那次傷的太重,還在醫(yī)院里躺著吧?!?p> 諸葛鳴不禁有點(diǎn)為他擔(dān)心,畢竟人是自己打傷的,雖說出于正當(dāng)防衛(wèi),而且自己還是受害者,但傷人并非本意,自己還是要跟伊芭道個歉,以及向他問問那張紙條的事情。
而另一邊,塵煉被換下后,一班新的考核對象也上場了,還是一位三年級的核心弟子。
巫渡,外院核心弟子院,控制系部三年級生,四十三級戰(zhàn)魂宗,外院綜合成績第八名。
考官就位后就等考生了,一邊裁判用魂導(dǎo)擴(kuò)音器呼叫:
“請考生伊芭上場。”
“這個伊芭,再不來可要取消考試資格了?!币话啾娙苏辜钡却?。
諸葛鳴看向一邊的入場口,陰暗的角落中,一個黑色人影正緩緩走來,待入場后一看,此人臉上纏滿了繃帶,不光是臉部,露出衣服的部分都被繃帶覆蓋著,只露出了黑色的短發(fā)以及那對攝人心魄的蛇瞳。
“噢,他來了!”“他怎么纏著繃帶啊?!薄肮烙嫽饌€沒好吧。”“班長,你也真是的,回頭得跟人家道個歉啊?!?p> 諸葛鳴沒有搭理幾人的說笑,他看著臺下的伊芭,看著那對眼睛,與往日的銳利不同,鳴從他的眼神中沒有看出任何情緒波動,宛如一潭死水。
待伊芭走進(jìn),巫渡仔細(xì)打量著他:伊家的人,是伊三的弟弟吧,嗯,外表倒不像哥哥那樣張揚(yáng)跋扈,我不過我依然不喜歡伊家人。
“你先吧?!?p> 畢竟是學(xué)弟,巫渡還是準(zhǔn)備放點(diǎn)水,可伊芭好似不領(lǐng)情,站在原地沒有動手的意思。
巫渡見此,只得領(lǐng)回自己的一廂情愿了,并釋放出了自己的武魂:看來除了個伊三,這個伊四也得拉黑了。
只見巫渡伸出手,一只赤黑的小東東爬出他手腕,站立在指間上。
“竟是火灼蟻!”
諸葛鳴看出此物來歷,此蟻是蟻?zhàn)宓漠愵?,遠(yuǎn)看像蜂,卻有著強(qiáng)壯有力的上穎和尖銳帶毒的尾刺,毒性奇強(qiáng),在天下毒武魂里都排得上號,只要被它蟄上一小口,就會感覺全身被烈火灼燒一樣,奇痛無比,而且這股灼熱感會一直持續(xù)24小時,所以死在火灼蟻手下的人,大都是被活活疼死的。
“這是唐門的毒師啊?!?p> “喂喂,沒問題吧,把他放出來真的沒事嗎?”系部主任問道。
毒這東西一直是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存在,沒辦法啊,這玩意兒四千年來被傳得太神乎其神了,前有當(dāng)年第一位毒系封號斗羅——獨(dú)孤傅,屠城之毒,毒威天下,后有三十年前發(fā)生的“五毒之亂”。
毒魂師一直以來給人以陰險與殺人于無形的形象,也是全體魂師都不想遇見的職業(yè),畢竟這玩意兒要是玩不好,毒死了怎么辦,而且對面還是伊家人。
“放心,巫渡提前配置了解藥,他是專業(yè)的。”控制系主任給眾人吃了一顆定心丸,但效果貌似不大。
“幸虧他只有一……。”
話還未落,一只一只的火灼蟻從袖口中爬出,不一會兒他的頭上,臉上,腳下就被成群成群的火蟻包圍住,這場面有密集恐懼癥的人看到后估計就昏厥過去了。
想想也是啊,做為一個控制系魂師,多備點(diǎn)螞蟻也是合理的,這紅黑黑的一大片立馬就像面紙一樣鋪開,巫渡控制著蟻群向伊芭爬去。
而再看向伊芭,他還是那副模樣一動不動,神情恍惚呆立原地,眼見著螞蟻群快要爬到了自己腳下,卻是無動于衷,等待著它們順著褲腿爬上了自己的身體。
一班眾人焦急說道:“他到底在干嘛?只要被火灼蟻咬到一口,就必輸無疑了?!?p> 巫渡也是同樣的心情,他沒想到這個竟是伊芭是個傻子,躲都不知道躲,白讓我要下毒嗎?要是覺得打不過就投降啊,自己調(diào)配的火蟻毒可不是鬧著玩的,不死也得脫層皮。
猶豫了一會兒,見伊芭還是沒動靜,巫渡想了想決定不等了,下毒吧,只要控制好計量,只需四分之一,便可以做到只讓他喪失行動力,在即時解毒,就不會留下后遺癥了。
巫渡操縱一只火灼蟻就在伊芭的后背上咬了一口,這第一口的咬傷的疼痛感就不過是普通靜電的感覺,只有一瞬間。
但之后你會感覺到傷口處,有一股明顯的灼熱感,當(dāng)你意識到不對后,已為時已晚,火毒已經(jīng)注入到你的血液里,隨著血液的循環(huán)逐漸擴(kuò)散至全身的每個角落,你就像是一張被點(diǎn)燃的草紙,皮膚仿佛被烈火灼燒,你想要熄滅它卻沒用,因?yàn)楦緹o火可熄,更加恐怖的是這個過程非常的漫長,沒人能抵抗住這種煎熬。
伊芭疼痛的趴在地上,來回的翻滾,火毒直接穿過皮膚組織,攻擊他的神經(jīng),背上的灼熱感讓伊芭想起了紅樓那一夜,他開始瘋狂的撓,想要拍打掉那不存在的烈火。
看著這副慘狀,在聯(lián)想起他剛不久才收到真正的烈火焚身,而今卻還要在受一次這種痛苦,不免讓人心疼,甚至有些女孩不禁留出了眼淚。
手忙腳亂中,包裹在伊芭身上的繃帶從后背出掉落,露出了伊芭那一層因被烈火灼傷,而壞死干癟皺巴的皮膚,在風(fēng)中凌亂脫落,他那臉龐,原本是連女生都會妒忌的雪白皮膚,如今像是被惡魔親吻過一般,這原原本本是一個十二三歲年紀(jì)的男孩。
諸葛鳴再也忍不住了,立即咆哮道:
“住手!”
而巫渡計算著時間,估摸著差不多了,“認(rèn)輸吧。”
認(rèn)輸?
當(dāng)伊芭再次聽到這個詞時,他回想起那個男人——諸葛鳴,內(nèi)心涌現(xiàn)出一些奇怪的情緒,憤怒?不甘?恐懼?絕望?
不!我想都不是,他要好好感謝諸葛鳴,拜他所賜的烈火焚身,過去的伊芭就在剛才,已經(jīng)死了。
“放棄吧,你無法承受住這份痛苦,堅持會讓你喪命?!?p> 突然伊芭停止了掙扎倒在地上,就在別人以為他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時,才注意到他后背被火灼蟻咬傷而紅腫的部位開始龜裂,緊接著像是玻璃一樣,產(chǎn)生連續(xù)的破裂。
接著伊芭奇跡般的又站立起來,撕掉全身的繃帶,雙手在臉上抓撓,原本干裂的皮膚瞬間脫落,露出了藏在下面的雪花白鱗。
“鱗附!”
對,沒錯就是白鱗蛇的『鱗附』,那被烈火燙死的皮膚脫落后,原本的白磷蛇皮又回來了。
“我怎么沒意識到,蛇是會脫皮的呀。”
這也是屬于『鱗附』的技能之一——蛇蛻,除了能把老皮退換成新皮,同時實(shí)力與魂力也會大增,但這種機(jī)遇可遇不可求。
此時的伊芭仿佛重獲新生,張開手臂呼吸著空氣,在回過頭來,看向觀眾席上的鳴,那眼神,噢,是那么的熟悉,陰狠中帶著細(xì)膩,暴戾中又有些許柔情。
我們的伊芭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