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來麗?;▓@的兩個星期,肖煜只來過兩次,每次他來,都只會做一件事,林奕和他并沒有多的交流。她終于明白,這就是情人的作用。
對肖煜來說,她只需要扮演好這個角色就夠了。
除了那五十萬之外,肖煜也偶爾給她送一些珠寶首飾,她才來了兩個星期他就送了她兩條鉆石項鏈,她打開看過,都是名牌,但是看過之后她就連著盒子一同放進了柜子里。
因為無聊,她買了很多拼圖和小說來打發(fā)時間,時不時還會在電腦上瀏覽s市出名的室內設計公司的網(wǎng)頁。她還買了幾朵百合放在樓下餐桌上的玻璃瓶里,在窗邊放了一排好養(yǎng)活的多肉,有了植物的加持,別墅里多了幾分活力。
布置這些東西的時候,她并沒有告訴肖煜,而肖煜來看到也并沒有說些什么,她想他應該是不介意的。
只是她的精神狀態(tài)還是不太樂觀,從畢業(yè)開始就有征兆,到現(xiàn)在也沒看到好轉,她還是會經(jīng)常性的失眠,整晚整晚的睡不著,很多時候她都靠安眠藥才能入睡。
這天,她剛好在給百合換水,肖煜就來了。
她瞟了他一眼,淡定的換完水。
然后踏上蜿蜒的樓梯,進房間,關門,開始自覺地脫衣服,她早已熟知一切流程。
她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此刻的她看上去就像一個機器,正在執(zhí)行主人的指令。主人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每次你都不是自愿的,這很影響我的心情。”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林奕剛剛準備解開內衣扣子。動作一滯,停住,“這是我能做到的極限?!?p> 他一系列的動作讓林奕喘不過氣來,眉頭輕蹙。
呵,他一向都這么肆意橫行。
,“今天就算了吧?!?p> 林奕微微一怔,這是他第一次沒有完成任務。
還沒等林奕反應過來,他的手就已經(jīng)拉住她的胳膊,將她從柔軟的大床里拉起來,為她穿上內衣。
從未有人為她做這么私密的事情。
當內衣扣被扣上的那一刻,林奕心里咯噔一下,一時間眼睛不知道該往哪看,手不知道該往哪放。她感覺到了自己快速的心跳,怎么都抑制不下去,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
他又拿起襯衫為她穿上。近距離的接觸讓她清晰的聽到了肖煜的穩(wěn)健心跳聲和微弱的呼吸聲,這是她第一次注意。她就像只小鳥一樣埋著頭,再差幾厘米就靠到了這個有著寬厚身軀男人的懷里。
糟糕!她都聽到了他的心跳聲,他能聽不見嗎?此刻就想找個地縫趕快鉆進去。
她沒有看見,男子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極其罕見的寵溺的微笑,雖然幅度小到幾乎看不到,但是的的確確是真的。
林奕去衛(wèi)生間淋浴,肖煜卻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他仔細的瀏覽著房間里的一切,眼神落到書桌上,書桌上放著一張未完成的稿紙,是一套loft公寓的設計圖。肖煜都不用拿起來細看,就知道是上乘之作。
Loft公寓的面積不大,性價比較高,一般會吸引上班族購買。S市的房價在整個中國可以排到前五名,對那些想在s市定居的外地人來說,loft公寓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肖煜一直將市場定位的偏高端,但其實loft也不失為一個明智的選擇。
沖完澡出來,他還在看自己的設計圖,這是他第一次留了這么久。
于是她問,“怎么還沒走?”
肖煜從設計圖里回神,看向林奕。她洗完澡后的頭發(fā)還沒吹干,濕發(fā)尤為性感。
“你應該用你的美貌勾引我,讓我開心,要不然我玩膩了,你就沒有任何價值了。美貌可不是誰都有的,很顯然林小姐你沒有好好利用?!?p> 肖煜一直奇怪,像林奕這樣的長相和身材,怎么沒有星探挖掘她去做演員呢。
“讓你開心可以換來什么?”
“鉆石,或者名牌包。”
林奕歪著頭用毛巾搓著頭發(fā),對他提出的條件并不感興趣。
“那錢呢?”
依舊無聲。
“那你想要什么?”
“放我走?!?p> 肖煜低頭笑了許久,差點笑出聲來,“林小姐,你是在說笑嗎?你應該很清楚,我是一個商人,而且是絕對不可能做虧本買賣的商人。你要的東西無疑是讓我血虧啊。不過你如果讓我高興了,我倒是可以考慮早點讓你走?!?p> “剩下的五十萬我可以不要。”
“合同上寫的是一年一百萬,林小姐,要講信用。對了,設計圖畫的不錯,如果你想來我的公司,我很歡迎。”
她恨不得立馬就離開這個城市,然后永遠也別再見到肖煜,更不用說給肖煜做事了。
她快步走到書桌前將圖紙卷好收進抽屜,“我不給討厭的人做事?!?p> 肖煜湊近她,撥開耳邊那縷半干的卷發(fā),雙唇幾乎要貼到她的耳朵,然后說:“林奕,我可以叫你林奕嗎?你不說話,我就當是默認了。我要告訴你一個道理,永遠不要和錢作對?!?p> 肖煜走后,林奕從抽屜里拿出了那張圖紙,纖細的手指劃過紙張,勾起了許多和黎子軒的回憶,隨后又從抽屜伸出拿出了一張照片,是他們四個人的合照。每個人都咧開嘴笑得開懷,看著照片,林奕的眼淚又不自覺的滑落。
一陣陣的回憶勾起了她對黎子軒的想念,縱使她用力遏制住內心的思念,她還是忍不住撥了黎子軒的電話,可是電話卻顯示空號……
她心中開始不安起來,黎子軒這個號碼從大學就開始用,用了五年,怎么突然就換了,強烈的不安感驅使她一定要見黎子軒一面。
她在床上輾轉反側了許久,直到深夜依舊無法入眠,掙扎片刻之后她還是服了兩顆安眠藥,這才入睡。
強烈的陽光透過窗簾射進房間,林奕猛的驚醒,從床上立起來,抓起床頭柜的鐘一看,已經(jīng)十一點了。
她今天要去找黎子軒,怎么睡過了頭。
為了抓緊時間,她只簡單的梳洗了一下,戴了頂帽子便出了門。
一路上,她都在想待會見到子軒之后該怎么解釋這些天的失蹤,也不知道見到黎子軒之后的事情該怎么處理。靜下來細想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有這么多問題,但是如果不見黎子軒一面她心里總是不安。
正在她想的出神之際,一陣微風拂來,她抬了抬帽檐,望向車窗外。道路兩旁的香樟樹枝繁葉茂、翠流欲滴,石板路上走過一對相談甚歡的情侶,這對戀人完美的融入進景色里,一派和諧。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脫離原本的生活軌跡這么久了,久到她開始懷念。
一時間,她乞求車可以開慢一點,讓她多享受一下久違的自由的空氣。就像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一樣,世上也沒有不到站的公車,到站之后,林奕在站牌下足足做了十分鐘的心理建設,最后決定只敲門,在敲門之后看到黎子軒就走。
電梯到了十二樓,她按下門鈴之后迅速躲到樓梯口,可是出來開門的并不是黎子軒,而是一個中年婦女。
林奕走上前去,“你好,我想問一下黎子軒在嗎?”
“黎子軒是誰?”
“他是這里的住戶?!?p> “這些天怎么凈是些莫名其妙的人過來找他,這房子房東租給我的時候就沒人,現(xiàn)在只住了我一個人?!?p> “那您知道之前的住戶去哪了嗎?”
女住戶不耐煩的說:“這我怎么知道?!?p> “那您能不能把房東的電話給我一下?”
女人的眉毛攸的皺了起來,不情愿的往客廳里東張西望了幾眼,最后從鞋架上翻出了一張布滿灰塵的小卡片,遞給林奕之后啪的關上了門。
林奕從包里拿出衛(wèi)生紙將卡片擦拭干凈,上面只簡單的寫了幾個字:租房請找劉先生,后面則附上了一串電話號碼。
林奕按照號碼撥過去,不一會對面就傳來一陣濃郁的方言,“喂,誰呀?”“喂,您好,我想問一下您這里之前的住戶黎子軒去哪了?”
“你是他的什么人?”
“我是他朋友?!?p> “黎子軒?”對面那人回想了片刻,接著說:“他搬出去的時候沒說過要去哪,我問他為什么不租了,他說手上沒錢了,走的時候情緒怪低落的,估計是受了什么打擊?!?p> 林奕道謝之后失落的掛斷了電話。照剛剛那人的說法,應該不止自己一個人來找過他,在s市,只有潘靜和劉鑫達會來找他。這下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去處了。
拖著疲乏的身子,林奕終于在七點回到了麗?;▓@。推開門第一件事就是摘下戴了一整天的帽子,將腳下的球鞋換成拖鞋。
換上拖鞋之后,又走到餐桌前拿起水杯大口的喝了幾口水,喝著喝著她便覺得奇怪,她一向不在餐桌上放水杯的。
轉身就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的肖煜,她嚇的身體一抖。按肖煜以往來麗海花園的頻率,都是一星期一次,她著實沒想到隔天又會來。
肖煜放下手中的報紙,“你去哪了?”
林奕覺得他的語氣中夾雜著質問,可他的臉色卻是如此的平和
“出去散了散步。”
“我從五點就坐在這里,五點的時候太陽那么大,出去散步不熱嗎?”
肖煜輕易的就識破了她的謊言,林奕沒有說話,肖煜起身逼近她,調侃了一句,“看來去看舊情人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p> “你派人跟蹤我?”
“只是保護你,同時也是保護我自己的權益,如果你哪天突然走了,中國這么大,我上哪找你去?”
林奕不再與他爭辯,奔波了一天的她已經(jīng)疲憊至極,只想上樓好好休息,剛上了一級臺階就又被肖煜叫住。
“你今天沒見到他嗎?怎么回來這么早?”
她腦袋里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于是轉身。“我一直打不通子軒的電話,今天就去他原來的住處找他,可是他已經(jīng)不住在那了?!?p> 說著她又試探著問了一下,“你能幫我打探一下他的消息嗎?”
“我的確是不介意你跟他有來往,但我不負責幫你找他?!?p> 林奕垂喪著頭,她就知道沒結果。